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扶起苏瑶,火把的光晕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跃动。通道深处传来滴水声,很慢,很沉,像某种古老的计时器在走动。他望着石壁上那些被光墙破坏的符号,突然想起在山谷里看到的外星军队。他们的铠甲纹路,和浮雕上的战士,简直如出一辙。
也许……他轻声说,这里不是古人的遗迹,而是……
而是两个文明的交汇点。苏瑶接道,她的眼睛在火光里发亮,就像磁场所暗示的,秦岭深处,藏着地球和外星文明的秘密。
通道里的风突然转了方向,从深处吹来一股暖意,带着淡淡的檀香味。林羽吸了吸鼻子,那味道像极了老家祠堂里烧的龙脑香。他握紧苏瑶的手,迈出了走向通道深处的第一步。
黑暗中,某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轻响。
通道内的温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林羽的呼吸在面前凝成白雾,手电筒的光斑扫过潮湿的石壁时,能清晰看见那些青黑色的苔藓正以诡异的速度枯萎,像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抽干了生机。
刘博士!往左边靠!林羽反手拽住刘博士的背包带,两人贴着石壁滑进一处凹陷的岩缝。身后传来尖锐的嗡鸣,那团泛着幽蓝的能量流擦着林羽的靴尖掠过,在石面上灼出焦黑的痕迹。这是他们第三次躲避这团突然出现的。自刘博士触发机关后,通道里就像被捅了马蜂窝,每隔三分钟就会有这样的能量流从四面八方涌来,精准地朝着人类聚集的方向冲击。
刘博士扶了扶歪斜的眼镜,镜片上蒙着层白雾。他喘着粗气翻开怀里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能量流的轨迹:频率在加快,刚才那团的移动速度比第一团快了17%。他指尖点着新画的弧线,小林,你发现没有?这些能量流的行进路线……像是在驱赶我们往深处走。
林羽的指节抵着石壁,触感冰凉。他盯着前方通道尽头越来越亮的幽蓝光晕,喉结动了动:张队长他们应该已经撤到通道中段了。刚才在躲避时,他瞥见苏瑶扶着腿部擦伤的队员往回跑,张队长举着折叠铲断后,金属铲刃与能量流碰撞时迸出的火星,像极了那年在罗布泊遇到的磁暴。
看这里!刘博士突然压低声音。他的钢笔尖戳在石壁上某处,林羽凑近时,手电筒的光束恰好照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刻痕。那是半枚龙纹,与史书记载的秦玺螭虎纽极为相似,但鳞片间又穿插着陌生的星图纹路。
这是混合刻纹。刘博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抚过纹路,秦代的龙纹技法,搭配猎户座腰带三星的排列。他突然顿住,手电筒光束上移。整面石壁不知何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号,在幽蓝能量的映照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拾遗记》里说,始皇二十八年,有宛渠之民乘螺舟而至,其国人长十丈,编鸟兽之毛以蔽形。他的声音发颤,我之前以为是志怪小说,但这些符号,和我在敦煌藏经洞见过的天外来文残卷,有83%的重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