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惠子!你发疯别带上我!”
真田绪野抬头瞥了眼钟表上的时间,转头看向对面的疯女人:“我要休息,带着你妹回家去!”
原田惠子没说话。
她冷着脸,目光死死盯住病床上的男人。
真田绪野:“......”
他表情难看的能丑死一头牛。
片刻后,闭上眼睛,语气平静的说:“送客。”
不远处,原田雅子左看看右看看,试探地上前,去拉原田惠子的胳膊:
“姐姐,我们走吧,表哥还要休息。”
“休息什么休息!”
原田惠子胳膊一甩,目光在病房中的男人身上扫一圈,开始乱点鸳鸯谱:
“真田大佐不想结婚,那让你弟弟结吧,私生子就私生子,至少脸够用!”
她抬手指向谢殊脑袋:“就你,结婚!”
“.......?”
谢殊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癫的人。
他沉默片刻,缓缓张口,发出疑惑的声音:“你明天不活了?”
此话一出,不等原田惠子有什么反应,原田雅子就泪洒当场。
她的眼泪像珍珠般落下来,看的成木介和铃木川心都碎了。
铃木川心急如焚。
他一直在等。
屋里一共就四个男人。
成木介不行,真田绪野不干,只要谢殊不同意,雅子就是他的了。
可惜,原田雅子好像不太乐意。
她哭着往前跑:
“我连选择自己爱情的自由都没有了吗!好!那我不活了!”
六月份,天热。
窗户本来就没关。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窗户,腿一蹬便往下跳,衣角扬起美丽的弧度。
成木介飞扑向前:“雅子!”
铃木川目眦欲裂:“雅子小姐!”
谢殊大惊失色:“通行证!”
......
一片兵荒马乱。
成木介只来得及抓住原田雅子衣角,想也不想也跟着跳下去,将人扯进自己怀里。
铃木川与谢殊就趴在窗边看。
二楼的防护网被砸出个大窟窿。
原田雅子被成木介护在身上,两人双双砸进楼底的草坪里,路灯昏黄的光线模糊了人的轮廓。
大概是有了缓冲,原田雅子看起来毫发无损,哭的特别有劲:
“成木君...... 成木君你哪里受伤了吗?”
成木介胳膊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折着,白着脸:“雅子,你没事就好。”
“......啧。”
谢殊摇摇头,收回视线。
完蛋喽!
又要爱的死去活来了!
日本人搞什么韩剧那套,老老实实死成光岛得了。
算了,等通行证到手再说吧。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真田绪野淡定地躺在床上,眼皮都没抬一下。
三楼而已,死不了人。
真拿楼下的防护网当摆设呢。
他吩咐:“铃木川,你去看看雅子小姐有没有受伤。”
“是!”
铃木川急不可耐,飞速转身冲出病房,去奔赴别人的爱情。
谢殊也急。
他生怕自己的通行证出点什么事情,前两天白忙活一场,“我也去我也去!”
“咚咚咚——”
又是一阵湍急的脚步声,谢殊宛如滔滔江水滚滚东去。
就这样,跳楼的跳楼,殉情的殉情,奔赴的奔赴,东去的东去.....
反正所有人都滚蛋了。
病房瞬间变得空荡。
微风从窗户吹进来,带来些许凉意。
真田绪野卧在病床上面,突然看到面前似笑非笑的原田惠子。
形单影只,毫无反抗之力的残废鬼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决定。
混蛋!
铃木川呢!真田幸树呢!赶紧滚回来!
没人听见他心里说什么。
原田惠子上前两步,目光落在床头柜的黑色钢笔上面。
“哟。”
她微微侧身,将钢笔拿起。
“咔哒——”
笔帽被拔开,金属笔身随意在指尖转了转,红唇勾起:“那个私生子......你真准备留着?”
真田绪野表情冷硬:“我的家事与你无关吧,原田小姐。”
“作为表亲,那当然无关。”
“但是作为同谋。”
原田惠子缓缓抬起手,将钢笔的笔尖在自己脖颈上虚虚一划,轻笑出声:“可就有关了。”
“你那两个哥哥....要是知道你这个杀人凶手现在这么惯着一个不知真假的纨绔弟弟。”
“哈!会不会气得再死一次呢?”
“原田惠子!”
真田绪野迅速扫过虚掩的门,压低声音:
“别在我这装什么高尚,你那个弟弟怎么死的,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你的手又干净到哪里去!”
“至少比你干净,我只杀了一个呢!”
.......
等谢殊回来时,病房死寂的仿佛刚刚杀过人。
他奇怪的扫过距离极远的两个人,出声打破宁静:
“雅子小姐没事,成木介断了条胳膊,铃木川已经送两人去包扎了。”
话音刚落。
原田惠子甚至不用别人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殊:“???”
爆竹怎么成哑炮了?
他纳闷的看向真田绪野臭成榴莲的脸:“她怎么不说话?”
真田绪野语气很不好,带着些愠怒:“不知道!她一直都没礼貌!”
“......行吧。”
病房终于重归宁静。
铃木川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也没回来。
谢殊斜倚住窗框,肩膀露在窗外,偏头看向真田绪野:“我记得原田惠子也邀请过成木介跳舞,怎么敌意这么大。”
“呵!”
真田绪野冷笑一声:
“狠毒的疯女人!她能看上成木介?就是见雅子被拒绝,想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罢了。”
“她这么招人讨厌,你怎么还不杀了她?”
......这事真田绪野还真想过。
毕竟原田惠子手里握着自己的把柄。
但是对方能力真的很强,平时也帮过他不少事,死了比留着更可惜。
他沉默片刻,开口道:
“原田惠子表面上是梅机关的工作人员,实际是一名化学家,做出的东西对帝国有大用。”
“化学家?”
谢殊敏锐的雷达响起,耳朵猛地一竖:“研究毒气弹的那种?”
“......倒没那么有才能。”
真田绪野语气不咸不淡:“她平时就在医院里做实验,研究些数据,毒气弹还是做不出来的。”
“她在哪个医院?”
“不一定,地方经常换。”
“我劝你离她远点。”真田绪野看着谢殊的眼睛,“她要是生气,可不管你是不是日本人,怎么折磨都有可能。”
“今天她只是看着疯,但情绪还算稳定,要是她情绪看着稳定了,那才是真疯了。”
“嗯,知道了。”
谢殊乖巧点头,安分的退出去。
......开车就跑去了黑市。
他熟练地在桌面铺满金条,财大气粗地对胖老板说:“有没有毒药?”
胖老板:“什么样的毒药?”
乖巧安分的谢殊:“那种吃了不马上死,按时服解药就能活一阵,但是一天不吃解药立刻死透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