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的滑梯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汤小米和兮楠坐在沙坑边,小铲子不停地在细沙中划出各种形状。
汤小米:“楠楠,我们以后上小学也要上同一所学校。用沙子堆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城堡,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兮楠:笑着点头,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脑袋晃了晃“好,我们一起上学,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拉钩!两个小女孩伸出小拇指,认真地勾在一起,然后相视一笑。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两年过去。七岁的夏天,阳光依旧灿烂。
开学前的那个晚上,汤小米像往常一样在兮楠家玩到很晚。两个小女孩躲在房间里床上,悄悄说着对小学生活的期待。
兮楠:“明天就要开学了,我们要做小学部的扛把子。”志向高远的说道。
汤小米: “对,明天我们要做最亮的仔。”兴奋地比划着我们明天一定要第一个到学校!
第二天清晨,汤小米拿着给兮楠的开学礼物,早早地站在了实验小学的铁艺大门前。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望向马路对面。
汤小米:“楠楠说好八点到.......怎么还没来? 自言自语,靠在传达室的墙边。
九点、十点、十一点.........汤小米固执地等待着。她拒绝了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邀请,固执地守在一年级报名的地方。
万能配角(一年级班主任): 小米,你朋友还没来吗?关切地问。
汤小米: 她说好要来的,撅着嘴,我们约好了一起报名。
中午,汤小米跑到兮楠家,就发现大门紧锁着。她有点着急却不知道现在到底应该去找谁?直到兮楠家的邻居李阿姨出来。
万能配角(李阿姨):“小米?你怎么站在这儿呢?怎么不回家?”
汤小米: “李阿姨,楠楠他们去哪了?你知道吗?楠楠今天都没来报到!”着急的问。
万能配角(李阿姨):“咦?你不知道吗?他们一家昨晚连夜走了,楠楠,没跟你说嘛?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汤小米: “我不知道,楠楠没跟我说。”
万能配角(李阿姨):“那挺可惜的,多好的两姐妹啊。不过他们走的着急,可能没来的及和你打招呼。现在你也知道了。赶紧回家吃饭吧,别饿到了。”
汤小米站在兮楠家门前,夏日午后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她不明白,为什么兮楠不等她,为什么她也走了。
回到家中,汤小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枕头默默流泪。窗外的蝉鸣声格外刺耳,就像她心里不断回响的疑问:为什么他们都不告而别?
从那天起,汤小米开始害怕告别,更害怕被抛弃。每当有新朋友靠近,她的心里就会浮现出那个站在学校门口等到日落的身影,和那扇永远等不到回应的房门。
汤小米: “蓝兮楠,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做好朋友了。”年幼的汤小米擦干眼泪,对着空荡荡的房间道,我一个人也可以。
她不知道的是,在飞机上的兮楠也正望着窗外的天空,手里攥着一张没能送出的照片——那是她们两人在幼儿园滑梯旁的合影,背面写着:永远的好朋友。
前一天她还和汤小米约定一起称霸实验小学呢,结果没想到仅仅是一晚上两人就‘天各一方’了。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昨天晚上汤小米回了家,兮楠睡着了说起。
昨晚两点兮楠正在梦里吃着大鸡腿的时候,就连人带被的被抱上了车。直到上了车兮楠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蓝父将要执行一项紧急任务,但涉及核心安全,所以特地带他们走。以后,兮楠就和父母一起住了。
这就导致兮楠完全没有机会给汤小米留下一字半语的话。而且这两个不长脑子的人,竟然都忘了留电话号码。所以不怪这两个能成为好朋友呢,都是这么神经大条。
等兮楠和爷爷奶奶,下飞机的时候都下午三点了。
机场到达厅的玻璃门外, 十一岁的蓝振羽靠在立柱旁,黑色卫衣的兜帽遮住了半张脸,修长的手指攥着罐可乐,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四十分钟,表面冷静得像块冰,实则每隔几秒就不自觉地瞥向自动门的方向。
蓝母(林瑶雪):“振羽,你站这儿四十分钟了,可乐都要被你捏扁了。 小声抱怨,却换来蓝振羽一个别打扰我的眼神。
蓝母(林瑶雪): 轻咳一声:别那么紧张,你爷爷奶奶和楠楠下飞机后还要取行李,不会那么快出来。
蓝振羽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始终锁定在那扇即将开启的门上。四年了,自从父母接到紧急任务,把刚满三岁的妹妹送到爷爷奶奶家后,这是他们第一次重聚。也不知道那个可可爱爱的妹妹现在是什么样的性格,还会不会粘着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电子屏上显示航班已抵达的消息时,蓝振羽终于把手里的可乐装进兜里,却依然保持着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蓝母(林瑶雪): 来了来了!激动地站起身,拎起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袋。
蓝振羽的视线唰地被拽过去。人群里,一个扎着蓬松丸子头的女孩正左突右撞,带着自己的爷爷奶奶往自己这边来。她边走边回头冲后面喊:“爷爷奶奶,你们小心点,不要被撞倒了。”
当那张脸从人群缝隙里露出来时,蓝振羽的呼吸突然卡了一下。
七岁的蓝兮楠比记忆里瘦了些,杏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最显眼的是她头顶翘起的两根呆毛,随着走动的节奏一跳一跳,像只炸毛的小兽。
让一让!让一让!女孩突然加速冲刺,又在看清自己这一行人的瞬间猛地刹住。
蓝振羽,看似轻松地从兜里掏出可乐,打开,把可乐罐凑到嘴边,仰头灌了一口,喉结滚动时故意发出很响的声音。——标准的姿势。
蓝母(林瑶雪):“爸妈,楠楠!” 惊喜地唤道。
女孩的目光在母亲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转向蓝振羽——那个靠在立柱旁,假装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少年。
兮楠: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大少爷吗?”蓝振羽记忆中的那个软糯童声变得清脆利落,带着一丝他从未听过的讽刺,四年不见,学会装酷了?但是是真酷呢还是在装酷呢?
蓝哥(蓝振羽):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那副高冷模样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语气平淡,眼神却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曾经那个抱着他的腿喊的小豆丁,如今已经长高了不少,约莫一米出头的样子。不过还是那么可爱,不愧是他蓝振羽的妹妹。
兮楠:认错人? 径直走到蓝振羽面前,仰头看着他“嗯?认错人了?不应该啊,我那二百五的哥哥简直是宇宙中独一无二的,怎么会认错了呢?”不解的摸着下巴。
蓝振羽听到兮楠说二百五有点气急败坏,可是又听她说独一无二,脸上又带上了点不自然。
蓝哥(蓝振羽):谁是你哥哥?他故意板着脸,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八度,我妈没说过领养了个野丫头啊?(内心oS:啊啊啊啊,妹妹说我是独一无二的,不愧是我妹妹,就是有眼光,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第一无二。)
兮楠:瞳孔微微放大,下一秒却噗嗤笑出声“野丫头?” 绕着他转了一圈,像只审视猎物的小狼“也对,反正四年前你们就不要我了。”
蓝母(林瑶雪): “楠楠”脸上瞬间布满紧张“我们没有不要你,只是你太小了,我和你爸爸太忙了,害怕照顾不好你,所以才.................”
兮楠: “哦!”
蓝哥(蓝振羽): “你胡说什么?我们才没有不要你,你..............”带着紧张。(内心oS:瞎说什么呢?我能不能逆转时空,掐死刚才乱说话的自己?要是因为我的这句话,楠楠不认我这个哥哥了怎么办?啊啊啊,要不还是不装酷了?反正早晚都会原形毕露。)
兮楠:我什么我? 叉着腰,丸子头上的呆毛跟着晃悠“还说我野?你看看你自己!”突然伸手拽了拽蓝振羽的卫衣带子。“你看看你穿的裤子,乞丐穿的都比你穿的好吧,而且————”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可乐渍在你鞋头上画了个猪鼻子,哈哈哈!”
蓝振羽手忙脚乱地去捂她的嘴,却被她灵活地躲开。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侧目。
蓝哥(蓝振羽):“蓝兮楠!”终于炸毛了,声音大得引得周围旅客纷纷回头,你——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告诉妈你小时候往她鞋里尿尿的事!
兮楠: “你胡说八道!”瞬间炸毛,就要用她的铁头功撞他“我怎么不知道,绝对是你瞎编的。你别以为我小就可以任你宰割,我告诉你我是小,但我可不是傻,所以,蓝振羽,你这小小的计谋早就被我看穿了..................”
蓝母(林瑶雪):“爸 ,妈,我们先回去吧....................”
蓝振羽立刻站直身体,把空了的可乐瓶扔进垃圾桶,努力恢复高冷表情。
蓝哥(蓝振羽): “妈,她肯定不知道路,为了她不被人贩子拐走,我就勉为其难的牵着她。”伸手去牵兮楠的手。
兮楠: 不用!一个侧身躲开,我自己能行!噔噔噔往前走,又突然回头,冲蓝振羽做了个鬼脸:“蓝大少爷,我可不要和你手牵手,,提醒你啊,我可不是四年前那个抱着你的腿,喊哥哥的小孩子了,我现在可早就长大了。”
蓝振羽望着她蹦跳的背影,拳头攥了攥,又慢慢松开。他摸了摸口袋里那个被捂得温热的小铁盒——里面是自己特意给她买的小礼物。
算了,等回去再给她吧。
蓝振羽看着大步向前的兮楠。
蓝哥(蓝振羽):喂!等等我啊!他小跑几步追上,故意想用肩膀撞了一下她。
兮楠往旁边一闪,躲开了。
蓝哥(蓝振羽): “..............”看见她继续往前走,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
蓝振羽盯着她倔强的小背影,嘴角抽了抽。四年不见,这丫头怎么这么难搞?
蓝哥(蓝振羽):眼珠一转,也不装酷了,贱兮兮地凑近:喂,蓝兮楠..............
兮楠:干嘛?她头也不回地问。
蓝哥(蓝振羽):就是问问,他故意拖长音调,有没有想我啊?
兮楠: “......................”沉默。
蓝哥(蓝振羽):没有?他假装失望地叹气,那我可太伤心了。
兮楠抿着唇,步子迈得更大了。
蓝哥(蓝振羽):又追上去,这次故意放慢脚步,和她并排走,但就是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用余光瞄她。
兮楠:#蓝哥(蓝振羽): 忍了五秒,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要干嘛?
蓝哥(蓝振羽):没什么,耸耸肩,就是觉得......他故意停顿一下,你好像没怎么长啊?感觉你三岁的就长这么高,你是学土行孙钻土了吧,所以..............
兮楠:气得跺脚,却又拿他没办法。“你还是继续装酷吧!这贱兮兮的样子,我真想揍你一顿。”
蓝振羽满意的笑了,然后——伸出手,假装自然地又去牵她的手。
兮楠立刻警觉地把手缩进袖子里。
蓝哥(蓝振羽): “四年不见了,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连手都不给我牵了?”一副看‘渣女’的样子看着兮楠。
兮楠:“不要!”扭过头。
蓝哥(蓝振羽): “啊~~~~我的心啊!”沉浸式表演着。
兮楠看着‘辣眼’的一幕,忍不住陷入了沉思——‘刚才那个酷哥是我的错觉吗?’
然后——
趁她分神的瞬间,蓝振羽猛地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然后飞快地把她的手包进自己的大手里。
蓝哥(蓝振羽): 抓到啦!他得意地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像小时候他牵着她的样子。
兮楠: 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你耍赖!”
蓝哥(蓝振羽):“我可没耍赖。”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我就是怕你丢了,再说哥哥牵妹妹的手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说完,拉着兮楠就往外走去。阳光洒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四年时光,仿佛就在这一握中,重新连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