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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把最后一勺混着安眠药的米糊喂进奶奶嘴里时,手抖得厉害。老人喉管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混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那里有一片水渍,形状像张哭丧的人脸。医生说奶奶撑不过这个冬天,老年痴呆晚期,脏器衰竭,活着就是受罪。但大伯说,必须撑到过年,否则影响家族明年的运势。

“妈,吃完好好睡一觉。”林夕擦掉奶奶嘴角溢出的糊状物,声音干涩。她不是孝顺,她是怕。怕奶奶那双时而空洞时而锐利的眼睛,怕她夜里突然发出的、不像人能发出的哭嚎,更怕家族里那些盯着奶奶咽气好分家产的眼神。她需要钱,需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老宅和这群吸血鬼般的亲戚。奶奶多活一天,她就被多捆绑一天。

确认奶奶呼吸平稳陷入昏睡后,林夕逃也似的回到自己阴冷潮湿的偏房。老宅是祖上传下的木结构,年久失修,到处弥漫着木头腐烂和草药混合的气味。她的房间窗外,是后院一片荒废的园子,据说曾是太爷爷的药圃。

夜里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瓦片。林夕睡得很不安稳,梦里总听到若有若无的哭声,像是奶奶,又像是个更年轻的女人。半梦半醒间,她仿佛看到窗外废园里,有幽幽的白光在闪烁。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天色依旧阴沉。林夕去给奶奶擦身,发现老人情况更糟了,气若游丝,皮肤浮现出不祥的灰败斑点。家族里的叔伯姑婶们来晃了一圈,眼神交换着算计,催促林夕“用心照顾”。

中午,林夕在后院倒痰盂时,无意中瞥见废园角落那棵半枯的老槐树下,长出了一丛从未见过的菌子。那些菌子通体雪白,伞盖圆润,菌柄肥短,在昏暗光线下,竟然隐隐散发着一种玉石般的温润光泽,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更奇特的是,菌子周围的泥土,颜色深黑,像是被什么滋养过。

林夕鬼使神差地蹲下身,用手指碰了碰最近的那朵菌子。触手冰凉滑腻,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淡淡腥气的异香钻入鼻腔。这香味……她猛地想起,昨晚梦里似乎就萦绕着这种味道。

“哟,这‘尸菇’长得不错啊。”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了林夕一跳。是住村尾的独眼老篾匠,常来送些手工制品,据说懂点偏门东西。

“尸……尸菇?”

“嗯,”老篾匠用那只独眼瞥了瞥菌子,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林夕身后的老宅,“这东西,专长在怨气重、快死的人宅附近,吸的是将死之人的‘死气’和活人的‘怨念’。看这品相,你家老太太……快了吧?”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这东西邪性,但也是个宝贝。据说,用将死至亲的心口血滴在菇伞上,再混合处子之血(或童男血)调和,点在逝者眉心和自身手腕,能在头七夜,唤回亡魂问话……不过嘛,请神容易送神难,回来的,可不一定是啥了。”

老篾匠说完,扛起他的竹篾,晃晃悠悠地走了,留下林夕一个人站在废园里,心怦怦直跳。唤回亡魂问话?奶奶肯定知道祖传的那对翡翠镯子藏在哪里,那是奶奶当年的嫁妆,价值不菲,大伯小姑他们翻箱倒柜都没找到。如果……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奶奶反正要死了,与其让秘密埋进土里,不如……她需要那笔钱离开这里!

奶奶是在三天后的深夜断的气。过程很平静,反而让守夜的林夕觉得不真实。家族里的人象征性地哭了几声,就开始讨论丧事和遗产,争吵声几乎盖过了道士的念经声。林夕作为一直照顾奶奶的孙女,被指派负责守灵前三夜。

棺材就停在堂屋,白色的蜡烛燃烧着,投下摇曳的光影。林夕跪在草垫上,听着外面亲戚们的算计,看着棺材里奶奶青灰色的安详面容,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里用油纸包着一小撮上午偷偷摘下的、已经晾干的尸菇粉末,还有一根藏在袖子里的细针。

第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夜,风声鹤唳。到了第三夜,也是头七回魂夜的前一夜,林夕知道不能再等了。按照老篾匠模糊的提示,需要在逝者气绝后、入土前取得“心口血”,且必须在头七夜子时前完成仪式。

后半夜,守灵的人只剩她一个。她咬咬牙,端着一碗清水,走到棺材边。奶奶穿着寿衣,静静躺着。林夕颤抖着解开寿衣最上面的盘扣,露出奶奶冰冷僵硬的胸口。她用细针扎破自己的指尖,挤出一滴血滴入清水,然后,对着奶奶左胸心口的位置,狠狠扎了下去!

没有血流出来。尸体已经僵硬了。林夕心一横,用力挤压周围的皮肤,终于,一小滴暗红色的、近乎黑色的粘稠血珠,缓缓渗了出来。她用一根新的细针小心蘸取,混入碗中。那滴血在水中并不扩散,像一颗诡异的红痣。

她拿出尸菇粉末,倒入碗里。粉末遇水即化,清水瞬间变成了一种浑浊的乳白色,散发出的异香更加浓烈。她用指尖蘸取混合液,先在奶奶冰凉的眉心点了一下,然后在自己左手手腕内侧,也点了一下。

点下去的瞬间,手腕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仿佛那不是她的血和菇粉,而是某种活物钻了进去。她强忍着不适,把剩下的水倒在了棺材旁的地上。

之后是漫长的等待。堂屋里静得可怕,只有蜡烛燃烧的噼啪声。林夕紧张得浑身僵硬,眼睛死死盯着棺材。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看到奶奶的嘴角,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是错觉吗?

奶奶的葬礼办得潦草而喧嚣。下葬后,家族会议立刻召开,果然为了那对失踪的翡翠镯子吵得不可开交。林夕冷眼旁观,心里既期待又恐惧。头七夜快到了。

头七那晚,按照规矩,家人需回避,让亡魂回家。叔伯姑婶们嘴上说着害怕,其实都找借口溜了,只留林夕一人在老宅“应景”。他们大概觉得,一个丫头片子,又是照顾老太太到最后的人,由她守着最合适。

夜色深沉,老宅里空荡荡的。林夕在堂屋摆了简单的祭品,烧了纸钱,然后回到自己偏房,反锁了门。她按照老篾匠说的,在门后撒了层薄薄的香灰,据说可以查看鬼魂踪迹。

子时(夜里11点)刚过,窗外风声大作,吹得窗户纸呼呼作响。林夕紧张地攥着拳,手腕上那个尸菇血点的地方,开始隐隐发烫。她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起初只有风声。然后,她似乎听到了极其轻微的、拖沓的脚步声,从堂屋方向传来,一步一步,很慢,很沉。林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脚步声在堂屋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朝着她房间的方向来了!

脚步声停在门外。寂静。林夕能听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她死死盯着门缝下的那线黑暗。

突然,门板被极其轻微地敲击了一下,一下,又一下。不像人用手敲,倒像是……用指甲在抠刮。

一个苍老、嘶哑、断断续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熟悉又陌生:“夕……夕……镯……子……”

是奶奶的声音!但语调平板,毫无生气,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林夕吓得魂飞魄散,捂住嘴不敢出声。

门外的“东西”似乎有些不耐烦,抠刮的声音变得急促尖锐。“镯子……给我……镯子……”

林夕想起老篾匠说的“问话”,壮起胆子,颤抖着问:“奶……奶奶……镯子……在哪?”

门外沉默了片刻,然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怨毒:“……井……井下……石……石头……下面……”

话音刚落,门外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朝着后院的方向去了,渐渐消失。

林夕瘫软在地,浑身被冷汗湿透。她缓了很久,才敢凑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门外的香灰上,赫然印着几个模糊的、湿漉漉的脚印痕迹,像是刚从泥地里走出来。但那脚印的形状……前端异常尖细。

第二天天刚亮,林夕就迫不及待地冲到后院那口早已废弃的枯井边。井口被石板半掩着,周围长满荒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搬开石板,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井很深,下面黑黢黢的,隐约能看到一点反光,大概是积水。

她找来绳子和钩子,放下井去摸索。井壁湿滑,长满苔藓。摸索了很久,钩子终于碰到了井壁一侧一块松动的石头。她用力一拉,石头掉进井底积水,发出“噗通”一声。再探下去,钩子似乎勾住了什么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拉上来,是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小盒子。盒子很沉。林夕的心狂跳起来,几乎能听到血液奔流的声音。她颤抖着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紫檀木的首饰盒。打开盒盖——赫然是那对碧绿剔透、水头极足的翡翠镯子!

狂喜瞬间淹没了她!她成功了!有了这笔钱,她就能远走高飞!

她紧紧攥着镯子,冰凉的触感让她激动得浑身发抖。就在这时,她无意中瞥了一眼井口内部。借着清晨微弱的光线,她看到井壁水下不远处,似乎卡着什么东西……白色的,一团……

像是……一件衣服的布料?旁边,还有几缕深色的、像是头发的东西缠绕在井壁的苔藓上。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奶奶怎么知道镯子藏在井里?她老年痴呆多年,行动不便,怎么可能把东西藏到这种地方?除非……除非是很久以前藏下去的?或者……昨晚回来的,根本就不是奶奶?那个脚印……

她猛地想起老篾匠的话:“回来的,可不一定是啥了。”还有村里流传的、关于几十年前太爷爷一个偷人的丫鬟投井自杀的旧闻……

林夕不敢再想下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抱着首饰盒,连滚爬爬地逃离了后院。

林夕不敢声张,偷偷将镯子藏好,开始计划变卖和离开。但奇怪的事情开始接踵而至。

先是手腕上那个尸菇血点,不仅没有消失,颜色反而越来越深,周围开始浮现出细小的、紫红色的血丝,像蛛网一样向上蔓延,并且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类似腐肉的臭味,用任何香皂都洗不掉。

她开始频繁做噩梦,梦里总有一个穿着旧式衣服、浑身湿透、看不清脸的女人站在井边,向她伸出手,喃喃着:“还给我……我的……”

老宅里的怪事也多了起来。夜里总能听到后院井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哭泣声,水缸里的水有时会莫名其妙变得浑浊带泥腥味。她甚至有一次起夜,朦胧中看到堂屋奶奶的遗像前,似乎站着一个湿漉漉的背影。

大伯和小姑他们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她的眼神充满怀疑和审视,几次旁敲侧击地问她奶奶临终前有没有交代什么。

恐惧和压力让林夕濒临崩溃。她去找老篾匠,想问问怎么“送神”,却发现那间破屋子已经人去楼空,邻居说他前几天就搬走了,不知去向。

绝望中,林夕病倒了,高烧不退,胡话连连。昏沉中,她感觉手腕上那个印记灼热得像烙铁,而那对藏在枕下的翡翠镯子,即使在黑暗中,也散发着幽幽的、令人不安的绿光。

一天夜里,她从噩梦中惊醒,口渴难耐,挣扎着下床想去倒水。黑暗中,她摸索着走到桌边,却突然感觉脚踝被一只冰冷粘湿的手抓住了!

她尖叫着低头,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她看到——抓住她脚踝的,是一只泡得肿胀发白、指甲缝里塞满黑泥的手!而从床底下,正缓缓探出另一只手,手上……赫然戴着一只碧绿剔透的翡翠镯子!

那手向上摸索,似乎想要抓住她的腿,往上爬!同时,床底下传来“咕噜咕噜”的、像是溺水之人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林夕魂飞魄散,拼命想挣脱,但那冰冷的手力量大得惊人。她低头看着那只戴着镯子、正试图抓住她的惨白的手,又想起井里那团白色的布料和头发,以及奶奶下葬时手腕上空无一物的样子……一个被忽略的细节猛地击中了她——奶奶生前,左手腕有一道年轻时被镰刀割伤的旧疤!而床下伸出的这只戴镯子的手,左手腕同样的位置,光滑无比!

这东西……根本不是奶奶!

它是被尸菇和血脉仪式,从井底唤出来的、更古老的怨灵!它要的,或许根本不是镯子,而是……一个替身!

林夕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因为那只冰冷的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口鼻,巨大的力量将她拖向床底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她最后看到的,是枕边另一只翡翠镯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老宅彻底陷入了死寂。只有后院枯井边,似乎又隐隐传来了湿漉漉的脚步声,和一声满足的、幽幽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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