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放出了不惜代价拿下长安城的豪言。
刘表看着曹操大军又在对面集结，“看来，曹操还是不死心呐。”
曹操当然不死心，他和夏侯惇想法相似，他计算过，城中的砖头数量有限，最多再坚持一两天。
也不能说他们算的不对，刘表盘点自己剩余的砖头，确实也还能投两天。
只不过，如果真的消耗起来的话，说不定还能从别的地方再挤点资源出来。
消耗战，是他选择的打法，对战曹操，很难快速取胜，需要在每一次对战时尽可能的消耗他的人力，消耗他的资源，将曹操的战争潜力消耗殆尽时，就是胜利到来的时刻。
战争就是消耗，尤其是冷兵器时代。
“拆房吧，砖头运到投石营，房梁运到制箭厂。”刘表准备拿出最后的底牌。
…………
与此同时，武关前，
关羽与与邓义、文聘商议攻取武关的办法。
武关一面是丹水，另一面是高山，中间只能通一骑，若想攻打着实困难。
邓义派人去寻熟悉周围地形的当地人。
有位猎户模样的人来到邓义面前，“将军，这武关旁边有座山峰，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武关内。”
邓义赏了那人，当夜派人顶上那座山峰。
果然，武关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这边邓义对关羽和文聘二人说道：“二位将军，我有一计，二位参详一下，明天我们两线作战，武关城墙用土夯成，明日我派一队士兵在正面掘关。侧面一支军登上山峰，对关内进行骚扰，再派一直军绕道关后攻击。”
关羽说，别的都好说，正面掘墙，若关上泼下来滚油，或者开关迎敌，你又如何应对？
邓义说，“就知道关将军会有此一问，来人，把挡油的那套东西拿过来。”
邓义对着面前的一套装置，给关羽解释，
“将军请看，这是我军新造的攻城车。”
关羽一看，此车虽然叫做攻城车，可是与传统的完全不同，前面并没有冲头。
倒是更像城里摆摊卖小吃的蓬车，只不过前面的蓬更长些。
在蓬的最前端，还带着三根尖刺。
邓义让大家先熟悉一下这车，接着说：“这个长的车蓬，就是用来遮挡城墙上泼下来的滚油。前面这三根尖刺，是用来刺入城墙中，一方面固定车蓬，另一方面让车蓬和城墙紧密接触，防止滚油从缝隙中落下。”
关羽面对着这架特殊的攻城车，想起来当年在涪县与刘修一战，刘修营中让他头痛的那几座奇怪的箭塔。
又是一架奇怪的东西，让他开始微微的头痛。“好，明天就让我见识一下这攻城车的厉害。”
邓义的攻城车，是马钧来投奔襄阳时刘表交给他的一项任务。马钧设计好之后，一直没什么实践的地方。
后来将图纸转给刘琮的工匠营。刘琮派人在汉中找了个有城墙的小城试验过多次，车蓬前面的三根刺就是在试验中发现它与城墙不能很好的密封做的改进。
听说邓义要来打通武关道。刘琮特意给他带来了这款攻城车。
当然，不是免费的，而是卖给邓义的。
刘表为了避免各路大军的军费膨胀太快，采用的是预算总包制。
每年给一支军总预算，用这些预算去买装备，补充人员物资。
刘琮的工匠营，就相当于是个军火商，做出来的东西要有用，各路军才会掏钱买。
刘琮为了说服邓义，直接给他来了场实战演示，从城墙上往下泼滚油。
下面的攻城车的车棚下面，几个小卒毫发无伤，甚至用工兵铲在城墙上挖出了一个能容身的洞。
观看了攻城车的演示后，邓义果断掏钱。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攻关的时候。
守关的士兵隐约看到一辆带篷的车慢悠悠的往关前这边过来。
“晚上不开门，快回去吧。”守关士兵以为是有摆摊的小商贩走错了路，都怪攻城车长的太像卖烧饼的小车了。
蓬车离城墙还有几丈的距离时突然开始加速。
砰，车棚嵌入夯土墙里。
“这车傻吧，往城墙上撞。”有个士兵调侃。
“不对，你听，”寂静的夜中，传来了铲子插进泥土的声音。
这车有问题，开城门，派人出去把这几个人处理掉。
“不对，要是荆州兵在外面埋伏，冲进来怎么办？”
“快去通知曹将军。”抽成士兵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选择报告长官。
蓬车下面的三个士兵，各自手持工兵铲，在飞快的挖土，已经快挖进去一尺深。
“丢石头下去砸他。”关上守军终于反应过来。
这辆诡异的小车给他们的感觉非常不好，还是用石头砸碎它比较安心。
噗通，一块大石头砸在车蓬上。
光线昏暗，关上的士兵看不太清楚下面的情况，他们听到挖土的声音停止了，“砸死了？”
“唰！哗啦！”
挖土的声音又开始了。车棚顶上是铁架，寻常的石头奈何不了它。
“找块大点的石头，那车结实的很。”守城士兵发现下面的人还活着。
哗啦！哗啦！
车棚下面的士兵似乎加快了挖墙的速度，他们挖进了更深的地方。
曹仁登上城墙，开门，杀敌，他果断的准备出击。因为关前的路非常狭窄，只能供一骑通行，这种情况下，对面很难从城门处快速冲进来，最多僵持。
只要出去把在城门旁边打洞的几个小兵消灭，危机就能解除。
说是城门，也就只有五尺宽。
几个步卒从城门出来，对着旁边的车蓬下面猛砍。
砰！一声闷响，刀被藤盾挡住。
噗！一支闪着银光的枪尖，从盾牌后面刺出，扎进曹军胸膛。又快速的收了回去。
噗！鲜血从曹军胸口喷出一条血剑。
这两人一直隐藏在车厢中，各持盾牌和短矛，他们负责清除攻来的士兵。
挖墙的三人对此似乎司空见惯，动作丝毫没停。
两个卫兵将从城门口冲出的步兵一一刺杀，第二辆攻城车已经推到后面。
其中的弩手向城门里连续的发射弩箭。狭窄的城门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只要箭射进去，里面的士兵一定会被射中。
噗！噗！噗！
噗！噗！噗！
三连弩一直在工作，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靶子了。
“关门、关门！”拥挤的门口，前排的士兵死命的向回退去。
常识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不过现在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