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极北风雪·侠义镇疆》
第4集:雪原追踪者
马车驶离沈阳城时,北境的风已带上刺骨的寒意。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渐远,取而代之的是黄土路的厚重颠簸,路两旁的白杨树早已褪去金黄,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直指灰蒙蒙的天空。林风勒住马缰,侧目望向车窗外,眉头微蹙:“按密信时间推算,俄国运输队此刻应已过长春,再往北便是雪原,我们需快马加鞭,方能截住他们。”
车内,陈家洛正将解码后的密信反复翻看,指尖划过“北满金矿”“奉天军火库”等字眼,语气凝重:“俄日勾结,一边以军火扩充势力,一边用鸦片麻痹民心,这是要将北境彻底拖入深渊。”胡斐把玩着冷月宝刀的刀柄,刀鞘上的霜纹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等追上那些毛子,定要让他们尝尝宝刀的厉害!”
吴六奇搓着冻得发红的双手,咂了咂嘴:“早知道北境这么冷,我该多带两件棉袄。不过话说回来,这一路连口热乎的烤羊肉都没吃上,倒是憋坏我了。”程灵素从药箱中取出几包御寒的草药,分递给众人:“这是我特制的‘暖身散’,用温水冲服,能抵御风寒。吴兄要是实在馋,等咱们解决了运输队,我陪你去吃顿地道的北境烤羊。”吴六奇眼睛一亮,立刻接过药包:“还是程姑娘懂我!”
苗人凤靠在车厢角落,青衫上还沾着沈阳城一战的尘土,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望着窗外掠过的荒原:“前面就是松辽平原,过了平原便是长春地界,那里地势复杂,俄国人定然会设下暗哨,我们需小心行事。”
三日后,众人抵达长春城外。此时的长春已被初雪覆盖,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身着皮袍的牧民牵着羊群走过,脸上满是疲惫。陈家洛提前联络的江湖暗桩早已在城外的破庙里等候,见众人到来,急忙迎上前:“陈总舵主,林大侠,你们可算来了!俄国运输队昨日已从长春出发,往西北方向去了,据说要穿过科尔沁雪原,前往北满金矿。”
“运输队有多少人?”林风问道。
“约莫五十人,都是俄国土匪,骑着高头大马,拉着十辆马车,表面上说是运的皮毛和药材,可那马车的车轮印比寻常货车深得多,里面定然藏着重物。”暗桩压低声音,“还有件怪事,最近草原上不少牧民染上了一种怪病,浑身无力,精神萎靡,有人说,是俄国人偷偷在水源里下了东西。”
程灵素闻言,心中一紧:“莫非是鸦片?”
暗桩点了点头:“极有可能!我听说有牧民在俄国运输队经过的地方,捡到过这种黑色的烟膏,点燃后吸食,便能暂时忘却痛苦,可一旦上瘾,便再也离不开了。”
“这群畜生!”胡斐怒拍桌案,宝刀险些出鞘,“竟然用这种阴毒的手段残害百姓!”
林风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追踪运输队!陈兄,你与程姑娘、吴兄乘坐马车,带着药品,救治沿途染病的牧民。我与苗兄、胡兄弟骑马先行,打探运输队的具体位置。”
“好!”众人齐声应和,即刻分兵行动。
林风、苗人凤、胡斐三人换上轻便的皮袍,跨上骏马,沿着俄国运输队留下的车轮印,向科尔沁雪原疾驰而去。此时的雪原已被白雪覆盖,天地间一片苍茫,只有马蹄踏在积雪上的“咯吱”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胡斐纵马奔驰,冷风刮得他脸颊生疼,却丝毫没有减速:“林大哥,你看前面!”
林风抬眼望去,只见远处的雪原上,一行长长的黑影正在移动,正是俄国运输队。他勒住马缰,示意两人停下:“运输队行进缓慢,我们绕到前面,找个隐蔽的地方埋伏,待陈兄他们赶到,再一同动手。”
三人催马绕到运输队前方的一处山谷,山谷两侧是陡峭的雪坡,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正是伏击的绝佳地点。苗人凤倚在一块巨石旁,目光紧盯着运输队的方向:“俄国人警惕性不低,后面跟着十几名骑兵,都是精锐。”
胡斐摩挲着冷月宝刀,眼中闪过一丝战意:“正好,让我见识见识俄国骑兵的厉害!”
没过多久,运输队的身影便出现在山谷入口。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俄国军官,留着金色的胡须,腰间挎着一把军刀,正是上次在沈阳城被苗人凤刺伤肩膀的伊万。他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察觉到了异样。
“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伊万勒住马缰,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全员戒备,仔细搜查!”
几名俄国士兵立刻下马,手持步枪,向山谷两侧的雪坡爬去。林风心中一凛,低声道:“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踪迹!”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起,手中长剑“山河剑”出鞘,寒光一闪,剑气直逼那几名士兵。
“有埋伏!”俄国士兵惊呼一声,正要开枪,却被林风的剑气斩断了步枪。胡斐也不甘示弱,纵马冲出,冷月宝刀劈出一道凌厉的刀光,将一名士兵斩于马下。苗人凤则身形如电,长剑如毒蛇出洞,瞬间刺穿了另一名士兵的胸膛。
伊万见状,怒喝一声:“给我杀!”十几名俄国骑兵立刻催马冲了上来,手中的马刀挥舞着,向三人砍来。林风手持山河剑,剑光如练,将扑面而来的马刀一一挡开,他的剑法沉稳大气,兼具攻防,每一剑都带着守护山河的凛然正气。
胡斐的刀法则截然不同,凌厉迅猛,如狂风骤雨般向俄国骑兵攻去。他骑着马在敌阵中穿梭,冷月宝刀所到之处,必有士兵落马。一名俄国骑兵从侧面偷袭,马刀直劈胡斐的后背,胡斐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猛地侧身,同时反手一刀,将对方的马腿斩断,骑兵惨叫一声,摔在雪地里。
苗人凤的剑法最为精准,每一剑都直指敌人的要害,他很少说话,却招招致命,青衫在雪地里翻飞,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三人配合默契,将俄国骑兵死死困在山谷中,一时间,马蹄声、刀剑碰撞声、士兵的惨叫声响彻山谷。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狂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积雪,雪花如鹅毛般落下,瞬间便将天地间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不好,是暴雪!”林风心中暗叫不妙,暴雪一来,视线受阻,不仅会影响战斗,还可能让运输队趁机逃脱。
伊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喊道:“撤退!往雪原深处走!”剩余的俄国骑兵立刻护着运输队,向山谷外冲去。胡斐想要追击,却被狂风裹挟的雪花挡住了视线,根本无法辨认方向。
“不能让他们跑了!”林风咬了咬牙,举起山河剑,体内真气灌注剑身,长剑发出一阵嗡鸣。他大喝一声,长剑猛地劈出,一道巨大的剑气直冲前方的暴雪,竟然硬生生将密集的雪花劈开了一条通道。“跟我来!”
林风带头冲进通道,苗人凤和胡斐紧随其后。三人在暴雪中东奔西突,终于再次追上了运输队。此时的运输队早已乱作一团,马车陷在积雪中无法动弹,俄国士兵们冻得瑟瑟发抖,根本无力抵抗。
林风等人趁机发动攻击,很快便将剩余的俄国士兵制服。伊万见大势已去,想要偷偷溜走,却被苗人凤一眼识破,长剑射出,刺穿了他的膝盖。伊万跪倒在雪地里,痛苦地哀嚎着。
“打开马车,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林风命令道。胡斐和几名被解救的牧民一起,将马车的车门打开,里面的景象让众人目眦欲裂:一箱箱的军火整齐地堆放在里面,还有不少黑色的鸦片烟膏,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群狗东西,竟然用鸦片毒害我们北境百姓!”一名牧民愤怒地喊道,他的家人正是因为吸食鸦片,变得骨瘦如柴,失去了劳动能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车的声响,陈家洛、程灵素和吴六奇终于赶了过来。程灵素看到马车里的鸦片,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这些鸦片要是流入草原,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立刻销毁它们,还要救治那些染病的牧民。”
众人将运输队的马车赶到一处开阔地,程灵素指挥牧民们挖了一个大坑,将军火和鸦片全部倒入坑中,然后点燃了火把。熊熊烈火燃起,照亮了茫茫雪原,也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怒火。
随后,程灵素拿出药箱,开始为染病的牧民诊治。她仔细地为每一位牧民把脉、开药,用银针为他们针灸,还教他们熬制解毒的草药。牧民们的茅屋里,弥漫着草药的清香,与外面的严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程灵素坐在炕边,为一位年迈的牧民喂药,她的动作温柔而细心,眼中满是怜悯:“老人家,喝了这药,好好休息,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吴六奇则主动承担起了烧火做饭的任务,他在茅屋外支起一口大锅,煮着热腾腾的羊肉汤。“大家都来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吴六奇的声音洪亮,驱散了屋内的沉闷。牧民们端着碗,喝着鲜香的羊肉汤,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陈家洛则在一旁与牧民们交谈,了解俄日在北境的恶行。一位牧民告诉他们,最近还有不少日本忍者在草原上活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那些忍者行踪诡秘,手段残忍,已经有好几个牧民被他们杀害了。”
林风闻言,眉头紧锁:“看来俄日的阴谋远不止突袭金矿和炸毁军火库这么简单。我们必须加快行程,前往奉天,阻止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暴雪渐渐停歇,天空放晴,雪原上的阳光格外刺眼。众人收拾好行装,准备继续北上。牧民们纷纷拿出自家的干粮和皮毛,塞到他们手中:“林大侠,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替我们北境百姓报仇!”
林风拱了拱手,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各位乡亲,我们定不负所托!”
众人再次跨上骏马,向奉天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牧民们站在茅屋前,挥手送别,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雪原的尽头。而此时的奉天城,日本忍者已经悄然潜入,军火库周围,杀机四伏。一场更加凶险的战斗,正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