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阁内灯火辉煌,今日的拍卖会格外引人注目。当那方前朝玉玺被请出时,满座哗然。
此物乃前朝御用之物,拍卖师声音沉稳,起拍价,五十万两。
二楼雅间内,萧墨渊悠然品茶,透过特制的琉璃窗观察着场内的动静。当价格叫到六十万两时,雅间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一百万两。
珠帘掀起,齐王萧景明负手而立,目光锐利地看向这边:皇叔好雅兴,也不怕被人抓住机会告到皇兄那儿。
萧墨渊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不过是件前朝旧物,拿来赏玩罢了。
一百万两。萧墨渊淡淡加价。
齐王脸色一沉:一百五十万两!
二百万两。
场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场叔侄较量。齐王咬牙道:二百五十万两!
萧墨渊忽然轻笑:既然侄儿如此志在必得,皇叔便不与你争了。
最终齐王以二百五十万两黄金拍得玉玺,却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颜面尽失。经过萧墨渊雅间时,他冷声道:皇叔真是好手段。
侄儿过奖。萧墨渊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不过是件玩物,也值得你这般大动干戈?
子夜时分,萧墨渊的马车行驶在寂静的长街上。突然,数支淬毒的弩箭破空而来。
有刺客!陈海厉声喝道。
十余道黑影从暗处窜出,刀光剑影顿时笼罩整条街道。萧墨渊端坐车中,面色不变,手中软剑已然出鞘。
这些刺客武功极高,配合默契,分明是精心训练的死士。混战中,一支毒弩悄无声息地射向萧墨渊后心。
世子当心!
萧墨渊闪避不及,弩箭擦过手臂,留下一道发黑的伤口。亲卫们拼死护主,终于杀出一条血路。
玄甲军营中,苏暖暖正在整理药材,突然脑海中响起系统的警报:
紧急警告:目标人物身中剧毒七日殇,生命体征持续下降。
她手中药秤地落地:他现在何处?
京城靖王府。毒素三个时辰内将伤及心脉。
夜色中,一匹快马悄然离开玄甲军营,向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
而在京城的靖王府内,已是一片压抑的混乱。老府医陈伯看着萧墨渊手臂上那不断扩散的黑气,额上冷汗涔涔,他把脉良久,脸色越来越白。
是……是‘七日殇’! 他颤声对守在一旁、面色铁青的陈海说道,此毒阴狠,七日内若不得解,大罗神仙也难救!解药方子老朽有,但其中一味主药‘七星草’,性喜极寒,只生长在边疆之上,京城……根本找不到啊!就算现在派人去取,也绝对来不及!
昏迷中的萧墨渊,脸色已开始透出不正常的青灰。
接下来的几日,靖王府气氛凝重到了极点。世子重伤中毒的消息虽被严密封锁,但一些风声还是传了出去。齐王府内,萧景明心情大好,在与皇帝的一次私下奏对中,状似无意地提起:皇兄,听闻墨渊皇叔前几日偶感风寒,病势似乎不轻,许久未上朝了。到底是年轻,还需多注意休养才是。 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皇帝眸光微动,只淡淡应了声朕知道了,心中作何想法,无人得知。
第六日清晨,靖王府侧门,一个头戴帷帽、风尘仆仆的身影被引了进来,直接带到了陈伯面前。
陈伯,别声张,是我。 苏暖暖压低声音,掀开帷帽一角。
陈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王……?!王神医,您怎么来了?这……
我听闻世子中毒,特赶回来。 苏暖暖言简意赅,无法细说缘由,情况如何?解药可配好了?
陈伯急忙道:是‘七日殇’!方子有了,独缺一味‘七星草’!京城寻不到,时间也来不及了!
苏暖暖闻言,立刻从随身携带的、看似普通的药囊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正是几株叶片上带着点点银斑、如同星斗的干枯药草:您看这个可行?我恰好带了些。
陈伯一看,大喜过望,老泪差点涌出:正是此物!天佑世子!快,王神医,随老朽去煎药!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开始煎制解药。数个时辰后,一碗浓黑的药汁被小心翼翼地喂入萧墨渊口中。
是夜,烛火摇曳。昏迷了六日的萧墨渊眼睫微颤,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意识回笼的瞬间,便看到亲卫队长陈海激动又疲惫的脸。
世子!您终于醒了! 陈海声音沙哑。
萧墨渊感觉浑身虚弱,但那股缠绕不去的麻痹和剧痛已然消失。他声音低沉:……怎么回事?谁解的毒?
陈海连忙回禀:是王妃娘娘……啊不,是王神医!她得知您中毒,日夜兼程从边疆赶回,带来了紧缺的‘七星草’,与陈伯一同配制了解药,这才救回了您!
萧墨渊深邃的眸子骤然一缩。
边疆?他中毒是六日前的事,从边疆到京城,就算不吃不喝不休,最快也要五日。她怎么可能在第六日清晨就带着恰好能解毒的药材出现?除非……她几乎是在他中毒的同时就出发了。
她是如何得知消息的?秦骁?军营与京城通信也没这么快。而且,她为何会随身带着如此偏门、且正好能解“七日殇”的药材?
一个个疑团在萧墨渊心中升起。他望着跳动的烛火,眸色深沉如夜。
这个苏暖暖,身上的秘密,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她这次回来,真的只是为了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