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八年初春,邺城将军府内,李胤手持南方急报,眉宇间既有预料之中的了然,也带着几分局势难测的深沉。
主公,曹操已攻占襄阳,刘备败走当阳,如今正在江夏与刘琦会合。徐庶快步走入议事厅,语气急促地禀报最新军情,据‘影卫’密报,诸葛亮已正式在刘备军中出任军师中郎将,深受刘备倚重。
郭嘉斜倚在窗边,目光投向南方,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曹操虽得荆州,然江夏未平,刘备犹在,江东孙权更是心怀叵测。此时曹军战线拉长,后方不稳,正是我军发展的良机。
李胤缓缓点头,走到巨大的山川舆图前,手指划过长江:奉孝所言极是。曹操挟大胜之威,必欲一举平定江东。然长江天险,岂是易渡?孙权、刘备为求自保,势必联合。
大哥莫非认为曹操会败?关羽抚髯问道,丹凤眼中精光闪烁。他与曹操有旧,深知其用兵之能。
非是必败,而是难胜。李胤沉吟道,曹操麾下多为北地精锐,不习水战;劳师远征,士卒疲惫;兼有马超、韩遂虎视关中,后方堪忧。若周瑜、诸葛亮善用水火之利,曹军危矣。
沮授持重道:主公,无论赤壁胜负如何,我军都当早作准备。若曹操胜,则需防备其携大胜之威北返;若曹操败,则是我军南下良机。
公与思虑周全。李胤赞许道,传令各部,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趁曹操无暇北顾,彻底巩固河北;第二,加速发展水军;第三,与江东建立联系,未雨绸缪。
就在河北加紧备战之际,长江之畔,战云密布。
曹操亲率二十余万大军,号称八十万,自江陵顺流东下。舳舻千里,旌旗蔽空,声势之浩大,令江东震动。
周瑜、程普率领三万江东水军逆流而上,与曹军相遇于赤壁。与此同时,诸葛亮已说服孙权,促成孙刘联盟,并亲自前往江东,协助周瑜谋划。
曹军虽众,然犯兵家之忌。周瑜在军帐中分析道,北土未平,马超、韩遂为其后患,一忌也;北军不习水战,二忌也;时值隆冬,马无藁草,三忌也;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之间,不习水土,必生疾病,四忌也。
诸葛亮轻摇羽扇,补充道:都督所言极是。亮观天象,近日必有东南风起,可用火攻。
而在河北,李胤也在密切关注战局。他特意将水军将领甘宁、太史慈召至邺城,分析赤壁战况。
若你是周瑜,当如何破敌?李胤考校道。
甘宁略一思索:曹军以铁索连船,虽可防风浪,却失之灵活。若用火攻,必可奏效。
太史慈补充:然欲用火攻,需有东南风。此时正值冬季,多刮西北风,若贸然火攻,恐反烧己船。
李胤微微一笑:天时无常,岂可一概而论?我料旬日之内,必有东南风起。
众将皆露疑色,唯有郭嘉若有所悟:主公曾言,长江气候与北方不同,冬季亦有转风之时。
果然,数日后探马来报:赤壁江面突起东南风!
建安八年冬,赤壁之战爆发。
周瑜采纳部将黄盖之计,以诈降为名,率数十艘艨艟斗舰,内载枯柴干草,灌以鱼膏,冲向曹军水寨。
时值东南风急,黄盖船只如离弦之箭,直扑曹营。距曹军二里余,各船同时发火,火烈风猛,船往如箭,尽烧北船,延及岸上营落。顷刻之间,烟炎张天,人马烧溺死者甚众。
周瑜亲率轻锐继其后,擂鼓大进。刘备军同时从侧翼杀出,水陆并进,追至南郡。曹操留曹仁守江陵,自引败军北还。
果然如此!李胤在邺城接到战报,难掩兴奋,曹操新败,三五年内无力大举北上。这是天赐良机!
沮授却持重分析:主公,曹操虽败,实力犹存。荆州北部仍在曹仁手中。且孙权、刘备经此一役,势力大涨,天下三分之势已成。
公与说得对。李胤冷静下来,既然如此,我们更要加快步伐。
他立即召集军事会议,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趁曹操新败,在黄河沿线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展示河北军力,震慑各方。
黄河之滨,旌旗蔽日。
六大营精锐齐出,新式投石机将百斤石弹抛出三百步远,改良后的连弩如疾风骤雨。最令人震撼的是水军演习。
甘宁指挥新造的车船,以轮桨驱动,逆流而上,速度之快令观者咋舌。太史慈则演示了火药的应用,虽然只是小规模爆炸,但那震天动地的声响,让受邀观礼的各方使者无不色变。
有此利器,何愁曹军不破!张飞看得热血沸腾,大声嚷嚷。
关羽却冷静分析:此物虽利,然制作艰难,数量有限,只能用于关键战役。真正的胜负,还是要靠将士用命。
演习结束后,李胤特意接见了各方使者,其中就包括曹操派来的密使。
请转告曹司空,李胤看似随意,实则意味深长地说,河北与许都虽时有摩擦,但皆为大汉臣子。若有人欲趁赤壁新败落井下石,我李思远第一个不答应。
这番话很快传到许都,正在为赤壁之败焦头烂额的曹操闻讯,不禁长舒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李胤趁机南下。
然而曹操不知道的是,李胤的使者已经秘密抵达江东。
周都督用兵如神,一把火烧得曹孟德狼狈北窜,真是大快人心!河北使者对着周瑜不吝赞美。
周瑜谦逊道:此乃三军将士用命,江东上下同心之果。镇北将军雄踞河北,威震北疆,瑜亦久仰大名。
双方虽然言辞客气,但都在试探对方的真实意图。河北使者暗示,若曹操再次南下,河北可在北线施加压力。周瑜则表达了与河北保持联系的意愿。
与此同时,徐庶向李胤提出了一个建议:主公,诸葛亮虽在刘备军中,然其兄长诸葛瑾却在孙权麾下。或可从此处着手,与诸葛亮保持联系。
李胤欣然采纳,命人厚待诸葛瑾在江北的家人,并派人暗中保护。
冬去春来,建安九年的第一场春雨滋润着河北大地。李胤知道,赤壁之战已经改变了天下格局。曹操的急速扩张被遏制,孙权、刘备开始崛起,而他的河北,也迎来了宝贵的发展机遇。
传令各部,李胤在军政会议上宣布,即日起,我们要抓紧这三五年的和平时机,全力发展内政,整顿军备。待时机成熟,再图南下。
赤壁的烽火已经熄灭,但更大的风云正在酝酿。天下分封的局面,在这一刻,真正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