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钰青站在城头,望着远处连绵的祁连山,心里清楚:武威大捷只是开始,西路军的复兴之路,才刚刚铺开。
他转身对身边的参谋说:“通知各营,明天开始继续整训,我们边休息边休整,一个月后,我要看到一支能打硬仗、能走远路的铁军!”
李屏人参谋长应声而去,孙钰青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那里,是马家军盘踞的青海,是日军虎视眈眈的华北,是西路军必须守护的家国山河。
有了这些缴获的武器,有了这支重燃斗志的队伍,他相信,胜利终将到来。
比投降潮更让红30军震惊的,是此战的缴获清单。当战士们把清点结果报上来时,程仕财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匹战马?”
“8000匹!”通讯员大声重复,手里的账本写得密密麻麻,“其中能直接上战场的战马5000匹,驮马3000匹,还有200多匹是刚出生的小马驹!”
程仕财倒吸一口凉气,红30军全盛时期,也只有300多匹战马,如今一战就缴获8000匹,足够编两个骑兵师了。
他跟着战士们去马场查看,只见黑压压的马群在雪地里刨蹄子,个个膘肥体壮——这些都是马家军从老百姓手里抢来的好马,如今全成了西路军的囊中之物。
粮食的缴获同样惊人,20万斤小麦、30万斤小米,还有5万斤盐巴和10万斤腊肉,堆满了三个大粮仓。
负责看守粮仓的红30军战士笑着说:“别说全军吃半年,就是分给老百姓,也够武威县城吃三个月了!”
武器库更是让人大开眼界,6000多支步枪里,光是三八大盖就有1000多支,枪身锃亮,枪管上的膛线清晰可见。
汉阳造和老套筒占了大多数,虽然老旧,却都能正常使用。最显眼的是轻机枪,足足有80挺,其中捷克式就占了60挺,比红30军之前的全部家当还多。
“还有这些!”特战团的战士掀开盖布,露出20挺重机枪和12门迫击炮,博斯福75毫米山炮4门,炮管上的油漆都没掉,“这些是从马家军的秘密仓库里搜出来的,他们原打算开春反攻用,现在全归咱们了!”
红30军的李政委摸着崭新的三八大盖,喃喃道:“以前咱们一个连才几支好枪,现在……这要是让总部知道了,怕是要惊掉下巴。”
看着堆积如山的物资,红30军的将士们心里像揣了团火。一个年轻战士抚摸着缴获的战马,对身边的战友说:“如果早就有了这些马,咱们也能像特战团那样,骑着马追着马匪打了!”
程仕财走到战士们中间,高声道:“弟兄们都看到了,这就是跟着孙军长打仗的好处!缴获多,胜仗多,还能让马匪怕咱们!”
他指着那些投降的马家军,“以前他们欺负咱们,现在知道怕了!这不是因为咱们人多,是因为咱们有骨气,有本事,有特战团这样的尖刀!”
战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雪地里的马群扬起了头。他们不再觉得守城门、打扫战场是“委屈”,反而觉得跟着这样的队伍打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孙钰青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走到程仕财身边,递给他一支缴获的三八大盖:“程军长,尝尝新家伙,等把这些战马和武器整合好,咱们就再组建一个特战团,让红30军当主力。”
程仕财接过步枪,掂量着沉甸甸的枪身,眼里闪着光:“好!有老孙你这句话,红30军绝不含糊!以后咱们并肩作战,把马家军彻底赶出河西走廊!”
阳光升高时,武威县城的街道上,战士们正忙着把粮食分发给老百姓。孩子们抱着沉甸甸的面袋,笑得露出了豁牙;老人拉着战士的手,往他们兜里塞煮熟的鸡蛋。
被俘的马家军士兵则被编成队伍,开始清理街道上的积雪和瓦砾——他们或许还不知道,这场投降,将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
红30军的将士们扛着新缴获的步枪,在操场上操练。他们的步伐还没特战团那么整齐,枪法也没那么精准,但眼里的斗志却和特战团的战士一样炽热。
程仕财知道,从今天起,红30军不再是那支带着疲惫和伤痛的残部,而是一支即将重生的锐旅——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了胜利的模样,摸到了希望的温度。
远处的祁连山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像一道沉默的屏障。孙钰青知道,拿下武威只是开始,更艰巨的战斗还在后面。
但看着身边这支日益壮大的队伍,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武器和战马,他心里充满了底气——西路军的火种,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燎原,而燎原的烈火,终将烧尽所有的黑暗。
“以前总觉得老孙运气好,现在才明白,哪有什么运气,全是真本事。”程仕财对身边的李政委感叹。
昨夜的战斗,红30军的不少战士一枪未发,战斗就结束了——特战团的无声猎杀敲碎了马家军的胆,热战的火力压制摧垮了他们的抵抗,最后剩下的,不过是一群等着投降的俘虏。
4000多名俘虏里,有一半是主动放下武器的,这在红30军的战史上,是从未有过的景象。
李政委指着那些正在搬运粮食的战士,笑着说:“弟兄们都说,这仗打得跟‘捡战功’似的。没费多少劲,就缴获了那么多物资,以前哪敢想啊?”
他想起出发前,自己还对“守城门”的任务颇有微词,此刻只觉得脸红——跟着这样的队伍打仗,哪怕是打扫战场,都能捡到宝贝。
红30军的战士们更是议论纷纷。一个刚从补充营提拔的班长摸着崭新的三八大盖,对战友说:“听说了吗?特战团打永昌时,缴获的战马不比这少多少!难怪孙军长总能给咱们送家伙,原来他们是真能打啊!”
另一个老兵接话道:“不光能打,还会藏!昨夜孙军长摸进马家军仓库,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好枪全收走了,马匪想反抗都没家伙,这不投降才怪!”
程仕财听着这些话,心里的敬佩愈发浓烈。他走到孙钰青身边,语气郑重:“老孙,以后红30军全听你的。你指东,我们绝不往西;你说打古浪,我们现在就拔营!”
这不是客套话——在亲眼见识了特战团的战斗力与缴获能力后,他彻底明白,跟着孙钰青,西路军才有复兴的希望。
打扫战场的同时,解救被俘战友的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当特战一营的战士砸开县衙门的牢门时,2000余名被关押的西路军红军将士们相拥而泣。
“我们终于得救了啊!”
“是啊,我们终于得救了!”
“是中央红军的同志们来救我们了吗?”
“貌似不是中央红军,好像是孙军长来救我们了。”
“孙军长?孙钰青军长吗?”
“是啊,好像是孙钰青军长救的我们。”
“太好了,孙军长来救我们了,我们终于安全了。”
。。。。。。
他们中,有的人被关押了近一个月,有的人被关押的更长久,有的人是在高台战役中被俘的,有的是在山丹县城被俘的,还有一部分是在永昌县城被俘的,更多的则是在倪家营子被俘的,个个衣衫褴褛,却眼神如炬。
“是西路军的弟兄吗?”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人迎上来,他是红五军的88师政委郑伟山,在高台战役中被俘,腿上还留着弹伤。
当看到战士们肩上的红巾时,他突然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涌出来,“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孙钰青快步上前,扶住他:“郑政委,让你们受苦了。我们来了,大家现在安全了。”孙钰青立刻让人把最好的棉衣、最暖的肉汤先送到俘虏营,同时请卫生员给伤员处理伤口。
当看到27师继任师长王学理、红三十军政治部主任李天欢,三个师级干部、近20个团级干部从牢里走出来时,孙钰青的眼眶也红了——这些都是西路军的骨干,都是能扛起抗战大旗的战将。
“孙军长,马匪把咱们的干部都集中在武威,说是‘防备最严’,没想到啊……”王学理抹了把脸,指着城墙上的弹孔,“他们以为固若金汤,还是被你们打穿了!”
孙钰青笑了:“不是我们能打,是同志们的骨头硬。你们在牢里没屈服,我们在外面就敢拼命。现在好了,人齐了,咱们的队伍又能拉起来了。”
他当即决定,让被俘的将士们先休整三天,重伤人员则是运输到藏兵洞内进行修养,轻伤的将士们则是留在武威县城进行驻扎训练,随后编入各部队——师级干部充实到总部参谋处,团级干部到各营任副职,连排级干部则全部打散,补充到基层队伍管理层中,尽快恢复战斗力。
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换上新的厚实的军装,程仕财感慨道:“有这些老弟兄归队,咱们西路军才算真正齐了。以前缺干部,现在好了,能打仗、懂指挥的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