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响起。
对于德尔塔中心的一万九千名爵士球迷来说。
这声哨响，不啻于天籁。
湖人队的球员们，带着20分的巨大领先优势，走进了球员通道。
科比兴奋地用毛巾抽了一下秦渊的后背。
“干得漂亮！秦！”
“那个老家伙的脸都绿了！”
秦渊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仿佛刚才那记足以载入史册的封盖，与他无关。
通道的另一头。
爵士队的更衣室，死一般的沉寂。
空气，凝重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球员们一个个都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眼神涣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主教练杰里·斯隆站在战术板前。
他试图说些什么，来鼓舞球队的士气。
“听着，伙计们！比赛还没结束！”
“我们……”
他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那么空洞，那么无力。
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到。
球队的灵魂，卡尔·马龙。
正呆呆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
他的身上还穿着那件湿透的32号球衣。
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他那只引以为傲的右肘，此刻正微微发着红肿。
但真正受伤的，是他的心。
斯隆长叹了一口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
完了。
这场比赛，已经结束了。
……
中场休息结束。
下半场的比赛，正式开始。
正如斯隆所预料的那样。
爵士队的抵抗，已经名存实亡。
他们的精神，已经被彻底打垮了。
进攻，变得杂乱无章。
斯托克顿的传球不再犀利，充满了犹豫。
霍纳塞克的跑位不再积极，像是在场上散步。
防守，更是形同虚设。
球员们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眼神里，充满了对那个9号身影的恐惧。
而这。
也让下半场的比赛，彻底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血腥的屠杀。
秦渊在内线的统治力，得到了最彻底的释放。
爵士队孱弱的内线，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张薄薄的纸。
一捅就破。
他一次又一次地在三秒区内予取予求。
接球，转身，暴扣！
动作简单，粗暴，却无人能挡！
“哐当！”
补篮，勾手，强起！
得分，对他来说，如同探囊取物般简单。
德尔塔中心的篮筐，在他的蹂躏下，发出了阵阵悲鸣。
而当爵士队再次祭出那可笑的三人包夹时。
秦渊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懒得做。
他只是高高跃起，将球往外线随意一扔。
那里。
科比·布莱恩特，早已等候多时。
在秦渊吸引了所有防守火力的情况下。
科比彻底打出了自信！
他在外线，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量空位机会！
接球就投！
“唰！”
三分命中！
突破分球！
急停跳投！
他将自己那华丽而致命的进攻才华，在这座魔鬼主场，展现得淋漓尽致！
“qK组合”的连线，变得愈发默契。
一个眼神。
一个手势。
秦渊的传球总能精准地找到科比。
而科比，也总能将这些助攻，转化为冰冷的得分。
他们两个人，就将爵士队整条防线，搅得天翻地覆，顾此失彼。
分差。
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疯狂地拉开！
二十五分！
三十分！
三十五分！
第三节比赛甚至还没有结束。
计分板上的比分，已经变成了触目惊心的60:95！
比赛，彻底进入了垃圾时间。
“嘟——！”
德尔·哈里斯大手一挥。
他叫了一个暂停，换下了包括秦渊和科比在内的全部主力。
让他们提前打卡下班。
享受全场球迷那复杂的目光洗礼。
秦渊走下场时。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德尔塔中心的球迷们，早已没了开场时的嚣张与敌意。
他们只是用一种，看着神魔般的眼神，注视着这个摧毁了他们主队的男人。
嘘声，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的沉默。
许多球迷，甚至已经无法忍受这屈辱的一幕。
他们站起身，默默地，开始提前退场。
他们无法接受。
自己的英雄，自己的主队。
在自己的主场，被一个年仅二十岁的新秀，以如此残忍、如此血腥的方式，公开处刑。
球场上，换上了替补阵容的湖人队，依旧在予取予求。
而爵士队，则彻底放弃了抵抗。
最终。
当全场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时。
德尔塔中心球馆上方巨大的电子屏幕上。
定格下了一个让所有盐湖城球迷，都将铭记一生的，耻辱的比分。
125:90。
湖人队，以一场酣畅淋漓的35分狂胜。
彻底攻陷了这座令联盟闻风丧胆的魔鬼主场！
技术统计的大屏幕上。
秦渊的名字，被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而在他的名字后面。
跟着一串，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感到窒息的恐怖数据：
出场时间：28分钟。
得分：35分。
篮板：18个。
封盖：7次！
新秀赛季，第一场正式比赛。
秦渊用一份近乎变态的数据，向全世界宣告。
一个全新的，属于他的时代。
降临了。
……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现场。
早已被来自全美各地的数百名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这里，成为了湖人队的庆功会。
也成为了爵士队的，公开批斗会。
当湖人队主教练德尔·哈里斯和秦渊、科比走进会场时。
闪光灯瞬间亮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所有的记者，都像疯了一样，将话筒伸向秦渊。
但这次，他们的问题里，再也没有了质疑和挑衅。
只剩下恭维与赞美。
“秦！恭喜你拿下首胜！请问你如何评价自己今晚的表现？”
秦渊接过话筒，表情依旧平静。
“我们赢了。”
“我的队友打得很好。”
简短的两句话，惜字如金。
却将所有的功劳，都归于了团队。
一旁的科比，听到这话，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而当爵士队主教练杰里·斯隆，和脸色铁青的卡尔·马龙走进会场时。
气氛，瞬间变得尖锐无比。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两人团团围住。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诛心。
“斯隆教练！请问您认为爵士队今晚溃败的原因是什么？”
“您是否认为，卡尔·马龙已经老了？”
“马龙先生！”
一名《洛杉矶时报》的记者，将话筒直接怼到了马龙的面前。
“请问你的铁肘，今晚为什么失灵了？”
“是被那个中国状元的‘功夫’吓到了吗？”
卡尔·马龙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黑着一张脸，死死地瞪着那个记者，一言不发。
但他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攥得发白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滔天怒火。
然而，记者们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马龙先生！请回答问题！”
“你全场只得到8分，却出现了6次失误，这是你职业生涯最差的表现之一！”
“你对秦渊那记震惊全场的封盖有什么看法？你认为那是一个犯规吗？”
在一名记者，第三次问到关于秦渊的问题时。
卡尔·马龙的理智，终于被彻底引爆！
“法克！”
他猛地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砰！”
他一把推开面前那张沉重的桌子！
桌子上的话筒、水杯、文件，散落一地！
在全场记者那错愕的目光，和无数疯狂闪烁的闪光灯追逐下。
这位未来的名人堂巨星，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却又无能为力的野兽。
头也不回地，愤怒离场。
……
第二天。
全美的体育媒体，彻底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狂欢。
几乎所有的报纸，都用最大的版面，报道了昨晚那场屠杀。
《洛杉矶时报》头版头条，标题极尽嘲讽：
【铁肘失灵之夜！来自东方的神力，终结了盐湖城的邮差！】
《纽约时报》则更加直接：
【屠杀盐湖城！湖人9号用一场比赛，宣告新王降临！】
而ESpN，更是连夜制作了一期专题节目。
他们将秦渊送给马龙的那记追身排球大帽，反复播放了数十遍。
并且，为这个足以载入史册的镜头，起了一个极具噱头的名字。
“神之惩戒”！
一时间，秦渊的声望，在全美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然而。
在这漫天的赞誉声中。
洛杉矶湖人队下榻的酒店里。
秦渊刚洗完澡，正准备休息。
“咚。”
“咚。”
“咚。”
一阵沉稳有力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秦渊眉头微挑，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
科比·布莱恩特穿着一身湖人队的训练服，站在门口。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显然也是刚刚结束训练。
他看着秦渊，眼神无比复杂。
那里面，有敬畏，有兴奋，有狂热。
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前所未有的郑重。
科比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着秦渊，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用一种近乎请求的语气，缓缓开口。
“秦。”
“我们，能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