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山谷……坐标……救我……
电流声骤然炸响,林羽盯着手表上的定位仪,红点在西北方两公里外的凹地疯狂闪烁。他扯下背包扔在岩石后,登山靴碾过松针的脆响惊飞了两只灰雀。秦岭的风裹着松脂味灌进领口,他却觉得后颈发凉。苏瑶的摄像机镜头盖还挂在他腰间,是方才跑散时她硬塞给他的,说是万一走丢了能当信号源。
现在那枚金属盖正贴着他发烫的皮肤,硌得生疼。
林羽沿着山涧往上爬时,裤脚被荆棘撕开了道口子。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一下下撞在肋骨上,比任何警报都刺耳。上午被磁场扭曲的太阳此刻悬在头顶,把树影剁成碎片,他却觉得每片阴影里都藏着金属反光。外星士兵的肩甲。
第一声能量枪的嗡鸣从左侧传来时,他正踩着一块松动的页岩。
林羽本能地扑向右侧的灌木丛,灼热的蓝光擦着他的左臂划过,焦糊味瞬间漫开。他滚进荆棘丛里,膝盖磕在石头上的钝痛被肾上腺素压了下去。透过交错的枝桠,他看见三个外星士兵从树后转出来,肩甲上的纹路泛着冷光,面甲遮住的脸只露出猩红的电子眼。
人类。其中一个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干扰者。
林羽摸到后腰的战术刀,刀刃在掌心压出一道红痕。他想起上个月在敦煌戈壁做考古时,苏瑶举着摄像机笑他带刀不如带洛阳铲,现在那把洛阳铲还在张队长的背包里。他贴着地面挪动,枯枝在身下发出细碎的断裂声,电子眼的红光突然扫过来。
在那边!
能量枪的蓝光再次亮起,林羽翻身滚进一条浅沟,后背重重撞在沟底的碎石上。他听见子弹擦着沟沿的声响,抬头时正看见外星士兵端着枪逼近,面甲下的电子眼因为锁定目标而闪烁得更快。
苏瑶还在等我。他咬着牙爬起来,抓着沟壁的野藤往上攀。野藤突然断裂,他摔回沟底,右手触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林羽握紧石头,在士兵扣动扳机的瞬间甩出。石头精准砸中最近那名士兵的面甲,金属碰撞声里,面甲裂开一道细缝。
机会!
他借着士兵踉跄的空档窜出浅沟,战术刀划开第二名士兵持枪的手腕。外星士兵的皮肤比想象中坚硬,刀刃只割开一道白痕,却让对方的能量枪偏移了角度。蓝光擦着林羽的耳尖射进树里,焦黑的树洞立刻冒起青烟。
林羽往山坡上跑,鞋底在湿滑的苔藓上打滑。他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不是人类的沉重,而是金属与岩石碰撞的脆响。风里飘来苏瑶求救时的喘息声,他摸出定位仪,红点显示距离只剩八百米。但身后的脚步声已经逼近到五十米。
第三波攻击来得毫无预兆。
五名外星士兵从前方的岩缝里钻出来,能量枪的蓝光形成交叉火力网。林羽急刹在一块凸起的岩石后,手背被岩石棱角划出血,却只能看着蓝色光弹在面前炸开,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