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二爷还在这儿等着呢?”
王熙凤娉婷迈步进来,身后领着一个容貌清秀的小丫鬟。
一双眼睛扑闪着灵光,一瞧就是个机灵人,容貌清丽秀气,虽无秦可卿和王熙凤那般绝色,但也是个千里挑一的美人胚子。
王熙凤一见着林红玉,心里便有些吃味起来,心说二爷的眼光真毒辣,一瞅一个颜色好的。
今儿指名道姓,定是哪回瞧见过。
不过竟是林之孝夫妇的女儿?
她笑着道:“倒不曾想,林之孝家的生了这么一个水灵的丫头。”
她走近贾琏,嗔了后者一眼,小声道:“你哪儿知晓她是林之孝家的?方才不过临时起意,是二婶用了那林之孝你才……”
在账册上看到林红玉身份时,她便隐约明白什么,她前脚和贾琏说了王夫人寻了林之孝帮衬,后脚这坏人就叫她去寻林红玉过来,可不妥妥有目的吗?
贾琏笑着道:“凤儿愈发聪慧了,不枉我倾囊相授啊。”
王熙凤打了贾琏一下,对方教她识字的同时,自是教了不少常识,说句倾囊相授并不为过。
她又小声问道:“二爷要拿二婶把柄?”
除了这缘由,她想不通拉拢林之孝还能有何用。
按她的理解,二婶既用林之孝,贾琏这番寻来林红玉,自是拉拢林之孝,至于为何拉拢,除了方才那肥皂营生还能有什。
好好的方子交出去,二爷也不甘心,是要拿住二婶的把柄呀。
贾琏嘿然道:“你是不是要告诉二婶去?”
王熙凤闻言,顿时白了贾琏一眼,红唇轻启:“没良心的坏人!”
她的心意,这坏人岂不明白?她早就不向着王夫人,这坏人才是她的天。
贾琏将娇妻撇一边,上前打量林红玉几眼,笑呵呵说道:“往后就在我身边伺候着,先升你为二等丫鬟。”
王熙凤闻言忙上前道:“可不好如此,月钱可按二等丫鬟给,却不好报上去……”
她小声对贾琏说道:“二婶虽不大在意这些许小事,但丫鬟升等难免会问一嘴,到时可不暴露了?”
贾琏心里一惊,心说有些得意忘形了,战略上藐视敌人没错,但细节上可得认真对待。
若叫王夫人听他拉拢林之孝,怕是为有所防范,徒生变数。
贾琏在王熙凤耳边说道:“好凤儿,亏有你提醒,叫我无以为报,只好晚间好好回报你了。”
“死样~”王熙凤俏脸一红,撇过脸去缓解羞赧。
若只有秦可卿在还好,毕竟都很熟悉了,但这会儿可有林红玉在这儿。
林红玉好奇观察着,不明白自个儿怎地就被琏二爷看上,别说,这琏二爷真俊啊,看一眼就挪不开目光。
还有琏二奶奶和秦姨娘,真是一个比一个绝色,连她这个小姑娘都看得心动。
听着又是身边伺候,又是升月钱的,一颗心不由得小鹿乱撞。
这身边伺候信息量是极大的,做粗使丫鬟还算“清白”,但成了身边伺候的,还是男主子身边伺候的,可就不“清白”了。
一定意义上说,她成了琏二爷的女人,在外人看来就是不清白,打上琏二爷的标签。
“是做通房丫鬟么?”她心里羞涩自语。
但无论如何,此番来到这里,对她来说如同良家姑娘嫁人,是决定一生的大事儿。
贾琏没管林红玉怎么想,叫平儿带下去耳房住下,以后两人换着伺候主子。
顺便教些房中的规矩等事,琏二爷何时起何时睡,乃至茶水的温度等细节都要清楚,身边伺候的都要如此详细,有钱人都是如此。
贾琏亦是早已习惯,堕落其中。
至于要不要收入房中,贾琏表示过几年再说,这红玉比平儿还要小,不太刑。
给林之孝一个信号就足够。
“……”
是夜。
贾琏信守承诺,好好回报娇妻一番。
对方亦是知恩图报之人,对他涌泉相报。
日子一天天过去。
贾琏自己的肥皂营生如火如荼,秦可卿管生产事宜,王熙凤管售卖事宜,一直平稳运转不曾出差错。
至于王夫人那边,一应事务都交给管事们,她毕竟是管家太太,不好抛头露面。
贾政更是心高气傲的“读书人”,从不过问此事,若有来烦他的,反被训斥几句。
王夫人无奈,选址建厂、工人雇佣、原材料购买诸多杂事,皆交由底下管事。
林之孝身为二管家,能力自是不错,王夫人有心让心腹周瑞指挥一切,奈何其能力不足,还得仰仗林之孝。
“二爷!”
这日晚,林之孝悄悄来东厢房见贾琏,轻车熟路的模样,显然来过多次。
贾琏客客气气赐座,叫红玉奉茶。
林之孝瞧了闺女一眼,见其身上又换了一套衣裳,手上颈上头发上都戴有精致饰品,便知闺女在这儿是过得极好的。
而且,这琏二爷是真有纳他闺女为妾的意思啊!
众所周知,琏二爷纳个妾都如娶妻一般,宠爱无比,能成为琏二爷的妾,是他家闺女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汇报道:“照常筹备着,就是二太太放权下边管事,各种贪没之事不少。”
“便如工人,听说肥皂营生月钱优厚,那周瑞几个管事便安排亲朋入内。”
“上百号人,皆是七大姑八大姨,整天闹哄哄的,也不知这厂能不能办成。”
“甚至。”林之孝无奈道:“厂房门口栓着一条狗,是周瑞家里的,他说这狗负责了看门大任,也该有月钱。”
“???”贾琏一脸问号,心说这周瑞是祁同伟不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太急了。”贾琏摇头道:“月钱优厚是我这边,二婶那边未必舍得,周瑞还是太急了。”
贾琏交代道:“好好收集着,尤其二婶做的账目。”
林之孝拱手应下,告辞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