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雄的声音带着破音，一边喊一边往窗边退，我爸是孙茂才！考古所的孙教授！你们动我一根汗毛……
少废话！
刀疤男突然吼了一嗓子，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弹簧刀，刀刃弹开的声在空荡的屋里格外刺耳。
他横着刀扑向陈警官，林宇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腿扫向刀疤男的膝盖。
那男人闷哼一声跪在地，弹簧刀掉在林宇脚边。
孙正雄趁机冲向窗口。
他掀起褪色的蓝布窗帘，才发现窗户外早就守着两个警员。
他骂了一句，转身抓起墙角的铁铲，铲头泛着冷光，来啊！老子跟你们拼了！
林宇注意到孙正雄的手在发抖。
这个养尊处优的古董商或许连杀鸡都没见过，此刻举着铁铲的姿势像根烧火棍。
陈警官向前迈了半步，枪托重重砸在孙正雄的手腕上。
铁铲落地，孙正雄疼得弯下腰，林宇趁机扣住他的后颈，将他按在满是霉斑的墙上。
松手！松手！
孙正雄的挣扎越来越弱，呼吸声粗得像破风箱，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律师！我要……
铐上。
陈警官简短地说。小吴从腰后摸出手铐，地一声扣住孙正雄的手腕。
刀疤男已经被两个警员按在地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却被塞进了 gag（口塞）。
林宇蹲下来，捡起孙正雄刚才站的破桌下的牛皮纸袋。
里面滑出几叠照片，都是不同古董的特写，背面用红笔标着美拍—300万青花瓶—850万。
最底下压着一部银色手机，屏幕亮着，最新的聊天记录停在半小时前：货已备齐，明早四点边境桥交接。
找到了！
小吴举着个黑色U盘从里屋走出来，这小子藏在床板底下的，全是交易记录。
孙正雄的脸瞬间煞白。
他瘫坐在地上，手铐撞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响。
林宇蹲在他面前，看着他额角的汗滴砸在照片上，晕开一片墨渍。
孙先生，林宇的声音很轻，你父亲教过你天网恢恢
孙正雄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你们以为抓了我就能找到天命玺？我爸……我爸早把那东西藏到连我都找不到的地方了。
他仰起头，眼泪混着汗滑进衣领，我就是个替罪羊，跟当年赵老大一样的替罪羊！
陈警官蹲下来，扯了扯警帽：替罪羊？你收黑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他指了指地上的照片，这些明朝的瓷器，哪件不是从墓里刨出来的？你爸当年让赵老大顶罪，现在你又想让谁顶？
孙正雄的嘴唇哆嗦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林宇注意到他领口露出半截红绳，坠着块和田玉，雕的是貔貅。
跟赵老大说的，当年孙茂才给他们的护身符一模一样。
带走。
陈警官挥了挥手。
两个警员架起孙正雄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