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石桥,古道两旁的岩石渐渐被冰层覆盖,冰层下的三族图腾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刻意将它们从积雪中剥离出来。凌烬抱着息灵兽走在最前面,小家伙的耳朵还是耷拉着,却不忘用鼻子嗅来嗅去,时不时对着冰层低吼两声,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说这冰里冻着的,会不会是宝贝?”凌烬用手指敲了敲冰层,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的狼头图腾被震得微微发亮,“要是冻着几坛好酒就好了,冰了千年,肯定够劲。”
影在后面听着直摇头,他手里的石碑碎片又开始发烫,碎片上的“烬”字纹路与冰层里的图腾产生共鸣,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带,像在指引方向。“别敲了,这冰里裹着灵息,敲碎了会惊动怨息。”
夜琉璃的指尖缠着根新的藤蔓,之前被染黑的那截早已扔掉,可指节上的黑纹却没褪去,只是被她用绿雾暂时掩盖住了。她看着冰璃的背影,对方的斗篷被风吹起一角,露出翅膀上更深的黑色纹路,像墨汁在宣纸上晕开的痕迹。
“你的晶石,还撑得住吗?”夜琉璃快走两步,与冰璃并肩而行。
冰璃低头看了眼胸口的血色晶石,晶石的光芒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表面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快了……”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在到归墟前,我不会让它碎的。”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的冰层突然变得稀薄,隐约能看见冰层下有座建筑的轮廓。众人加快脚步,拨开最后一层薄冰,一座半埋在雪中的冰祠赫然出现在眼前。
冰祠的门是整块冰雕成的,上面刻着完整的三族盟约:“源星为证,三族共生,怨息不灭,守护不止。”门楣上挂着块牌匾,写着“归墟驿”三个字,字迹苍劲有力,像是用噬息骨直接刻上去的。
“这是三族往来归墟时的驿站。”阿烬摸着冰门上的盟约,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看来离归墟不远了。”
他正想推门,冰门却突然自己“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面透出昏黄的光,还夹杂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像是有人刚刚点燃过香烛。
息灵兽突然从凌烬怀里跳下来,对着门缝低吼,尾巴夹在两腿之间,显得格外害怕。凌烬想把它抱回来,却被小家伙躲开,一溜烟跑到阿烬脚边,用身体蹭着他的靴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里面有人?”凌烬的火息下意识凝聚在掌心,“该不会是守祠的老怪物吧?”
影的银剑已经出鞘,银辉照亮了冰祠内部:“小心点,这气息不对劲,像是……有人住过。”
冰祠里的陈设很简单,正中央摆着个冰制的供桌,桌上放着三个香炉,分别刻着三族的图腾,炉里的香灰还是热的,显然刚有人祭拜过。供桌后面的冰墙上,挂着幅巨大的星图,星图的中央正是归墟的位置,旁边用朱砂画着个小小的共生花印记。
“这星图是新画的。”阿烬走到冰墙前,指尖抚过朱砂印记,印记上还带着新鲜的灵息,“最多不超过三天。”
话音刚落,供桌突然轻微震动起来,香炉里的香灰被震得扬起,在空中凝聚成个模糊的人影。人影穿着净怨族的服饰,身形佝偻,手里拄着根冰制的拐杖,正是影的师父,那位据说早已坐化的净怨族前领袖。
“师父?”影的银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里满是震惊。他小时候贪玩掉进冰窟,是师父跳下去把他救上来,自己却受了寒,身体一直不好……这是他最敬重的人。
“影儿,你来了。”人影开口,声音与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温和中带着威严,“我就知道,你会带着三族的希望来这里。”
“您……您没死?”影的声音带着颤抖,令牌在他手中剧烈发烫,银辉中竟掺了丝黑气。
人影摇摇头,香灰组成的身体开始变得稀薄:“我早已坐化,这只是我留下的残魂,守在这里等你们。”他看向阿烬,“噬息族的小家伙,你手里的核心,集齐了吗?”
阿烬举起源星核心,五种光芒在核心中流转,照亮了整个冰祠:“集齐了,就差最后一步,让源星重归完整。”
“但你可知,归墟里等着你们的,不只是怨息的本体。”人影的声音变得凝重,香灰组成的手指向冰墙的星图,“还有三族最深的秘密——当年源星碎裂,根本不是意外。”
(高潮剧情)冰墙突然剧烈震动,星图上的朱砂印记炸开,在墙面投射出千年前的影像:源星核心前,三族领袖正围着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绑着个穿着共生花服饰的女子,女子的胸口插着半截噬息骨,正是夜琉璃的姐姐,夜华!
“为了压制源星核心的失衡,必须用共生花的血脉献祭!”净怨族的领袖,也就是影的师父,正举着令牌,声音里带着痛苦,“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可!”苍,也就是冰璃的父亲,正试图阻止,“共生花是源星的灵根,献祭了她,源星会彻底失去生机!”
“那你说怎么办?怨息已经快控制不住了!”噬息族的领袖,阿烬的曾祖父,手里的噬息骨泛着黑气,显然已经被怨息侵蚀,“要么献祭她,要么让源星彻底毁灭,你选哪个?”
影像的最后,夜华挣脱束缚,自己撞上了噬息骨,临终前对着夜琉璃的方向说了句“妹妹,等我”,然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源星核心,暂时压制住了失衡……
冰墙的影像消失,香灰人影也变得更加稀薄,几乎要溃散。“这才是真相……”人影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我们没能保护好她,还让怨息利用了这份愧疚,挑拨三族自相残杀……”
影的令牌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银辉,他捡起地上的银剑,剑尖直指人影:“你骗我!我师父绝不会做这种事!”
人影没有躲闪,任由银剑穿过身体,香灰散去的瞬间,留下最后一句话:“怨息的本体,就是当年没被献祭干净的夜华残魂……她恨我们没能救她,才想毁掉源星……”
(战斗场面升级)人影彻底消散的瞬间,冰祠的门窗突然全部冰封,供桌下的冰层裂开,无数只冰爪从裂缝中伸出,抓向众人的脚踝!渊和的冰链瞬间展开,在地面织成冰网,冰爪撞在网上碎成冰碴,却又立刻重新凝聚,数量越来越多。
“是怨息在怕我们知道真相!”阿烬将源星核心举高,金紫色光芒扫过冰爪,冰爪瞬间冻结,“它在利用夜华的残魂!”
冰璃的冰翼展开到最大,冰蓝色光芒注入冰墙,试图加固冰祠,却发现冰墙里钻出无数黑色的藤蔓,正是之前遇到的蚀骨藤!藤蔓缠上她的翅膀,黑色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冰璃疼得闷哼一声,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收回翅膀。
夜琉璃的藤蔓与蚀骨藤缠在一起,绿雾与黑气激烈碰撞,她指节上的黑纹突然爆发,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藤蔓涌入蚀骨藤,竟瞬间净化了大半的黑气!可她自己也被反噬,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指节的黑纹变得更加清晰。
“琉璃!”影的银剑斩断缠向夜琉璃的藤蔓,银辉注入她的身体,暂时压制住反噬的力量,“别硬撑!”
凌烬的火息在冰祠里炸开,焚天焰如火龙般绕着冰墙燃烧,将冰爪和蚀骨藤一起烧得发出滋滋声。息灵兽在他脚边跑来跑去,用身体撞开漏网的冰爪,小小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灵活。
“小畜生,够意思!”凌烬一脚踢飞只冰爪,顺手摸了摸息灵兽的头,“等这事了了,小爷请你吃烤全羊!”
(爽点)就在这时,阿烬的源星核心突然爆发出五种光芒,金紫、银白、冰蓝、翠绿、火红交织成巨大的共生图腾,将整个冰祠笼罩其中!冰爪和蚀骨藤在图腾光芒中瞬间消融,冰墙的星图被光芒照亮,归墟的位置发出刺眼的红光,像颗即将苏醒的心脏。
冰祠的冰层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的石板路,石板上刻着通往归墟的最后一段路,旁边还有行小字:“残魂不灭,怨息不止,唯有共生,方能救赎。”
(笑点)凌烬看着融化的冰层,突然“哎哟”一声跳起来,原来他刚才不小心把脚伸进了裂缝,现在冰一化,脚陷在泥里拔不出来了。息灵兽在旁边“嗷呜”直叫,像是在嘲笑他,结果自己也好奇地把爪子伸进去,同样陷在了泥里,急得团团转。
(伏笔)冰璃的翅膀上,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翅膀根部,与血色晶石上的裂纹完美重合,晶石发出一声细微的碎裂声,有丝极细的黑气从裂缝中钻出来,悄无声息地融入她的脖颈。夜琉璃擦掉嘴角的血,指节上的黑纹已经蔓延到了手腕,绿雾再也掩盖不住,只是她自己似乎没察觉,注意力全在冰墙的星图上。影的石碑碎片突然裂开,露出里面与骨母骨戒完全一致的“怨”字符号,符号上还沾着丝极淡的共生花香。
阿烬握紧源星核心,核心的光芒与归墟的红光遥相呼应,仿佛能听见源星碎片在呼唤。“该走了。”他看向众人,目光坚定,“去结束这一切,也去救赎她。”
冰祠的门彻底融化,外面的古道直通归墟,尽头的祭坛在红光中闪闪发亮,像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风穿过冰祠,带着檀香和冰雪的气息,石板路上的字迹在光芒中渐渐隐去,只留下无尽的希望与未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