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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那么一天天过,洗衣房、食堂、放风场,三点一线。但李守兔心里那点嘀咕,就跟衣服上没搓干净的油渍似的,怎么都挥不去。老哑巴呢,也恢复了之前那副闷葫芦样,不主动搭话,眼神也老是飘向别处,好像那天问“是不是姓马”的人不是他。

李守兔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一方面觉得老哑巴可能真认识马师傅,没准儿还是旧相识,是条路子;另一方面,马师傅临走前那句“别报师门,别提我姓”的叮嘱又像紧箍咒,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这监狱里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哪句实话就能惹来大麻烦?他李守兔不就是因为太实在,才被人坑进这儿的吗?

所以,他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装傻。该干活干活,该吃饭吃饭,对老哑巴还像以前一样,偶尔递个菜,顺手帮点小忙,但绝口不提那天的事,更不去打听“姓马”的茬儿。老哑巴呢,也像是接收到了他的信号,你不问,我也不说,两人之间那股子默契好像还在,但又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有点别扭。

直到大概又过了四五天,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那天下午,洗衣房里热得像蒸笼。几个犯人抬进来一大筐特别脏的工服,像是从机修车间送来的,沾满了黑乎乎的油污和锈迹,味道冲鼻子。狱警吩咐下来,这批衣服得今天洗完晾出去,明天一早车间还得穿。

大家都皱眉头,这活儿累人不说,那油污特别难洗,肥皂搓半天都搓不掉,费手劲儿。分活儿的时候,那个前几天想让李守兔通盆的矮胖犯人,叫刘三的,眼珠子一转,跟管事的狱警嘀咕了几句,还谄媚地笑了笑。

果然,狱警点名了:“老哑巴,你手脚慢,这批油污衣服归你了,仔细点洗,洗不干净明天没饭吃!”

这明显就是欺负老哑巴年纪大,又说不了话,把最累最难的活儿甩给他。旁边有人偷着乐,有人假装没看见。老哑巴没吭声,默默走过去,把那筐脏衣服拖到自己角落的位置,拿起肥皂就开始搓。

李守兔看着,心里不是滋味。老哑巴的手本来就抖,那工服布料又厚又硬,沾了水死沉,他搓得极其吃力,额头上青筋都凸起来了,偶尔还压抑地咳两声。

李守兔自己的活儿也不轻,但他加快速度,把自己那部分洗完晾好,瞅了个狱警看报纸的空档,溜达到老哑巴旁边,压低声音说:“爷们儿,我这儿快完了,等下帮你搓两把。”

老哑巴头都没抬,像是没听见,只是更用力地搓着衣服,手背上的老皮都磨红了。

李守兔心里叹口气,知道这老头倔,可能还在为之前自己否认师承的事有点疙瘩。他也没再多说,赶紧回去把自己的收尾工作做完。

等他再过来时,老哑巴那边的进展很慢,水盆里的水都变得黢黑,衣服上的油污才下去一点点。老哑巴喘着气,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有点体力不支的样子。

李守兔二话不说,蹲下来拿起另一件脏工服,抹上肥皂就开搓。老哑巴这时才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复杂,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出声,算是默许了。

两人并排蹲着,沉默地搓衣服。只有哗哗的水声和肥皂搓在布料上的声音。

李守兔一边搓,一边心里琢磨。这油污太难洗了,光靠傻搓,搓到明天天亮也够呛,手都得搓秃噜皮。他想起马一智师傅以前在工地,不光教他通水管认草药,也教过些生活里的小窍门。比如怎么快速去油污——工地上的工服也经常这样。

他记得小时候家里洗衣服,顽固的油污,光用肥皂不行,得用“碱”。肥皂是碱性的,但不够强。要是有点草木灰或者纯碱泡水,效果就好得多。可这监狱洗衣房里,除了肥皂,啥也没有啊。

李守兔眼睛四处瞄,想找找有没有什么能替代的东西。突然,他目光停在了墙角堆着的几个烧完的煤核儿上——那是冬天取暖后剩下的,还没来得及清理。煤烧完了,剩下的灰烬里头,就含碱!

他心跳快了点,但又不敢声张。他假装起来活动腿脚,慢慢溜达到墙角,趁没人注意,抓了一把煤灰在手里,攥成团塞进口袋,又若无其事地走回来。

他蹲下,继续搓衣服,同时用极低的声音对老哑巴说:“老大哥,信我一次,我去弄点水,你这盆水太脏了,换盆新的好洗。”

老哑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换水,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守兔起身,把自己和老哑巴的脏水盆端去倒掉,又去水管接了两盆清水。接水的时候,他背对着众人,飞快地把口袋里那团煤灰分别撒进两个水盆里,用手指搅了搅,清水立刻变得有些浑浊发黑。

他端回水盆,放在老哑巴面前。老哑巴看着盆里发黑的水,愣了一下,抬头看李守兔,眼神里全是疑问。

“试试,别问。”李守兔用气声说道,自己先拿起一件工服浸到盆里,泡了一下,然后拿出来抹上肥皂再搓。

奇迹发生了!刚才死都搓不掉的油污,竟然很容易就搓掉了,泡沫也变得多了起来,黑乎乎的油污顺着水流了下来。

老哑巴眼睛一下子睁大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盆里的水,又看看李守兔手里那件迅速变干净的工服。他赶紧也学着样,把衣服泡进去,再搓——果然,省力太多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但手上的动作都快了起来。老哑巴的眼神里,之前那点隔阂和冷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和深深的探究。他显然明白过来了,这绝不是普通犯人能知道的办法。

有了这“加料”的水,一大筐油污工服很快就被洗得差不多了。晾衣服的时候,刘三还凑过来阴阳怪气:“哟,老哑巴,今天手脚挺利索啊?是不是有人帮你作弊啊?”他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瞟了李守兔一眼。

老哑巴根本没理他,低着头把最后一件衣服晾好。

李守兔也没搭理同监狱的,这种人你越理他越来劲。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守兔照例把自己碗里一块没动过的水煮萝卜拨到老哑巴碗里。老哑巴这次没像前几天那样默默接下,而是用筷子轻轻敲了敲李守兔的饭盆边缘,发出轻微的“当当”声。

李守兔抬头,见老哑巴正看着他,然后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那眼神不再是打量和审视,而是多了些别的东西,像是认可,又像是……安慰?

李守兔心里一动。

果然,晚上收工回监室的路上,走廊里有点黑,人也嘈杂。老哑巴故意放慢脚步,和李守兔并排,趁着前后没人注意,他用胳膊肘非常轻地碰了一下李守兔的手。

李守兔下意识地摊开手掌,感觉一个很小、很硬的东西被塞进了他手里。他立刻攥紧拳头,把那东西握在手心,心脏砰砰跳。

回到监室,趁着去厕所的功夫,李守兔摊开手心一看——那竟然是一小截干枯的、卷起来的植物茎秆,黑乎乎的,也看不出是个啥,还带着一点淡淡的、说不出的草药味儿。

他完全懵了。老哑巴给他这个干嘛?这又是什么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把这截枯茎藏进内衣口袋,一晚上都没睡踏实。老哑巴这举动太奇怪了,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可他完全看不懂啊。

第二天放风,天气阴沉沉的。老哑巴照旧和李守兔站在围墙角落。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老哑巴看着天,突然没头没尾地低声说了一句:“要变天了。”

李守兔“嗯”了一声,心里还在琢磨那截枯草。

老哑巴接着又像是自言自语,声音沙哑得几乎被风吹散:“……湿气重,骨头缝疼的老毛病,怕是要犯。”

李守兔心里猛地一激灵!骨头缝疼?老毛病?他瞬间想起了老哑巴之前塞给他的干馒头,让他敷膝盖。又想起了昨天老哑巴洗衣服时吃力的样子和咳嗽声。

难道……老哑巴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是在暗示他需要帮助?就像上次用干馒头暗示他一样?

而那截枯草……难道是草药?老哑巴知道自己跟“姓马的”学过,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求药?又或者是在试探他到底会不会用?

李守兔的心跳得更快了。他偷偷瞥了一眼老哑巴,老头依然望着天,面无表情,好像刚才那句话真的只是随口抱怨天气。

怎么办?帮还是不帮?

帮,可能就暴露了自己确实懂草药,坐实了老哑巴的猜测,风险很大。

不帮,看着老哑巴被病痛折磨,他心里过意不去。而且,老哑巴显然已经认定了他的来历,再装下去,可能反而会失去这监狱里唯一一个可能和师傅有关联的人。

李守兔脑子里两个小人打得不可开交。

放风结束的哨声响了。人群开始往牢房移动。

就在要走进楼门的那一刻,李守兔终于下了决心。他加快一步,几乎贴着老哑巴的后背,用极快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晚上,洗手间。”

老哑巴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但李守兔看见,他那双总是有点佝偻的肩膀,似乎极其轻微地、放松般地塌下去了一丝丝。

晚上,等监室里的人都睡熟了,鼾声四起。李守兔悄无声息地爬起来,假装起夜,溜进了公共洗手间。厕所里灯光昏暗,一股消毒水的味儿。

他等了一会儿,心里正打鼓,怕老哑巴没明白或者不来了。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老哑巴瘦削的身影闪了进来,反手就把门虚掩上了。

两人站在洗手池边,借着昏黄的灯光对视着,都没先开口,气氛有点紧张。

最后还是李守兔先憋不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截枯草,压低声音问:“爷们儿,你给我这个,是啥意思?”

老哑巴看着那截枯草,浑浊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他嘶哑地说:“‘地枯牛’,晒干了。揉碎,用烧酒调匀,敷关节,祛湿止痛。”

李守兔一愣,这草药名他知道,马师傅教过,确实是治风湿痹痛的!老哑巴不仅知道,还直接把药给他了?那为什么……

老哑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缓缓道:“我老了,眼神不好,手也抖。认得出药,但撵不了末,调不了膏。”他盯着李守兔,“你手稳,劲儿足。你来做。”

李守兔瞬间明白了!老哑巴这不是在求药,他这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他拿出药,点名功效,却说自己做不了,这分明就是把选择题又抛回给了李守兔——我知道你懂,药我给你了,你做不做?你做了,就等于承认了你懂行,承认了你和“那一行”有关系。

这老头,步步都是坑,句句都是试探啊!

李守兔看着老哑巴那双看似浑浊实则精明的眼睛,又看了看手里那截“地枯牛”。他知道,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再装下去,不仅显得不近人情,可能还会彻底断了和老哑巴之间这条微妙的线。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把“地枯牛”紧紧攥在手心。

“成。”李守兔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异常清晰,“我想办法弄烧酒。药膏,我来调。”

老哑巴听了这话,脸上那层紧绷的、仿佛永远化不开的冷漠,像是被风吹动的死水,终于起了一丝微弱的涟漪。那不是笑容,但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欣慰、感慨和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没再说别的,只是伸出干枯得像老树皮一样的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李守兔的胳膊。然后,转身,悄无声息地拉开门,融入了监室走廊的黑暗里。

李守兔一个人站在厕所昏黄的灯光下,手里紧紧攥着那截干枯的草药,手心里全是汗。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迈出了危险的一步,但也可能,推开了一扇通往未知真相的门。

窗外,隐隐传来闷雷声。真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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