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雁门关的防御后,赵楷和韩世忠前往代州城,郭药师也赶了过来。
看着被活女烧毁的街道和府衙,赵楷心中又给金人记上一笔账。
“这里改建军营吧,受灾老百姓的地由官府征收,让他们换地安置或者迁往忻州城。”
岳飞有些疑惑,“府衙建在哪?”
“府衙不建了,县衙不是还在吗,我打算降代州为代县,划归忻州管辖,正好也省得任命新知州。”
“那崞县、繁峙县和五台县怎么办?”
“崞县人口太少,位置不太合理,我打算降为镇,在原平乡筑新城设原平县,正好位于阳武寨和楼板寨中间,可以更有效支援。”
耿守思道:“殿下慧眼,崞县距离阳武寨二十余里,距离楼板寨近五十里,而原平乡距离两寨都在十里左右。”
“而且崞县东西宽二十五里左右,原平乡东西宽度只有二十余里,在此处建城可以更好扼守南边通道。”
赵楷目露赞许,“耿将军对此地倒是熟悉得很!”
“臣在忻州驻守三年,附近的情况多少了解一些。”
赵楷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金人西路军经过太原之战和这次的失败损兵折将,今年不大可能发动大规模进攻,我们也不必招惹对方,接下来以防御为主。”
“繁峙、代县、崞县以北由常胜军驻守,郭将军坐镇代县,辖区有三县、两关、九寨,郭将军责任重大,切莫懈怠。”
郭药师拱手道:“殿下放心,常胜军不是义胜军,绝不会不战而降。”
一旁的耿守思满脸尴尬,却又不好反驳。
赵楷微笑着道:“以前是朝廷亏待了义胜军,燕云汉儿战力不差,我打算招募燕云汉儿和辽人组建厢军第五师,由耿将军任正将,以守城为主。”
“莫要小瞧新厢军,将士俸禄比以前的禁军只高不低。”
耿守思急忙拱手,“多谢殿下信任!”
“破虏军增加第八师,由韩常担任正将,配两营骑兵。”
韩常拱手,“多谢殿下信任,臣定不负厚望!”
赵楷看向韩世忠,“我计划扩建忻州城,西、北各外扩两百步,良臣兼任忻州知州,必须堵死金兵南下的道路。”
“臣遵命!”
“新建两个师有三四千缺额,募兵和筑城要抓紧进行,明年或许有一场大战。”
几人齐声应道:“遵命!”
岳飞有些着急,“殿下,背嵬军做什么?”
“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去做。”
赵楷冲周平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拿来地图摊开。
“宁化军以北二十里有金人三马营寨,北五十里有庙沟寨,八十里有北关寨,三座军寨驻军约四千余人,我要你将他们全部拔除。”
“殿下,四千金兵岢岚军就能解决吧?”
“这三座堡寨我朝与辽国、金国争夺过很多次,打得下守不住,敌人会从武州快速增兵。”
“殿下想将武州也打下来?”
赵楷摇了摇头,“石古乃率两万兵马驻守武州,想攻打下来并不容易,我的计划是夺取北关寨,然后在此筑城设宁武县,将宁化军治所北移。”
耿守思插话道:“殿下好眼光,辽国占据此地的时候臣正好去过,这里地处芦芽山和云中山夹峙的山口,雄踞恢河河谷,地势险要,自古就是交道咽喉和战略要冲。”
韩世忠也道:“从地图上看,若是我们控制了北关寨,东边的土墱寨、阳武寨和楼板寨压力会大大减轻。”
岳飞信心满满,“殿下放心,金人算上武州的兵马也才两万五千左右,臣一定能拿下北关寨。”
“很好,明日返回太原,你尽快发兵,我会让吴玠出兵相助。”
赵楷说完又对韩世忠叮嘱道:“忻州各县河流很多,适合发展农业,想办法让燕云与河北的百姓移民过来,驻军粮食自给自足应该没有问题。”
“请殿下放心,臣一定大力发展农业。”
“原本答应梁娘子此战结束让你回一趟长安,看来要食言了,我过几日回到长安便让梁娘子过来陪你。”
韩世忠有些尴尬,“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何况殿下府中女眷的安全.....”
赵楷打断道:“无妨,以梁娘子的本事只做个护卫指挥使太屈才了,让她跟在你身边有个照应,或许将来能做个女将军。”
“多谢殿下!”
赵楷神色郑重,看向众人说道:“明年我们与金兵必有一战,希望诸位齐心协力早做预防,现在的官职只是你们的起点,将来封侯拜相亦有可能!”
“定不负殿下所托!”
几人神色激动,他们多少看出赵楷的野心,将来十有八九会称帝,若是跟着好好干,那可是从龙之臣。
次日一早,赵楷与岳飞返回太原,急忙召集刘韐、张浚等、徐徽言等人议事。
“金人的威胁暂时解除,接下来要尽快恢复河东民生和经济,尤其要兴修水利,大力发展农业,摆脱对朝廷的依赖。”
张浚信心满满,“殿下放心,河东盆地河流众多,土地肥沃,将来完全可以满足河东与陕西的粮食需求。”
赵楷颔首,“现在的太原城周长只有十里,我计划将其扩建,向东扩三百步,向北扩两百步。”
张浚满脸惊讶,“殿下,眼下用钱的地方很多,看似只有几百步,恐怕要耗费数百万贯。”
“无妨,太原十分重要,关乎关中和中原的安全,不容有任何闪失,筑城所需钱粮从查抄的钱财中划拨,正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安排人去河北各州县招募流民或百姓迁移到河东来,既能解决劳力,增加人口垦荒,还能增加兵源,减少社会动乱。”
“殿下此举可谓一举多得,招徙流民没有问题,但跟河北争抢在籍百姓恐怕会引起纠纷。”
“哼!能有什么纠纷?明年一旦金兵南下,朝廷保护的了当地百姓?”
刘韐问道:“若金兵攻打中山、河间,殿下不派兵增援?”
赵楷摇了摇头,“金兵若再次开战,肯定还是东、西两路大军南下,还会拉上西夏一同捣乱,我现在只能保障陕西与河东两路的安全,没有精力顾忌其他。”
刘韐忧心忡忡,“臣担心河北的禁军根本挡不住金兵,恐怕会再次威胁汴京。”
赵楷一脸平静,“只要陕西、河东两路不丢,金人不敢深入,最多劫掠一番退兵,若河东有失,整个中原都保不住。”
“我们自保就是对金兵的威慑,若朝廷连一路兵马都对付不了,那就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刘韐与张浚对视一眼,都觉得赵楷所言有理。
赵楷看向刘韐,“令郎彦修通晓韬略,秉赋刚毅,书写机宜文字有些屈才,正好晋州知州空缺,便由他担任吧。”
“多谢殿下信任!彦修定不负您所托!”
刘韐愣了下,急忙躬身致谢,儿子刘子羽刚刚三十,三个月前才升从六品朝请大夫,没想到一下能主政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