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极北风雪·侠义镇疆》
第8集：冰湖决战初·寒刃守金疆
漠河的寒夜像是被冻硬的铁块，连空气都带着刺骨的棱角，刮在人脸上生疼。俄日联军的主营帐内，烛火跳动得格外狂躁，将伊万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帐篷壁上，忽明忽暗间透着噬人的戾气。他手中捏着一份破损的巡逻兵报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金色的胡须下，嘴角拧成一个狰狞的弧度，眼底翻涌着贪婪与暴怒交织的火焰。
“一群废物！连一份条约都看不住！”伊万猛地将报告摔在地上，声音粗哑如惊雷，震得桌上的酒瓶嗡嗡作响。帐篷内的俄日军官们全都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自从昨夜主营帐被潜入、“瓜分北满条约”副本被盗后，伊万的怒火就从未平息过，已经有三名失职的士兵被他当场射杀，鲜血染红了帐篷的地面，至今仍残留着浓重的腥气。
一名日本少佐小心翼翼地躬身向前，语气恭敬得近乎谄媚：“伊万指挥官息怒，我们已经锁定了那群乱党的藏身之处，就在漠河金矿以西的密林营地。属下已调集了两个中队的哥萨克骑兵、一个大队的日本步兵，还有三十名精锐忍者，只要您下令，我们立刻出兵围剿，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夺回条约，顺便彻底清剿这片区域的抗俄势力！”
伊万缓缓抬头，冰冷的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手指重重敲击着桌上的金矿分布图，图上用红笔圈出的漠河金矿，像是一块诱人的肥肉。“围剿是必须的，但条约不是重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阴狠，“漠河的黄金才是我们的根基！这群乱党既然敢虎口拔牙，就说明他们已经盯上了金矿，必须在他们联合更多势力之前，将他们彻底消灭！另外，立刻加派兵力看守金矿，加快黄金的搬运速度，三天之内，第一批黄金必须装上列车，运往圣彼得堡！”
这话一出，帐内的军官们纷纷眼中放光——谁都知道，漠河金矿是北满最富饶的金脉，自俄日联军占领这里后，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黄金被开采出来，这些黄金不仅能充实军备，更能让他们从中捞取巨额好处。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对北境百姓的残酷掠夺之上，无数矿工被强行抓来，在矿洞内没日没夜地劳作，稍有懈怠就会遭到毒打，甚至被直接射杀，矿场的角落早已堆满了矿工的尸骨，鲜血顺着矿洞的缝隙渗出，与冰雪凝结在一起，成了漠河冬日里最刺眼的底色。
与此同时，密林深处的义士营地中，篝火虽旺，却驱不散弥漫在众人之间的凝重。林风正拿着一张从俄兵身上搜来的地图，指尖落在漠河金矿与周边地形的交汇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刚收到探报，俄日联军已经调集了大批兵力，正朝着营地的方向赶来，兵力足足是他们的三倍有余。
“俄日联军来势汹汹，我们的营地地势平坦，根本无险可守，硬拼下去，只会全军覆没。”林风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提议，立刻放弃营地，退守西北方向的镜泊冰湖。冰湖冬季冰层厚实，且布满天然裂缝，地形复杂，骑兵和大部队难以展开，我们正好可以利用地形与他们周旋，拖延时间，再联系雪狼寨和女真余部前来支援。”
陈家洛凑到地图前，指尖划过镜泊冰湖的轮廓，点头附和：“林兄弟说得对，镜泊冰湖是漠河一带最大的天然湖泊，冰层下暗流涌动，裂缝纵横，俄日联军的骑兵在这里根本发挥不出优势。而且冰湖距离金矿不远，我们退守此处，也能随时监视他们搬运黄金的动向，伺机破坏他们的计划。”
“退守？”一旁的胡斐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冷月宝刀在火光下闪着寒光，他的手臂上还有之前被毒针划伤的痕迹，缠着厚厚的布条，却依旧难掩眼中的战意，“凭什么要退？这群毛子和小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就该正面跟他们拼了，让他们知道北境义士的厉害！”
程灵素坐在一旁，正在为一名受伤的矿工更换草药，闻言抬了抬头，清冷的目光落在胡斐身上：“胡大哥，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我们的目的不是逞一时之勇，而是守护北境的土地和百姓，若是我们都死了，谁来阻止俄日联军掠夺金矿，谁来揭穿他们瓜分北满的阴谋？留得青山在，才能不怕没柴烧。”
胡斐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却看到马大叔正坐在角落，望着金矿的方向出神。马大叔的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眼中满是血丝——他想起了二十年前，伊万带领俄兵袭击完颜部落时的场景，也是这样烧杀抢掠，抢走了族中的玄铁令和金矿分布图，如今，历史似乎正在重演，而他绝不能让悲剧再次发生。
“胡兄弟，程姑娘说得对，我们该退。”马大叔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但退不是逃，是为了更好地反击。冰湖地形复杂，正好能给这群强盗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北境的土地，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抢就抢的！”
见马大叔也这么说，胡斐终于不再坚持，重重地哼了一声，将宝刀插回刀鞘，却依旧满脸不甘。
林风见状，立刻下令：“事不宜迟，立刻收拾行装，伤员优先撤退，由程姑娘和吴六奇护送；我、胡斐、苗人凤断后，阻击追兵；陈兄和秦帮主负责带领大部队，沿着西侧小道前往镜泊冰湖，务必在俄日联军赶到前，占据冰湖的有利位置！”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帐篷被快速拆除，粮草和药品被打包好，受伤的矿工被小心翼翼地扶上简易的雪橇。程灵素将一瓶瓶炼制好的解毒药和伤药分发给众人，又特意给胡斐塞了一包活血化瘀的草药，叮嘱道：“你的手臂还没好利索，打斗时别太用力，若是伤口裂开，后果不堪设想。”
胡斐咧嘴一笑，拍了拍手臂上的布条：“放心吧程姑娘，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等会儿我定要让那些小鬼子尝尝我冷月宝刀的厉害！”
半个时辰后，众人刚踏上前往冰湖的小道，身后就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呐喊声。俄日联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赶到了营地，见营地早已人去楼空，立刻朝着小道的方向追来。
“不好，他们追上来了！”秦峰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远处火把通明，密密麻麻的追兵如潮水般涌来，哥萨克骑兵的马蹄踏得积雪飞溅，尘土飞扬。
“你们快走，我们来挡住他们！”林风手持山河剑，转身迎向追兵，剑光一闪，瞬间就将最前面的一名俄兵挑落马下，鲜血溅落在雪地上，瞬间凝结成暗红的冰坨。
苗人凤也停下脚步，青衫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手中的无声剑悄然出鞘，没有丝毫声响，却透着致命的寒意。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在追兵之间，每一次出剑，都能精准地刺穿一名敌人的咽喉，倒下的俄兵和日本兵很快就堵住了小道的入口，延缓了追兵的速度。
胡斐更是如脱缰的野马，手持冷月宝刀，朝着哥萨克骑兵冲去。宝刀劈砍间，带着凌厉的劲风，一名骑兵的马腿应声而断，骑兵摔在雪地上，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胡斐顺势一刀结果了性命。“来啊！有种的就跟老子比划比划！”胡斐的怒吼声在寒风中回荡，眼中燃烧着不屈的怒火。
吴六奇挥舞着斧头，在后面掩护，一斧将一名冲上来的日本兵劈成两半，鲜血和内脏溅落一地，吓得其余的日本兵纷纷后退。“兄弟们，加把劲！只要撑到冰湖，我们就安全了！”吴六奇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力量。
程灵素护送着伤员，在队伍中间快速前进，时不时回头，用银针精准地命中追兵的穴位，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她的指尖早已被寒风冻得通红，却依旧动作利落，眼神坚定——她虽不懂上乘武艺，却能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身边的人。
激战持续了一个时辰，众人终于抵达了镜泊冰湖。眼前的冰湖辽阔无边，冰层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惨白的冷光，寒风刮过冰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苦难。冰层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缝，深不见底，有些裂缝中还冒着丝丝寒气，稍有不慎就会坠入冰冷的湖水中。
“快，沿着冰湖中央的安全路线走，那里的冰层最厚！”秦峰高声喊道，他早年在北境闯荡时，曾多次经过镜泊冰湖，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众人刚在冰湖中央站稳脚跟，俄日联军就已经追到了冰湖岸边。伊万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站在队伍最前面，眼神冰冷地望着冰湖上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一群丧家之犬，终于无路可逃了！把条约交出来，再束手就擒，我可以饶你们一条全尸，否则，就让你们全都葬身冰湖，喂鱼！”
“做梦！”林风向前一步，山河剑直指伊万，眼中满是怒火，“漠河是我们中国的土地，金矿是我们北境百姓的命脉，你们这些侵略者，迟早会被赶出这片土地！想要条约，先问过我的剑！”
伊万冷哼一声，挥了挥手：“给我杀！一个不留！谁能拿到条约，赏黄金五十两；谁能杀了林风，赏金矿股份一份！”
随着伊万的命令，俄日士兵纷纷冲上冰湖。哥萨克骑兵的马蹄踏在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震得冰层微微颤抖，原本就脆弱的裂缝开始不断蔓延，有些地方的冰层甚至已经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不好，冰层要被马蹄震裂了！”陈家洛脸色一变，若是冰层破裂，众人都会坠入冰冷的湖水中，极北的湖水冰冷刺骨，就算会游泳，也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林风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纵身一跃，落在冰面最前方的裂缝处。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灌注到山河剑中，剑身上瞬间凝结起一层厚厚的白霜，寒气逼人。“冰封山河！”林风大喝一声，长剑横扫，剑光掠过之处，那些蔓延的裂缝瞬间被寒气冻结，冰层上凝结出一层晶莹的冰棱，牢牢锁住了即将崩塌的冰面。
冰层上的震动渐渐平息，追兵们也停下了脚步，眼中满是惊讶——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剑法，竟然能凭借一己之力冻住冰湖裂缝。
伊万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没想到林风竟然有如此实力。“废物！怕什么！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伊万怒喝一声，朝着身后的两名高手使了个眼色，“沃罗夫，山本，去会会他！杀了他，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从俄日联军的队伍中冲了出来。左边一人是俄国的顶尖武士沃罗夫，身材魁梧如铁塔，身高足有两米，手中挥舞着一把巨大的狼牙棒，狼牙棒上的尖刺闪着寒光，一看就威力无穷。右边一人则是日本忍者首领山本，身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手中握着两把短刀，身型灵活如猫，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小子，受死吧！”沃罗夫怒吼一声，挥舞着狼牙棒，朝着林风狠狠砸来，狼牙棒劈砍空气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显然力大无穷。
山本则悄无声息地绕到林风身后，手中短刀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刺林风的后心，两人一刚一柔，配合得极为默契，瞬间就将林风逼入了绝境。
“林大哥小心！”胡斐想要上前支援，却被几名哥萨克骑兵缠住，根本分身乏术。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青影闪过，苗人凤已经挡在了林风身前。他手中的无声剑轻轻一挑，精准地避开了沃罗夫的狼牙棒，同时一剑刺向沃罗夫的手腕。沃罗夫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出现，反应不及，手腕被剑尖划伤，鲜血瞬间流了出来，狼牙棒也差点掉落在地上。
“哪里来的小子，敢坏我的好事！”沃罗夫怒不可遏，再次挥舞着狼牙棒，朝着苗人凤砸来。
山本见偷袭不成，立刻改变目标，手中短刀朝着苗人凤的侧面攻去。一时间，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苗人凤一人对战俄日两大高手，却丝毫不落下风。他的剑法极为精准，看似缓慢，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攻击，同时找准机会反击，无声剑每次出鞘，都带着致命的寒意，很快就将沃罗夫和山本逼得连连后退。
“好厉害的剑法！”胡斐看得热血沸腾，手中宝刀一挥，将身边的一名俄兵劈倒在地，想要趁机冲过去帮忙。
而此时，冰湖之上的战斗已经全面爆发。周破天（此前联合的雪狼寨寨主）带领着雪狼寨的弟兄们，挥舞着砍刀和斧头，朝着日本步兵冲去，他们虽然衣衫褴褛，却个个悍不畏死，很快就与日本步兵厮杀在一起。秦峰则带领着极北义士盟的成员，利用冰层上的裂缝，不断引诱哥萨克骑兵陷入陷阱，不少骑兵不小心踩碎冰层，坠入冰冷的湖水中，很快就没了动静。
马大叔手持长刀，眼神死死盯着那些俄兵，眼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想起了当年部落被袭击时的场景，想起了父亲的嘱托，想起了族人们的惨死，每一刀都带着二十年的仇恨，刀刀致命。一名俄兵用盾牌挡住了他的攻击，他却丝毫没有退缩，猛地一脚踹在盾牌上，将俄兵踹倒在地，随即一刀刺进了俄兵的胸膛，鲜血顺着刀身汩汩流下。
程灵素站在冰湖边缘，看着众人奋力厮杀，却发现不少矿工和义士手中的武器已经损坏，有些甚至只能赤手空拳与敌人搏斗，心中不由得一紧。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冰湖岸边的冰块上，眼中闪过一丝灵光。
程灵素立刻蹲下身，从行囊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又捡起几块坚硬的冰块。她的指尖早已被冰块冻得通红，却依旧动作麻利地将冰块削成一根根锋利的冰锥。冰锥晶莹剔透，在天光下闪着寒光，顶端锋利得足以刺穿皮肉。
“大家快过来拿冰锥！”程灵素高声喊道，将削好的冰锥递给身边的矿工，“冰锥锋利，朝着敌人的要害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