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青溪上,晶莹的露珠在蓝靛叶上凝结成一颗颗圆润的珠子,宛如珍珠般闪耀。
苏老太蹲在染缸旁边,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佝偻。她手中紧握着一根木杵,正顺时针地搅动着染缸里的靛蓝泥。
随着木杵的搅动,深绿色的泥浆开始泛起细密的泡沫,这些泡沫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泥浆中还混合着一些草木灰的颗粒,它们随着泡沫的起伏在染缸中荡漾,形成了层层涟漪。
“林小子,你看看这些泡沫,”苏老太直起身子,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指着染缸里的泡沫说道,“泛着紫蓝色的边,这就说明靛蓝泥发酵得恰到好处,今天肯定能染出最纯正的‘青溪蓝’。”
林舟闻言,好奇地凑近染缸,仔细观察着那些泡沫。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腥气,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微酸的味道,就像是雨后的青草地散发出来的气息。
就在这时,系统面板突然弹出一条信息:【蓝靛发酵度90%,固色率预测88%,适合染制苎麻织物】。
林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李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里高举着一块刚刚染好的蓝靛布。这块布上用白色的丝线绣着雪菊,靛青的底色将黄花衬托得格外鲜亮。
“林小子,你看看这块布做礼盒包袱合不合适?”李婶兴奋地说道,“苏老太说再染两遍,这颜色就能像深山里的溪水一样浓郁啦!”
“中是中,”林舟摸着布面,“就是这布有点薄,要是用咱自己种的麻织成粗布,再染靛蓝,又结实又有质感。我记得‘农科所资料’里有苎麻,耐阴耐旱,正好种在蓝靛旁边的坡地,既能当纺织原料,又能给蓝靛挡挡强光。”
陈阳背着个竹篓从外面冲进来,篓里装着捆野生麻,纤维粗糙得像麻绳:“林哥!我听张大爷说要种麻,去后山找了点野生苎麻!你看这纤维,比城里买的棉线结实多了!”
他把麻往桌上一放,纤维蹭在刚染好的蓝靛布上,勾出几道白痕,“哎呀!”
他慌忙去拍,却把布角扯皱了,“李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婶笑着摆摆手:“没事,皱了才像老布,有味道。林小子,这苎麻真能种?我小时候见我妈纺过麻线,织成布做床单,又凉快又耐磨。”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纺织产业链需求,解锁作物:苎麻(湖南品种),纤维韧性强,可纺织、造纸,适合与蓝靛套种在坡地半阴处,与现有作物适配度85%】。
“当然能种,”林舟从育苗棚抱来苎麻苗,嫩绿的叶片呈卵形,茎秆带着细小的绒毛,“这品种纤维比野生的细,纺成线能织成粗布,也能织成细麻布,染了靛蓝做桌布、包袱,游客肯定爱买。”
上午的坡地半阴处,村民们正忙着给苎麻苗挖坑。
李叔挥着锄头把土翻得疏松,土块里混着蓝靛的落叶:“林小子,这苎麻真不用勤浇水?我看电子屏上的湿度是65,比蓝靛那边低些。”他指的是坡地边的湿度监测屏,数据同步自系统面板。
“不用,”林舟把苎麻苗栽进坑,坑底铺了层碎菌草茎,“这草耐旱,太湿了纤维会变脆。
等长到半人高,就能剥麻皮了,苏老太说她认识老纺织匠,能教咱纺线、织布,到时候咱青溪从种麻、染布到织布,全链条都齐了。”
苏老太蹲在旁边,摸着苎麻苗的茎秆:“好苗,茎秆直,纤维肯定匀。我年轻时见我外婆纺麻,一个锭子转一天,能纺出半斤线……”
她的声音里带着怀念,“要是能在青溪重开个纺织坊,让年轻人学学这手艺,就不算断了根。”
正说着,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扛着摄像机走进来,是县文化馆的王馆长,手里拿着本《民间纺织图谱》:“林老板,苏老太说你们在种苎麻,特意来看看。市里要办‘非遗博览会’,要是你们能织出蓝靛苎麻布,我保准给你们申请个展位,让青溪的手艺走出大山。”
林舟眼睛一亮:“王馆长来得巧,我们正打算建‘纺织体验区’,游客能剥麻、纺线、织布,再染成靛蓝色,做成自己的专属纪念品。博览会要是能参展,正好能打响名气。”
【县文化馆达成合作!青溪苎麻纺织项目入选“非遗博览会”,获专项扶持资金30万元;纺织体验区雇6名村民(含2名老纺织匠学徒),月薪7800元;与“民俗文创店”签订订单,首批蓝靛苎麻布订单500米,村民平均年收入升至6.8万元,村集体年收入650万元!】
下午的直播镜头跟着陈阳逛起了纺织准备区。
从苎麻苗到剥麻皮的工具,从纺车到织布机,陈阳举着手机演示剥麻皮,手指被麻皮割得发红却没察觉:“家人们看这麻皮,剥下来泡三天,纤维就软了,纺成线能织成布,染了靛蓝做啥都好看!苏老太说等织布机到了,教我织‘青溪山水纹’,到时候给你们直播!”
弹幕刷得飞快:
【太有意思了!我要去学纺线!】
【苎麻布多少钱一米?我想做件衬衫!】
【林哥,能把织布机搬进直播间吗?想看苏老太织布!】
林舟看着弹幕,系统面板的“非遗传承指数”跳到了80\/100,“旅游吸引力指数”升至98\/100,离满格只剩一步之遥。
傍晚的夕阳把坡地染成暖金色,苎麻苗在蓝靛旁边舒展叶片,茎秆在风中轻轻晃,像在和蓝靛叶说着悄悄话。
苏老太在教李婶搓麻线,锭子转得越来越快,白色的麻线在阳光下闪着光;李叔在搭建纺织坊的木架,锯子的“沙沙”声混着远处的蝉鸣,格外踏实。
陈阳蹲在纺织坊的地基旁,用树枝画着织布机的样子:“林哥,等织布机安好了,我要在墙上挂块大苎麻布,上面用靛蓝染出青溪的地图,标出每个作物区,游客一看就知道咱青溪有多厉害!”
林舟望着眼前的场景——远处的康养中心亮着灯,老人们在廊下看报,手里捧着蓝靛染的布包;
菌草棚的灯光透出温暖,张大爷在烘平菇干;
蓝靛染缸旁,李婶正把染好的布挂在竹竿上,靛青色的布在晚风中飘,像片小小的天空。
系统面板的“世界作物博览村”蓝图上,“纺织文创区”的图标已经点亮,旁边标注着【预计年增收100万元,带动5户村民开设家庭纺织坊】。
林舟知道,青溪的故事又翻开了新的一页——当苎麻的柔韧遇见蓝靛的靛青,当纺织的手艺连着土地的作物,这片土地上生长的,不只是能吃能用的物产,更是能触摸、能传承的文化根脉。
而那些在纺车和染缸旁忙碌的身影,正是把“乡愁”织进日子里的匠人。
苏老太突然喊:“林小子,快来看看这线,匀不匀?”
林舟走过去,看着锭子上的麻线,均匀得像蚕丝,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他笑着点头:“匀,比机器纺的还有灵气。”
苏老太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这才是青溪的线,带着山风、泉水和咱的力气,织出的布,才能暖人心。”
夜色渐深,纺织坊的木架在月光下投下剪影,苎麻苗和蓝靛在地里静静生长,仿佛在等待着被织进布中,变成青溪最动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