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卿注视着墨北书脸上的担忧之色,不禁有些好笑。
“你放心,我既然说了要带你走,就不会食言。”
说完,便朝皇宫而去。
墨北书站在原地,目送时颜卿的身影渐行渐远;
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到屋内;
龟公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子真要跟那公子走吗?”
墨北书冷声道:
“如今我已完全掌控逍遥楼,也不便继续留在京城;
以免被墨怀州发现我还尚存于世。”
龟公也知墨北书的处境,不禁叹了口气;
“主子,墨怀州没见到您的尸身,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您此去定要小心。”
墨北书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我自有分寸,你只需经营好逍遥楼,把消息传递给我就行。
千万不能让墨怀州发现逍遥楼的异样。”
龟公保证道:
“主子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绝不会让墨怀州察觉到任何异样。”
墨北书又交代了几句,便示意龟公退下。
待龟公离开后,墨北书独自坐在屋中;
胸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
手中的茶杯被他狠狠捏碎,化作齑粉;
茶水顿时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来,流淌在地。
他的眼神冰冷,低声自语:
“墨怀州,你加诸在我和我家人身上的痛苦,我定会百倍千倍悉数奉还于你!”
曙光初现,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洒在皇宫大殿之上,更显金碧辉煌,庄重肃穆。
议政殿内,百官穿戴整齐,手持朝板,依次排列,
等待皇帝临朝。
皇帝身着金龙图案的龙袍,尽显九五之尊的威仪。
他步履从容地走进大殿,每一步都流露出不容置疑的霸气。
待他端坐于龙椅之上,百官们纷纷跪拜行礼,高呼万岁。
皇帝轻轻抬手,声音浑厚而有力,“众卿平身。”
百官起身,恭敬地站立于大殿两侧。
隐身站在皇帝身旁的时颜卿,见这场景,心中欢呼。
【哇!皇帝老爹牛啊,这睥睨天下的气场,简直无人能敌!】
皇帝正要开口说话,脑海中突然响起这道兴奋激动的声音;
他不禁微微一愣。
目光凌厉地扫视四周,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朕这是幻听了吗?
皇帝暗自思量,眉头微皱;
随即又舒展开来。
或许是自己最近太过劳累,以至于出现幻听。
想及此,皇帝清了清嗓子,“今日可有要事启
奏?”
吏部侍郎吴正新手持朝板,向前一步,躬身行礼后,朗声道:
“启禀陛下,近日西疆传来捷报,我军大败敌军,已成功收复失地。”
皇帝闻言,龙颜大悦,拍案而起;
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好!真是太好了!朕心甚慰!”
他扫视下方百官;
“镇西将军王麟诚带兵有方,建此奇功,实乃朕之肱股之臣!朕要重重赏他!”
时颜卿回想起书中的剧情,撇了撇嘴,心中不屑道:
【我的皇帝老爹哎,快擦擦你那老眼昏花的双眼吧!
别被那王麟诚忽悠瘸了。】
皇帝正欲开口下旨,脑海中再次响起时颜卿的戏谑声。
他身子微僵,目光在大殿中扫视一圈。
然而,大殿之上除了百官与侍从,依旧空无一人。
皇帝心中惊疑不定;
这究竟是何种神通?
竟能让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不过,这人好像并无恶意!
与此同时,丞相木铭成与大理寺少卿木安华的脑海中;
也响起了时颜卿的声音;
二人神色皆是一变;
这人称呼陛下为皇帝老爹。
那必定是陛下的孩子。
可皇子公主不可能暗藏在这议和殿中。
更不敢对陛下出言不逊!
这人究竟是谁?
竟敢如此肆意言语;
突然,他们想到一个人。
七公主那个山匪头子。
如果是她的话,必定能干出这等辱骂陛下之事。
木铭成与木安华悄悄交换一个眼神,眼中皆是惊喜与激动。
此人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卿儿。
虽是男声,但她吃了掩盖性别的秘药;
自然要等吃了解药才能转换成女儿声。
他们不会猜错;
只是,为何卿儿会暗自回宫?
她又用了何种秘术隐藏在这大殿之中?
还有,其他人似乎听不到她的声音?
这又是为何?
他们的目光在大殿中来回搜寻,试图找到时颜卿的身影。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寻找,都未能发现时颜卿的踪迹。
皇帝稍微平复心绪后;
为了谨慎起见;
他将原本升王麟诚为宣武大将军的旨意,咽了下去,改口道:
“赏镇西将军王麟诚黄金千两,良田百顷,以资嘉奖!”
话音未落,脑海中又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败家子!也不查查那王麟诚的底细就赏赏赏,真是蠢死得了!】
木铭成与木安华……
厉害了!
不愧是能当山匪头子的人。
皇帝……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人是在骂他吧?
是吧?
真是岂有此理!
只是,他为何称自己为皇帝老爹?
难道是自己不小心留下来的种?
皇帝把他临幸过的女人都想了个遍,还是没有丝毫头绪。
他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
看百官与侍从身影恭谨,仿佛没听到这道声音般。
皇帝心中疑惑更甚,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血脉,所以只有自己能听到他的密音。
可他为何要隐藏不见呢?
这时,吴正新再次上前一步道:
“陛下,镇西将军建此奇功,臣以为,应当晋升其官职,以彰显陛下对其功绩的肯定?”
皇帝还没开口驳回,时颜卿在心里又忍不住吐槽起来;
【吴正新这老东西竟当王麟诚的说客?皇帝老爹,查他,把他祖宗十八代查个底朝天。
他和王麟诚是一丘之貉!】
皇帝听罢,脸色更加阴沉。
难道吴正新和王麟诚真有问题?
如果忠心耿耿的他们都狼狈为奸,那这朝堂之上还有多少可信之人?
他紧握着龙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皇帝强压心中的怒火,语气平静道:
“各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时颜卿也来了兴趣,心中暗自思忖。
【让我来看看有多少人,为那通敌叛国的王麟诚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