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与归海一刀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已逼近戒严的皇城。此刻的皇城四周,气氛依旧剑拔弩张。数万边军甲胄鲜明,刀枪林立,将宫城围得水泄不通。中军大帐前,几位身着将袍、气息彪悍的将军正聚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商议着什么,他们便是被朱无视以把柄要挟、参与此次“清君侧”的边镇大将。皇城之上,禁军侍卫们紧握兵刃,紧张地注视着下方黑压压的军队,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段天涯二人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双方的高度警惕。无数弓弩瞬间对准了他们,军中高手的气机也纷纷锁定。
“来者何人?止步!”一名将领厉声喝道。
段天涯停下脚步,高举手中那块象征着护龙山庄极高权柄的玄铁令牌,运足内力,声音清晰地传遍四方:“我乃前护龙山庄天字第一号密探段天涯!铁胆神侯朱无视,阴谋篡逆,挟持大军,围攻皇城,其罪当诛!现逆首朱无视已然伏诛于天下第一庄!此乃其令牌为证!”
此言一出,宛如平地惊雷!
城上城下,一片哗然!
“神侯……死了?”
“不可能!神侯武功盖世,怎会……”
“那令牌是真的!确实是神侯贴身之物!”
军队顿时产生了一阵骚动,尤其是那些中下层军官和士兵,他们大多不明就里,只是奉命行事,此刻听到主谋已死,顿时军心浮动。
几位主将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互相对视,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朱无视是他们的主心骨,也是掌控他们生死的人,如今突然死了,他们立刻陷入了极大的困境:继续围攻?名不正言不顺,而且皇帝秋后算账怎么办?立刻退兵?又如何向朝廷解释?
就在这混乱僵持之际,皇城紧闭的宫门,突然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名身着紫袍、面白无须的大太监,在一队精锐御前侍卫的护卫下,走了出来。他手持明黄圣旨,目光扫过骚动的军队,运起内力,声音尖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有旨——!”
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卷圣旨之上。
大太监展开圣旨,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铁胆神侯朱无视,身受皇恩,位极人臣,然不思报效,阴结党羽,挟持边军,围困皇城,图谋不轨,罪证确凿,实乃祸国巨奸!今闻天佑朕躬,此獠已伏天诛,朕心甚慰!”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扫过那几位面色如土的主将,继续宣读:“朕深知,尔等边军将士,多年戍边,劳苦功高。此次之事,皆因朱无视此獠以奸计挟持,威逼利诱,致使尔等误入歧途,非尔等本心之过。朕秉承祖宗宽仁之德,体恤将士不易,决定:只诛首恶朱无视,其余一概人等,只要迷途知返,即刻放下兵刃,退归本镇,朕概往不咎,绝不追究!”
只诛首恶,概不追究!
这八个字,如同春风化雨,又如同赦免的金牌,瞬间瓦解了数万大军最后的斗志和恐惧。
那些本就心怀忐忑的士兵们闻言,大多松了口气,纷纷看向自己的主将。几位主将此刻更是如蒙大赦,他们最怕的就是皇帝清算旧账,如今得到皇帝亲口承诺,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
“臣等叩谢陛下天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位主将率先跪倒在地,叩首谢恩。紧接着,如同潮水一般,数万边军将士纷纷放下武器,跪倒在地,山呼万岁之声震耳欲聋。
皇城之围,顷刻间冰消瓦解。
段天涯和归海一刀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皇帝这一手“只诛首恶”,无疑是眼下最明智、最能迅速稳定局面的选择。既能兵不血刃地化解危机,又能彰显皇恩浩荡,收拢军心,避免了一场可能波及全国的内战。
大太监宣旨完毕,对段天涯和归海一刀微微颔首:“段大人,归海大侠,陛下宣二位即刻入宫见驾。”
段天涯与归海一刀对视一眼,知道京城这场大风波,终于要迎来最终的定论。他们跟随着太监,走进了缓缓洞开的宫门。身后,是开始有序撤离的边军,以及城头上禁军将士们劫后余生的欢呼。
皇城的风波,随着朱无视的灭亡和皇帝的金口玉言,迅速平息。但更大的善后和重建工作,才刚刚开始。而王文韬与古三通等人,也即将面对新的局面和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