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番茄苗破土了，两片子叶顶着土壳，像举着小巴掌。
林舟蹲在对比试验田边，左边是青溪驯化的本地番茄，右边是以色列品种，叶片形状几乎一样，只是以色列苗的叶脉更粗些。
“陈阳，把生长监测仪挂上，”他指着苗顶，“每小时传一次数据，湿度、光照、茎粗变化，都记下来。”
陈阳正往支架上绑传感器，线绳在晨光里晃：“王老师说，这数据能进科研楼的数据库，以后写论文能用。”
他瞥了眼手机，“赵晓让问，学校奠基的鞭炮买多少响的？她说要热闹点，让全县都听见。”
系统面板弹出提示：【检测到青溪教育设施启动建设，发布任务“教育与健康并行”。要求：完成番茄首批采摘，建成村卫生室新门诊，启动青溪小学奠基。奖励：“欧洲蓝莓苗（耐寒品种）”“儿童智能营养测评仪”，蓝莓含花青素，可改善视力，适合开发学生课间餐。】
林舟心里一暖。蓝莓既适合观光采摘，又能保护孩子视力，刚好契合学校的需求。
他起身对陈阳说：“去仓库搬番茄酱机，下午让民宿游客体验摘番茄做酱，正好给学校奠基当‘贺礼’。”
直播间的镜头架在番茄田边，草莓举着手机拍幼苗：“网友们看这番茄苗！左边青溪种，右边以色列种，猜猜哪个长得快？
林哥说摘了能做酱，酸甜口，还能拌面条，小孩吃了不爱挑食！”
【我押青溪种！本土驯化的肯定更泼辣！】
【新观众“眼科医生小周”：蓝莓苗来了记得说，我要给学生家长推荐，现在孩子近视的太多了。】
【以色列农场主伊莱（连麦）：我的番茄要掐尖，长到30厘米就掐，分枝多，结果才密！】
【老农民李哥：掐完尖别忘了打杈，把多余的侧枝掰掉，养分才往果上走，咱种番茄都这讲究。】
林舟按伊莱的法子，给以色列番茄苗掐了尖。“你们看，”他对着镜头展示掐下的嫩芽，“侧枝很快就冒，到时候一丛能结二十多个果。”
观光田里，研学团的孩子们已经举着小篮子等着了。小王给每个孩子发了手套：“摘红的，带点蒂，放得住。做番茄酱时要去蒂，不然有点涩。”
上午，村卫生室新门诊揭牌。县医院送来的新设备刚拆箱，有全自动血压仪、儿童听诊器，墙上挂着“青溪作物食疗表”，写着“四棱豆炒肉——改善皮肤”“牛油果奶昔——促消化”等方子。
医生给来体检的老人测完视力，笑着说：“以后摘蓝莓给孩子当零食，比吃糖强，还能护眼。”老人乐了：“等学校建起来，让娃娃们天天吃，个个眼睛亮。”
赵晓拿着学校奠基的流程表跑过来，纸页上标着“9点剪彩”“9点10分培土”“9点20分鸣炮”。
“施工队说，教学楼按‘农耕主题’设计，走廊画满世界作物，教室窗户朝试验田开，孩子们上课能看见番茄、蓝莓长啥样。”
“把蓝莓苗挪点到学校周边，”林舟说，“等孩子们入学，就能看着结果，知道自己吃的果子是咋长的。”
民宿的厨房飘起番茄酱的香味。张大爷教游客往锅里倒番茄块，边搅边撒盐：“熬到冒泡，再煮半小时，浓稠得能挂勺，装瓶时滴两滴橄榄油，能存半年。”
上海来的摄影团举着相机拍熬酱的过程：“这酱看着就有食欲，回去配面包吃，肯定想青溪。”他们订了十瓶当伴手礼，说要让朋友尝尝“带着土地温度的酱”。
中午，学校奠基的鞭炮响了。红色的碎屑落满新翻的地基，像铺了层红毯。乡亲们围着看，张大爷把刚熬的番茄酱分给大家：“沾馒头吃，沾着喜气！”
有老人摸着奠基石上的“青溪小学”四个字，抹了把眼角：“这辈子能看着村里有新学校，值了。以后娃娃们不用跑十公里上学，还能学着种全世界的庄稼，有出息。”
陈阳的电动货车往工地运课桌椅，车斗里的木桌木椅还带着漆香。“这是用咱自己种的枣木做的，”他跳下车，“合作社的木工坊新招了三个乡亲，专门做民宿和学校的家具，月薪比出去打工高。”
赵晓拿着新订单进来：“县城的超市要订‘青溪番茄酱’，说要摆进‘儿童食品区’，还想印上‘青溪小学同款’的标签。”她翻着表，“蓝莓苗下周到，正好赶上学校的绿化工程。”
傍晚的夕阳把番茄田染成暖黄，以色列品种的侧枝已经冒了头，比本地苗快半寸。林舟看着试验田边的学校地基，钢筋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旁边的蓝莓苗坑已经挖好，等着新苗入住。
“明天带大家看儿童营养测评仪，”他对着镜头挥挥手，“顺便教大家怎么用番茄和蓝莓做护眼沙拉。”
远处的卫生室亮着灯，医生还在给晚来的村民测血压。民宿的院子里，游客在学编番茄藤筐，笑声混着番茄酱的香味飘远。
林舟知道，等番茄挂满枝头时，蓝莓苗就该栽进土里，青溪的孩子们，将在长满世界作物的校园里，慢慢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