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的手刚从打印机底下抽出来,那块烧毁的芯片还冒着一丝焦味。他还没来得及细看,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对讲机的电流杂音。
他立刻把螺丝刀塞回工具箱,顺手将存储模块贴身收好。主控台上的屏幕一闪,外联端口全部断开,备用电源自动启动。
门被推开时,他正站在操作台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赵建国同志,我们接到指令,对你这里进行紧急查封。”特勤队长走进来,身后跟着四名队员,全都穿着制式服装,腰间挂着记录仪。
“理由?”赵建国问。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频率不在已知民用范围内。”队长拿出一张文件,“这是查封令。”
赵建国接过看了一眼,抬头说:“你们的能量监测是从哪个频段捕获的?”
对方顿了一下:“c波段加密通道。”
赵建国心里一沉。这不是普通审查能用的设备,对方盯的就是跨时空信号。
他没再说话,往后退了半步,看着队员们开始拆设备。一台示波器被抬起来,另一人伸手去拔主机线缆。
就在那人手指碰到接口的一瞬间,赵建国闭上眼,心里默念:“启用时空豁免权。”
地面轻轻震动了一下。
一道淡绿色的光从院墙根升起,像水波一样往上蔓延,眨眼间罩住了整个四合院。所有机器的声音都停了,连外面街上的喇叭声也听不见了。
特勤队员们全愣住,手中的设备僵在半空。
对讲机里只剩下沙沙的白噪音。
“这是什么?”队长盯着头顶的屏障,声音有点发紧。
“保护性隔离。”赵建国走到门口,站在屏障内侧,“你们现在搬走的每一件设备,都可能引发不可逆的时空扰动。我建议停下。”
没人动。
几秒钟后,空中光影一晃,一个人影出现在屏障外面——陈建国。
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金属U盘,脸色严肃。
“赵建国。”他的声音清晰传进来,“核心数据已经通过量子隧道加密传送到你三年后的备份节点。当前设备可以销毁。”
说完,他把U盘插向屏障表面。
那东西像是融进水里,消失不见。
赵建国感觉到口袋一热,一个密钥模组自动载入系统。
“你说的数据传送……是怎么做到的?”特勤队长盯着陈建国的投影,语气变了。
“相位同步传输。”陈建国看着他,“你们九十年代才在理论层面接触这个概念,现在看到实物,别碰不该碰的东西。”
队长的手慢慢伸出去,指尖碰到了屏障。
一圈微光荡开,像是水面涟漪。
“这技术……”他低声说,“超前了至少十五年。”
回头下令:“全员后撤,原地待命,申请上级技术支援。”
队员们陆续退出院子,最后只剩队长一个人站在外面,隔着屏障和赵建国对视。
“我们会提交特殊报告。”他说,“但这片区域,今后列入高敏观测区。”
赵建国点头:“可以监控,但请尊重科研边界。”
绿光缓缓褪去,像潮水退下。院子里的电器重新发出嗡鸣,路灯闪了两下,亮了起来。
人群散了,脚步声远去。
贾东旭从屋里跑出来:“刚才那是……真的屏障?”
赵建国没回答,走到院子中央站定。
系统提示震动了一下:
【时空管理局关注度提升至三级】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以后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更高层次的力量盯着。
但他不在乎。
只要技术还在,传承不断,他就还有路走。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密钥,转身往实验室走。
贾东旭跟上来:“接下来怎么办?”
“重装系统。”赵建国打开控制台,“用新密钥激活离线模式,所有通讯改用点对点物理传输。”
“那还能联系陈建国吗?”
“能。”赵建国输入密码,“但每次连接必须双重验证,身份、时间戳、信号源特征,缺一不可。”
键盘敲完最后一行指令,屏幕跳出绿色标记:【安全协议已更新】
贾东旭松了口气:“总算稳住了。”
赵建国却没放松。他盯着监控画面,发现街角有个人影站着没动,穿便衣,手里拿着记录本。
不是特勤队的制式装备。
“那边那个。”他指着屏幕,“记一下他的特征。”
贾东旭凑过去看:“要不要去问问?”
“别打草惊蛇。”赵建国关掉外摄像头,“先让他以为我们没发现。”
两人正说着,桌上的通讯器突然亮了一下。
没有来电,也没有文字。
只有一串数字跳出来:
赵建国瞳孔一缩。
这是陈建国第一次出现的日期。
可他们从来没设置过自动提醒。
他伸手去按关闭键,数字消失了。
下一秒,屏幕又亮了。
这次是一行字:
“有人在用你的身份发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