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渊的冰晶息根结出四息果后,焚天崖的异动已到了临界点。
凌烬返回凤族圣地时,焚世火的范围比往日扩大了数倍,金色火焰舔舐着崖壁,将周围的岩石烧成赤红色,崖底的红色晶石息根不再是微火,而是燃成了一团跳动的烈焰,晶石表面却爬满了黑色的纹路,像是火焰被蛛网缠住。
更诡异的是,火焰中时常浮现出影余的轮廓,这些影余的身体由火焰组成,四肢却缠着黑色的藤蔓,眼睛是纯粹的灰,每当凤族子弟靠近,它们就从火焰中钻出,喷出带着灭息的黑火,黑火落在崖壁上,竟将焚世火也烧成了灰烬。
“是‘火影兽’。”凌烬站在崖边,凤翼上的冰蓝与金红纹路同时亮起,手中的冰火佩泛着光,“它们融合了焚世火的生息,连火焰都能吞噬。”
凤族大长老的残魂此刻正悬浮在红色晶石旁,他是被影余操控过的叛徒,死后残魂被焚世火的生息束缚,成了火影兽的“养料”,残魂中不断传出痛苦的嘶吼:“火……不能灭……平衡……”
凌烬握紧冰火佩,两仪火在掌心流转:“大长老在提醒我们,焚世火的平衡,在于‘不灭不纵’。”他看向晶石上的黑色纹路,“这些纹路在吸收火焰的生息,若晶石彻底变黑,焚世火就会被影余彻底掌控。”
话音刚落,焚世火突然暴涨,数十只火影兽从火焰中冲出,它们的身体在阳光下泛着金红,藤蔓上却滴落着黑色的火油,火油落在地上,燃起黑色的火焰,黑色火焰与焚世火相遇,竟发出“滋滋”的声响,焚世火的范围在一点点缩小。
“它们在污染焚世火!”凌烬的两仪火化作长弓,射出金红与冰蓝交织的火焰箭,箭羽穿透火影兽的身体,兽身瞬间爆出白雾,却在白雾中重组,藤蔓上的火油更加浓稠,“普通的两仪火只能伤到它们的火焰身,伤不了藤蔓!”
火影兽嘶吼着扑向红色晶石,利爪在晶石上划出火花,黑色纹路迅速蔓延,晶石的火焰黯淡了几分。大长老的残魂突然冲向火影兽,残魂与兽身碰撞,竟发出金石交击的声响,残魂却变得更加稀薄:“用……四息果……”
凌烬这才想起极寒渊的四息果,急忙从怀中取出——那果实被他用两仪火包裹着,此刻正泛着四色光。他将果实抛向红色晶石,果实落在晶石上,四色光瞬间扩散,黑色纹路的蔓延果然慢了下来,火影兽却更加狂暴,纷纷扑向四息果,试图吞噬它的力量。
就在此时,三道身影同时落在崖边。叶玄的金枝已长成丈许长的长棍,金光中带着龙族息根的厚重;夜琉璃的伴生花藤蔓缠绕着黑种的新叶,紫色光芒中灰光流转;渊和的镇寒佩悬浮在半空,冰蓝光芒与焚世火的金红交织,竟在崖边凝成一道冰与火的屏障。
“我们感应到焚世火的生息在流失,就立刻赶来了。”叶玄的金枝横扫,金光将靠近的火影兽逼退,兽身的火焰在金光中噼啪作响,“这些火影兽比冰影兽更难缠,它们的火焰能烧伤生息!”
夜琉璃的伴生花藤蔓扎入焚世火中,紫色光芒与火焰交织,竟在火焰中开出紫色的花,花朵散发的香气让火影兽的动作迟缓:“黑种的新叶能安抚灭息,或许能暂时困住它们。”她将藤蔓织成网,网眼上的缚息咒与灰光交织,罩向火影兽,兽身果然被网住,藤蔓却在火焰中卷曲,“它们的火焰能灼烧灭息!”
渊和的镇寒佩化作冰链,冰链缠绕着火影兽的藤蔓,冰蓝光芒冻结了火油的流动,兽身的重组速度明显变慢,冰链却在火焰中融化:“我的冰息能冻住藤蔓,却抵不住它们的火焰高温!”
四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策。叶玄的金枝插入红色晶石旁的土地,金色光芒顺着土地蔓延,在崖底织成金色的网,网眼上的龙纹亮起,火影兽踩在网上,兽身的火焰竟开始减弱——龙族的生息能克制火焰。
夜琉璃的伴生花藤蔓顺着金网蔓延,紫色光芒与金光交织,网眼上的缚息咒与龙纹共鸣,形成紫金色的光带,光带缠绕着火影兽,兽身的藤蔓开始枯萎——蛇族的生息能克制藤蔓。
渊和的镇寒佩冰息注入光带,冰蓝光芒与紫金光带交织,形成冰与藤的锁链,锁链上的冰纹冻结了火油,火影兽的重组彻底停止——渊氏的生息能冻结火油。
最后,凌烬的两仪火顺着锁链蔓延,金红与冰蓝的火焰包裹着火影兽,火焰中响起“滋滋”的声响,兽身的火焰在两仪火中消融,藤蔓在冰火中化作灰烬,只留下一缕缕黑色的气息,被四息果的四色光吸收。
火影兽被消灭后,红色晶石的黑色纹路在四色光中渐渐消退,焚世火的范围重新扩大,大长老的残魂泛着金光,对着四人微微点头,缓缓消散在火焰中,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四息果在吸收完黑色气息后,光芒更加明亮,竟融入红色晶石中,晶石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光芒中浮现出凤族先祖的虚影——先祖手持冰火佩,站在母本树下,与一位身披玄甲的人对峙,那人手中握着的黑色碎片,此刻正泛着与火影兽藤蔓相同的火油光泽。
“是影!”凌烬的凤翼剧烈颤动,“万年前,影就是用这种碎片污染了焚世火,才引发了‘核乱’!”
虚影中的凤族先祖突然将冰火佩抛向玄甲人,玉佩与黑色碎片碰撞,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光芒,玄甲人后退几步,碎片上的火油光泽黯淡了几分。先祖的声音在光芒中响起:“生息不灭,火焰不止,影,你永远灭不了焚世火的生息!”
光芒散去,红色晶石的火焰更加炽烈,崖底的焚世火中,竟长出一株新的树苗——树苗的枝干是金色的,叶片是冰蓝的,花朵是紫色的,果实是冰白的,正是四族息根融合的样子。
“是‘共生树’!”叶玄抚摸着树苗,金枝与树苗的枝干轻轻触碰,发出共鸣,“它是四族生息与焚世火融合的产物,或许……能彻底净化影的残留气息。”
曦儿的声音在四人心中响起,比以往更加清晰:“焚世火是大陆生息的‘燃点’,只有让四族生息与它一同燃烧,才能让燃点重获平衡。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归墟裂隙了——那里藏着影的最初碎片。”
四人抬头望向归墟裂隙的方向,那里的天空泛着异样的金光,归墟的石门正在震动,门后隐约传来龙吟,像是在呼唤,又像是在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