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为了放好这场大火,已经开了整整四个小时的会。
会议主题如何:挑拨国共两党关系。
真田绪野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做会议总结:
“离间的精髓,不在于制造新的矛盾,而是在于点燃他们心中,早已埋藏的火药桶。”
“国共之间,血债累累,猜忌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的指尖在办公桌上敲了敲:
“我们的任务,就是给他们一个证据确凿的理由,让他们将枪口重新对准彼此。”
......
第一把火,烧的是道义。
暗杀主张联共抗日的一名军统高层,并在现场留下能与红党联系上的蛛丝马迹,彻底让那些主和派寒心。
.....
第二把火,烧的是利益。
由他们的人假扮红党人员,抢走一批本该属于国民党的药品与武器后,故意放走一两个运送货物的人回去转递消息。
国民党的人本就两派化,主张“联共”的人虽然多,但主张“剿共”的人更多。
这下恐怕都要炸锅。
......
第三把火,烧的是信任。
不光是军统那边,红党这边同样需要下绊子。
梅机关在红党中安插过一个卧底,本来都被忘了,今天真田绪野翻档案给翻出来了。
这个人是一位传讯员。
可以在适当时机,传递一些有意思的消息。
彻底撕碎两方虚伪的合作面具。
......
凌晨一点钟,所有计划终于安排完,真田绪野回到医院。
走廊已经熄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电灯给起夜的人照明用。
此时,明亮的光线从谢殊门缝透出来,
还没睡觉?
真田绪野轻轻抬起右手,铃木川立刻会意,将他推到谢殊病房前。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没人回应。
真田绪野耐心地再次敲了三秒钟门,握住把手,用力一拽。
“嗞呀——”
里面的场景露了出来。
谢殊穿着纯白色的舒适睡衣,趴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灯还开着。
“幸树?”
轮椅都快滚出火星子,真田绪野滚到谢殊病床前开始扒拉对方:“醒醒。”
“......嗯?我没睡!”
谢殊垂死梦中惊坐起,脸上还带着墨水印。
病床上铺满白色的纸张,纸面写着字。
真田绪野随手拿起一张扫过。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两句诗,四个错别字。
“练字呢?”
真田绪野抬头看向谢殊,目光有些复杂。
谢殊右手还攥着根钢笔,抬头看向天花板:“嗯。”
他刚才找了本唐诗集,连夜开始练繁体字,虽然收获甚微。
但......这鬼子应该不认识这么复杂的字吧?
真田绪野沉默两秒,在谢殊期待的目光中开口:
“没关系,毕竟你是日本人,中文写成这样,已经很优秀了。”
谢殊:“......”
你骂的好脏啊!
侮辱谁呢???
他发愤图强,又摸了张纸出来,愤怒的......写出两个错别字。
真田绪野这个日本人都看不下去,叫护士过来给他喂了点安眠药。
这弟弟华语说的那么流畅,怎么一到笔上就不行了,之前的老师混日子吃空饷的吧?
“明天我给你请一位中文老师。”
说完这句话,他便回房准备休息。
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吃了片安眠药,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
次日,真田家有两个劳模,为了工作熬到昼夜颠倒的事便传遍整个医院。
确实是劳模。
真田绪野大清早就起床,坐着轮椅去梅机关工作去了。
谢殊大中午就起床,磨枪霍霍抢银行去了。
......三天一共抢了八百零六次银行。
最后一次性掠夺走所有汉奸鬼子存在银行里的钱,终于勉强满足他的胃口。
在抢完银行的次日中午。
汪黎便将他约了出去。
地点是和平咖啡厅。
“你要的人我联系到了,对方同意你的要求,但说需要你派出一个人与他们商谈具体的合作事宜,时间地点都你定。”
“......啊?”
谢殊有点失望:“原话吗?我这个大财神爷不应该是被别人抢着要的存在吗?”
汪黎喝了口咖啡,目光看向窗外:“我润色过,反正上级态度不错,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去跟他们见一面吧。”
谢殊勉强同意:“......行吧,那就在玉春楼见,明天中午十二点。”
“好。”
汪黎点头,随后开口问:“还有一件事。”
“什么?”
“这两天沪上的银行都遭了贼,钱是你拿的吗?”
“是啊。”
谢殊搅着勺柄,咖啡杯始终是满的,他打了个哈欠:
“所有鬼子汉奸的钱我都拿走了,银行都空了大半,过几天给红党送过去。”
金属勺子碰撞咖啡杯,发出“当啷”的声响。
汪黎看着谢殊无所谓的表情,突然问:“你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吗?”
“汉奸啊。”
谢殊不假思索:“汉奸世家。”
汪黎:“.......”
她深吸一口气。
“老娘家里开银行的!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