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死寂一片。
万世太平?
用这些……“物理”、“数学”、“思想政治”?
这两个算尽天下事的顶尖智者,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主……主公,”周瑜艰难地开口,“这‘物理’,究竟是何物?”
刘策随手从书堆里抽出一本厚重的典籍,这是他耗费了上千系统积分兑换的基础物理学概论。
“物理,就是万物之理。”
“为何水往低处流?为何我们丢一块石头会往下掉,而不是飞上天?为何拉满的弓能将箭射出,这其中的‘力’从何而来,又如何计算?”
他每问一句,郭嘉和周瑜的呼吸就急促一分。
这些都是他们司空见惯,却从未深思过的问题。在他们看来,这便是天道,是自然。
可刘策的言下之意,这些“天道”,竟是可以被研究,被计算,甚至被利用的!
郭嘉和周瑜骇然地看着刘策,这个年轻的主公,此刻在他们眼中,已经与传说中揭示天地奥秘的古之圣贤无异!
“至于数学,”刘策继续抛出重磅炸弹,“算账只是其九牛一毛。几何,可以让我们更精确地规划城池,建造更坚固的工事。代数,可以让我们推演、计算出许多未知之数。有了它,我们制造投石机,就不再是凭老师傅的经验,而是可以精确计算出抛射的距离与角度!”
这已经不是在编书了。
这是在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由逻辑、计算和规律主宰的世界!
刘策看着两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暗爽。
让你们两个妖孽也尝尝被降维打击的滋味。
他清了清嗓子,下了定论:“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两个哪也别去了。就在我这书房,把这几门基础学科的启蒙教材给我编出来。”
“喏!”郭嘉和周瑜几乎是下意识地躬身领命,态度恭敬。
接下来的日子,冠军侯府的书房。
每日,刘策用最浅显的语言,讲述着另一个世界的文明基石。郭嘉和周瑜则像两个最虔诚的学生,拼命地记录、理解,然后用这个时代能懂的文字去重新组织、润色。
他们时而为一道简单的力学公式而争论得面红耳赤,时而又为一个物理现象而惊叹得手舞足蹈。
曾经放浪形骸的郭嘉戒了酒,因为他发现酒精会影响他大脑的转速。曾经风流儒雅的周瑜熬出了黑眼圈,因为他常常为了一个概念彻夜难眠。
看着这两个被“现代科学”折磨得欲仙欲死的顶级谋士,刘策心情大好,感觉自己当年被高数支配的恐惧,总算是报复回来了。
在教育大计稳步推进的同时,刘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遥远的西方。
刘策站在巨大的地图前,手指划过那片广袤的西域。
郭嘉从书堆里抬起头,揉着酸涩的眼睛:“主公的意思是……重启丝绸之路?”
“没错!”刘策回到。
他当即下令,在洛阳城中,重金寻访最善言谈、最懂变通、最有胆识的商人。
几天后,一个名叫苏双的马商,被赵云亲自引荐到了刘策面前。
此人约莫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相貌平平,唯独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透着一股精明。
“草民苏双,叩见冠军侯!”苏双一进门,便是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姿态放得极低。
刘策坐在主位,并未让他起身,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而下。
“抬起头来。”
苏双依言抬头,面对着那双深邃得让人心悸的眸子,他非但没有半分惧色,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早就听闻冠军侯神威盖世,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及万一。侯爷这气度,简直是光芒万丈,草民感觉多看一眼,回去都能多吃三碗饭!”
一旁的典韦闻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刘策却来了兴趣。
这家伙,有意思。寻常人见他,哪个不是战战兢兢,他倒好,上来就拍马屁,还拍得如此清新脱俗。
“听说你是马商?”刘策淡淡问道。
“回侯爷,草民是贩马的。”苏双立刻答道,“从西凉贩马到中原,也从中原贩些丝绸、铁器到西域去,赚点辛苦钱。”
“西域?”刘策身体微微前倾,“你对西域很熟?”
“不敢说熟,西域三十六国,草民也就去过二十多个。”苏双不卑不亢地说道,“哪里的王公贵族喜欢咱们大汉的丝绸,哪里的部落头人愿意用好马换一口铁锅,草民心里都有一本账。”
刘策点了点头。
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我打算成立一个‘商务司’,重开西域商路。我给你钱,给你人,给你货,你,敢不敢接下这个差事?”
苏双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他知道,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机遇!
“扑通”一声,苏双再次拜倒在地,这一次,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侯爷敢用,草民就敢把命卖给侯爷!”
“好!”刘策大笑起身,“我任命你为商务司第一任司长,即刻起,全权负责对西域的贸易开拓!”
在苏双惊人的组织能力下,短短半个月,一支由五百护卫、上千匹骆驼和马匹组成的庞大商队便在洛阳城外集结完毕。
商队携带了堆积如山的精盐、丝绸、瓷器、茶叶和精炼铁器。
出发前,刘策亲自来到城外为商队饯行。
他翻身下马,走到所有商队成员面前,声音传遍四野。
“你们此行,不只是商人,更是我大汉的使节!你们带去的是财富,带回的也必须是财富!但更重要的,是带去我大汉的威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热血在胸中激荡。
刘策缓缓扫视着每一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若有小国不知好歹,敢劫掠我大汉商队,你们只需记住,你们的背后是整个冠军侯府!是我刘策!”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直指西方天际。
“我会亲率铁骑,踏平他们的王都,将他们的国王,绑到你们面前谢罪!”
“吼!”
死寂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咆哮!
所有商队成员,无论是护卫还是脚夫,全都热血沸腾,他们高举着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
“为冠军侯效死!”
“为大汉效死!”
在漫天尘土与震天的呼喊声中,这支承载着刘策经济与政治野心的商队,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未知西域的征途。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长沙。
孙坚坐在府衙之内。
“逆子!真是逆子!”
他一想到自己离开洛阳,而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孙策,却死心塌地地留在了那个刘策身边,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这时,一个尚显稚嫩,但异常沉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父亲息怒。”
孙坚转头,只见自己年仅十二岁的次子孙权,正捧着一卷竹简,平静地看着他。
“仲谋,你不懂!”孙坚烦躁地摆了摆手。
“父亲,”孙权放下竹简,走到一张地图前,他的个头还够不着,只能仰着头,“父亲可曾想过,为何刘策的兵马,战力会如此之强?”
孙坚一愣。
孙权伸出小手,在地图上点了点:“不止是兵甲精良,更在于其马具。他的骑兵,马蹄皆包裹铁片,马鞍前后高高凸起,脚下还有铁环可以踩踏。”
他抬起头,那双碧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锐利光芒。
“父亲,我们打不过他,但我们可以学他!用他的方法,去武装我们的军队,然后,去打败别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孙坚猛地站起,冲出府衙,对着亲兵喊道:
“传我将令!召集长沙城内所有铁匠!仿制出马蹄铁和高桥马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