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国外。
兮楠合上笔记本电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窗外的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天,将整个校园裹上一层厚厚的银装。图书馆里的人越来越少,管理员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闭馆。她看了看手表——晚上十点四十五分。再过一个小时,就是她和贺子秋固定的视频时间。想到这个,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两年来,贺子秋从未间断过与她的联系。即使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即使他工作再忙,每天晚上十一点(北京时间凌晨四点),他们的视频通话都会准时响起。兮楠收拾好书本,裹紧围巾走出图书馆。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校园小径上的积雪被踩出一条蜿蜒的小路,路灯在雪夜中散发着温暖的光晕。她加快脚步,想尽快回到租住的小公寓。那里有暖气,有热茶,还有一小时后即将出现在屏幕上的那张熟悉的笑脸。
突然,她的脚步顿住了。前方不远处,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路灯下,黑色的羽绒服上落满了雪花,像是站了很久。那人背对着她,但那个背影,那个站姿,她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
兮楠 :(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小.......小哥!
那人转过身来,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笑容,只是比三年前更加成熟稳重。
贺子秋 :(张开双臂,嘴角扬起她日思夜想的弧度。)Surprise!
兮楠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书本从手中滑落,她飞奔过去,扑进那个等待已久的怀抱。贺子秋紧紧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兮楠: (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这周你要去找店面吗?
贺子秋 :(用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先不找了,等我们一起回去,一起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工作证)看,我在你学校旁边的咖啡馆找到了工作。从明天开始,我就是这家店的咖啡师了。
兮楠 :(看着工作证上贺子秋的照片,又抬头看看眼前真实的人,眼泪再次涌出)你是说...你要留在国外?
贺子秋: (捧起她的脸)两年了,楠楠。我不想再隔着屏幕看你。我想和你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走同一条街道,看同一场雪。
兮楠 :(紧紧抱住他,生怕这是一场梦)可是你.......
贺子秋: 别可是了,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别担心,我白天在咖啡馆工作,晚上可以远程接一些技术项目。我算过了,这里的工资足够我们生活。
雪越下越大,两人却浑然不觉。贺子秋弯腰捡起兮楠掉落的书本,自然地挎上她的书包。
贺子秋 :走吧,是不是得带我看看你的小窝啊!
兮楠挽住他的手臂,两人踩着积雪慢慢走向公寓。这一刻,两年的距离仿佛从未存在过。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梦境。贺子秋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步行二十分钟到咖啡馆工作。兮楠没课的时候就会去那里自习,点一杯贺子秋特调的拿铁——上面永远有一颗用焦糖画的爱心。晚上,两人有时在兮楠的小公寓做饭,有时去尝试学校附近的小餐馆。贺子秋会详细询问她每天的课程内容,帮她分析案例;兮楠则教他基础法语,纠正他点餐时的发音错误。
一个春日的午后,兮楠躺在小公寓的床上,头枕着贺子秋的腿。
兮楠: 小哥,我可以提前毕业了。
贺子秋 :(停下正在剥橘子,惊讶道)真的吗?
兮楠 :(眼中闪烁着决心)嗯,我这学期的学分已经修满了,如果暑假再加把劲,也许能提前半年完成学业。我想早点回家,和你一起回家。
贺子秋 :(紧紧抱着她)好,我们一起努力!
接下来的日子,兮楠更加刻苦。贺子秋每天下班后都会带一份热腾腾的晚餐去图书馆找她,有时是咖喱饭,有时是三明治,总是变着花样。功夫不负有心人。六月底,兮楠收到了教授的通知——她提交的毕业论文获得了优秀评价,可以提前半年毕业。
回国的前一天,两人收拾好行李,最后一次漫步在小公寓旁的湖边。夕阳西下,湖面泛着金色的波光,远处的喷泉高高扬起。
兮楠 :终于要回去了。
贺子秋: 是啊,这三年是我生命中最充实的时光。看着你一步步实现目标,陪在你身边我就感觉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兮楠紧紧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她无比确信自己的选择——无论是两年前决定出国,还是现在决定提前回国,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一切都是对的。
十二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平稳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兮楠透过舷窗看着熟悉的景色,心跳加速。
贺子秋 :(在兮楠耳边轻声说道)欢迎回家,我的小公主。
取完行李,两人手牵手走向接机口。远远地,兮楠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蹦跳着挥手。
李尖尖: 楠楠,小哥,这边。(声音穿透嘈杂的人群。)(李尖尖松开凌霄的手,飞奔过去与自己的妹妹拥抱)死丫头,想死你了!
凌霄 :(贺子秋走过来和他击掌拥抱)欢迎回来,兄弟。
四人说笑着走向停车场。阳光透过机场巨大的玻璃窗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重逢镀上了一层金边。
李尖尖: 先去吃饭!爸他们都来了,在家做了好多好吃的等你们呢。
兮楠: 是吗?那可太好了,我还以为还得几天才能看到李爸他们呢。
李尖尖: 那怎么可能,他们最喜欢的小女儿回来了,怎么可能坐的住呢!
车子驶出机场,驶向繁华的北京城。贺子秋和兮楠坐在后座,十指紧扣,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车内爆发出一阵阵笑声。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四个年轻人的笑声飘出车窗,融入了这座城市的喧嚣中。
他们都知道,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