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凰霄和叶倾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
主人这样一个站在云端的神，为什么要去针对一个还在上大学、爱慕虚荣的18岁小姑娘？
这就像是一头巨龙，特意飞下来，去踩死一只正在偷吃米粒的蚂蚁。
太掉价了。
也太不可思议了。
但她们不敢问，更不敢质疑。在凡世集团，张凡的意志就是天条。
“是，主人。我们马上安排。”
……
帝都，宝格丽酒店，宴会厅。
这里正举办着一场名为“璀璨之夜”的珠宝拍卖预展。流光溢彩的钻石、帝王绿的翡翠、鸽子血红宝石，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来往的宾客非富即贵，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味和金钱的味道。
高天静拿着那张烫金的邀请函，站在宴会厅门口，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从租赁平台借来的高定晚礼服，画了精致的妆容，甚至为了显得更有“底气”，还花光了生活费租了一个爱马仕铂金包。
“这就是上流社会……”
高天静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看着那些穿着华丽的贵妇，看着那些谈笑风生的精英男士，她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野心。
“我高天静天生丽质，绝不能嫁给那些开宝马奔驰的穷二代！我要嫁，就要嫁给这种顶级的豪门！”
她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努力装出一副“我是这里的常客”的样子，走进了宴会厅。
然而，现实很残酷。
在这里，没人多看她一眼。那些真正的名媛贵妇，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那种用力过猛的廉价感。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在这种顶级圈层里，也只是稍有姿色的路人水平。
就在高天静感到失落和尴尬，想要去角落里蹭点免费的香槟和点心时。
一个男人出现了。
他穿着剪裁极简的黑色西装，身边跟着两个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美女（叶倾寰和武凰霄）。
他一出现，原本嘈杂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一秒。
紧接着，那个负责拍卖会的总经理，像条哈巴狗一样冲了过去，腰弯成了九十度。
“张先生！您来了！蓬荜生辉！真是蓬荜生辉啊！”
高天静瞪大了眼睛。
她虽然不认识张凡（毕竟张凡很少露脸，且媒体照片多为远景），但她认识那个总经理！那可是连她之前那个富二代男友都要巴结的大人物！
而现在，这个大人物竟然在这个年轻男人面前卑微如尘土。
“他是谁？”高天静的心脏狂跳起来。
直觉告诉她，这是条大鱼。不，这是条金龙！
她看着那个男人径直走向最核心的展区，那里摆放着今晚的压轴拍品——一条名为“海神之泪”的蓝钻项链，估价3亿。
高天静咬了咬牙，整理了一下头发，故意拉低了一点领口，端着酒杯，装作不经意地走了过去。
“哎呀！”
当她经过张凡身边时，她“脚下一滑”，手中的红酒杯精准地向张凡的身上泼去。同时，整个人也柔弱无骨地向张凡怀里倒去。
这是最老套，但也最有效的“碰瓷”搭讪法。
如果是普通男人，或许会出于绅士风度扶住她，然后两人就能顺理成章地发生点故事。
但是。
张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在他身侧的武凰霄，就像是一道鬼魅的影子，瞬间出手。
啪！
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稳稳地托住了高天静的手肘，同时另一只手接住了那杯红酒。
一滴未洒。
高天静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整个人僵在半空，既没有倒进怀里，也没有摔在地上，姿势极其尴尬。
“这位小姐，路都走不稳，是不是小脑发育不完全？”
张凡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只表演拙劣的猴子。
高天静脸色涨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原本准备好的娇嗔台词全都忘光了。
“不是故意的？”
张凡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就是有意的了？”
高天静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张凡却突然挥了挥手，示意武凰霄松开她。
“既然这么想认识我，那就给个机会。”
张凡指了指展柜里的那条“海神之泪”。
“喜欢吗？”
高天静看着那璀璨夺目的蓝钻，呼吸都要停滞了：“喜……喜欢！太美了！”
“拿出来给她戴上。”张凡对旁边的经理说道。
经理吓了一跳：“张先生，这……这还没拍卖，而且这安保……”
“打开。”张凡只说了两个字。
经理不敢废话，立刻手忙脚乱地打开了防弹玻璃柜，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条价值3亿的项链。
“戴上试试。”张凡对高天静说道。
高天静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梦！这是什么霸道总裁的剧情？难道这个顶级大佬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她颤抖着手，让经理帮她戴上了那条项链。
冰冷的钻石贴在肌肤上，镜子里的自己瞬间变得光彩照人，仿佛真的成了童话里的公主。
“真好看……”高天静痴迷地看着镜子，完全沉浸在虚荣的快感中。
“确实好看。”
张凡站在她身后，声音轻柔，如同恶魔的低语，“既然戴上了，那就别摘下来了。”
“啊？”高天静猛地回头，惊喜交加，“您……您的意思是……送给我？”
“送给你？”
张凡笑了，笑得无比灿烂。
“不，我的意思是——你买了。”
高天静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买……买？”
“对，买了。”张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刚才经理把项链拿出来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是你强烈要求试戴的。而且……”
张凡指了指项链的搭扣处。
“你刚才太激动，好像把搭扣弄松了。这可是古董珠宝，稍微一点损坏，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什么？”高天静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去摸搭扣，“我没有！我没动它！”
“有没有动，鉴定师说了算。”
张凡打了个响指。
凡世集团的首席鉴定师立刻走了过来，拿着放大镜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确实，搭扣处的金属出现了微米级的金属疲劳断裂。根据苏富比的规矩，损坏拍品，必须全额买下。”
“可是我没有钱啊！这可是3亿啊！”高天静尖叫起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只是个学生，把她卖了也不值3亿的零头啊！
“没钱？”
张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冰冷。
“没钱，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没钱，你敢试戴这种级别的珠宝？没钱，你敢往我身上扑？”
他的一连串质问，像重锤一样砸在高天静的心口。
“我……我……”高天静瘫软在地上，哭得妆都花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还是学生……”
“学生？”
张凡蹲下身，看着这张年轻却充满虚荣的脸。
“既然是成年人，就要为自己的贪婪买单。”
“3亿，你肯定还不起。”
“不过，凡世集团最近在非洲有些矿业项目，缺一些……负责后勤和娱乐的工作人员。”
张凡的声音冷酷无情，像是宣判了死刑。
“那里包吃包住，工资虽然不高，但干个几百年，应该能还清这3亿的利息。”
“不要！我不要去非洲！我是播音系的系花！我有大好前程！”高天静崩溃大哭，想要去抱张凡的大腿。
却被武凰霄一脚踢开。
“带走。”张凡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冲上来，像拖死狗一样，架起哭嚎不止的高天静，向门外拖去。
“不！救命啊！这不公平！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高天静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宴会厅里，让所有宾客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们不明白，这个女孩到底哪里得罪了张凡，竟然遭此毒手。
直到高天静的声音彻底消失。
叶倾寰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张凡身边，低声问道：“主人……她毕竟才18岁，而且在现实中，她确实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样是不是……”
“是不是太残忍了？”
张凡接过话头，侧过脸，看着叶倾寰。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仿佛藏着无尽的时空与沧桑。
“倾寰，你记住。”
“对于神来说，时间是非线性的。”
“她在未来欠我的债，我现在提前收回来，合情，合理。”
“而且……”
张凡整理了一下西装，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意。
“我只是觉得无聊，想碾死一只蚂蚁。”
“需要理由吗？”
叶倾寰浑身一震，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言。
“不需要。主人……即是天理。”
张凡看着窗外繁华的帝都夜景，心中那股因为长生而带来的空虚感，似乎消散了一点点。
虽然只是一点点。
“走吧。”
张凡迈步向外走去。
“下一个目标。”
“我记得在第七次模拟里，有个叫赵无极的家伙，为了抢我的‘回魂水’配方，派人炸了我的实验室……”
“查查他现在在哪。”
“如果还在上幼儿园，就把他的奶粉罐给扬了。”
叶倾寰：“……”
武凰霄：“……”
在这个被“神”统治的世界里，某些人的噩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