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襄阳城的残阳带着铁锈味,黏稠地糊在垛口的箭簇上。
杨过靠在城楼的立柱上,玄铁剑斜插在砖缝里,剑穗上的血痂已经发黑。独臂的绷带又渗出血迹,不是莲火教的余毒作祟,而是昨夜练剑时牵动了旧伤——他在尝试将黯然销魂掌的内劲融入重剑式,两股刚猛的力道在经脉里冲撞,震得肩胛的伤口裂开寸许。
小龙女蹲在他面前,指尖沾着冰凉的药汁,正用冰蚕丝细细缠绕他的伤口。她的鬓角沾着草药碎屑,是今早去后山采金疮药时蹭上的。别太急。她的声音比城根的寒冰还冷,指尖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玄铁重剑讲究举重若轻,黯然销魂掌却要至情至性,强行糅合只会伤了经脉。
杨过低头看着她专注的眉眼,忽然笑了。独臂抬起,想去拂她鬓角的碎屑,却在半空停住——袖口的血迹会弄脏她的素衣。再不快些不行了。他望着城外蒙古大营的方向,那里的炊烟比三日前又浓了三成,斥候说忽必烈把东路军的粮草都调来了,看这架势,是要打持久战。
城墙下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郭襄正带着女弟子们打磨箭头。她的倚天剑斜插在脚边,剑鞘上的宝石被夕阳照得发亮。少女突然扬声喊:杨大哥!你看我新练的穿云箭说着拉满铁弓,箭矢破空而去,正中百步外靶心的红圈,箭尾的白羽还在震颤。
杨过刚要喝彩,黄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几分急促:过儿,你来一下。她手里捏着张揉皱的羊皮纸,是丐帮弟子从蒙古信使身上截获的,上面的蒙古文用朱砂圈了个诡异的符号——像条盘绕的蛇,蛇头却长着狼的獠牙。
郭靖正站在沙盘前,虎头枪的枪尖点在襄阳西北的位置。这符号是狼蛇卫的标记。他的声音带着冰碴,十二年前我在漠北见过,是忽必烈亲卫的暗记。当年拖雷汗去世,就是这支部队清洗了所有反对忽必烈的部落。
小龙女的指尖突然停在杨过的伤口上。狼蛇卫...她轻声重复,睫毛颤了颤,我在终南山古墓的残卷里见过记载,说他们是用活人喂养毒蛊的死士,首领叫蛇狼君,据说能化身半人半兽。
半人半兽?郭襄跑上楼来,倚天剑还握在手里,那不是跟三头蛇蜥一样?
黄蓉展开羊皮纸,用打狗棒的绿玉杖指着其中一行字:翻译过来是月满之夜,血祭城门。今天是十三,再过两天就是满月。她的目光扫过众人,他们要在月圆夜用活人献祭,打开城门。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从砖缝里弹出,被他稳稳握住。剑刃划过空气时,带起的劲风让烛火猛地一晃。活人献祭...他想起三爪坡的血池,喉结动了动,他们要炼什么?
郭靖的虎头枪重重戳在沙盘上,将代表蒙古大营的木牌戳得粉碎。不管炼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得逞。他的声音震得窗棂发颤,今晚我带三百精兵去西北的黑风口埋伏,截住他们的祭品队伍!
我跟你去。杨过的玄铁剑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蛇狼君既然是江湖路数,我来会会他。
小龙女已经站起身,白裙在暮色中像片云。我也去。她的冰魄银针已扣在掌心,狼蛇卫擅用毒蛊,我的冰魄劲能克制。
郭襄把倚天剑往腰间一别:还有我!
黄蓉突然按住沙盘:都别冲动。她用绿玉杖在沙盘上划出条弧线,黑风口两侧是悬崖,容易设埋伏,忽必烈不可能想不到。这封信怕是诱饵,想把我们的主力引出去。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杨过身上,过儿,你带一队人去黑风口佯装埋伏,吸引注意力。靖哥哥,我们带主力守内城,尤其是西北门——那里的地基最薄,最可能被炸开。
残阳彻底沉入西山,暮色像墨汁一样泼下来。城楼上的灯笼逐个亮起,昏黄的光线下,每个人的脸都带着决绝。杨过的玄铁剑在灯笼下划过,剑影投在墙上,像条蓄势待发的龙。
他突然想起十六年前在绝情谷,公孙止的毒计也是藏在满月夜里。那时他只有满腔恨意,如今却多了牵挂——身边的小龙女,城楼下的郭襄,沙盘前的郭靖夫妇,还有满城等着黎明的百姓。
月满之夜...杨过轻声重复,独臂握紧了玄铁剑,这次,不会让他们得逞。
第一折 鬼市魅影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襄阳城西的就热闹起来。说是市集,其实是片废弃的货场,只有每月初十到十五才会有买卖人聚集,交易些见不得光的物件。今夜的鬼市却比往常更嘈杂,挑着灯笼的商贩们压低了嗓子讨价还价,灯笼的光映在他们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像戴着鬼脸。
杨过戴着顶斗笠,玄铁剑藏在宽大的袍子里,独臂搭在腰间的钱袋上,混在人群里像个普通的买家。小龙女跟在他身后,白裙换成了灰布衫,脸上蒙着层薄纱,手里提着个装着草药的篮子——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若遇危险,就打翻药篮。
前面第三家卖兽皮的,就是丐帮的眼线。杨过用眼角的余光扫过摊位,压低声音说。那摊主是个瘸腿的汉子,正用刀刮着张狼皮,刀刃划过皮毛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刺耳。
两人刚走过去,瘸腿汉子突然咳嗽了两声——这是有情况的信号。杨过的手刚按在玄铁剑的剑柄上,就见三个戴着斗笠的汉子走了过来,腰间都鼓鼓囊囊的,脚步轻得像猫。
老板,有吗?为首的汉子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瘸腿汉子的刀顿了顿:爷要什么样的活货?
越壮越好。汉子往地上扔了个沉甸甸的钱袋,明天天亮前要二十个,送到黑风口的破庙里。
杨过的心跳漏了一拍。二十个活人,正好应了血祭城门的话。他刚要使眼色让小龙女通知黄蓉,就见那三个汉子突然转身,斗笠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睛是碧绿色的,瞳孔竖得像蛇。
这位爷看着面生啊。为首的汉子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尖利的犬齿,也是来买活货的?
杨过的独臂缓缓抬起,按住斗笠的边缘:路过,随便看看。
路过?汉子突然从腰间抽出条铁链,链端拴着个铁爪,那可巧了,我们正缺个,看爷这身板,倒是合适得很!
铁爪带着风声抓过来,杨过侧身避开,袍子里的玄铁剑突然出鞘半寸,剑风扫过灯笼,烛火瞬间熄灭。周围的商贩们尖叫着四散奔逃,鬼市顿时乱作一团。
抓住他!绿眼汉子嘶吼着,铁链横扫过来。杨过的玄铁剑顺势出鞘,剑刃撞上铁链,火星溅起三尺高。他突然发现,这铁链的材质竟和血煞甲相似,都是玄铁混合精钢打造,难怪如此坚硬。
小龙女的身影已经飘到货场边缘,冰魄银针悄无声息地射出,正中两名追来的绿眼汉子的膝盖。但银针刚刺入皮肉,就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们的膝盖里竟嵌着铁环。
是狼蛇卫的铁骨营小龙女的声音带着警示,他们的关节都嵌了玄铁环,普通暗器没用!
杨过的玄铁剑横扫,逼退为首的绿眼汉子。他突然注意到,对方的脖颈处有片青黑色的鳞片,像蛇蜕皮时留下的。你们是蛇狼君的人?
绿眼汉子怪笑起来,笑声像蛇吐信:既然知道我家主人的名号,还敢挡路?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说着突然张口,喷出道墨绿色的毒液。
杨过用玄铁剑挡开毒液,剑刃上顿时冒起白烟。他趁机欺身而上,剑脊重重砸在对方的胸口。绿眼汉子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翻了三个货摊。但他落地时,胸口的鳞片竟泛着红光,显然没受重伤。
这鳞片是他们的护心镜。小龙女的白影闪过,指尖点在另一名绿眼汉子的咽喉——那里没有鳞片,攻击咽喉和眼睛!
郭襄的声音突然从货场门口传来:杨大哥!我带援兵来了!少女的倚天剑如一道银虹,劈开两名绿眼汉子的铁链,剑锋直指他们的咽喉。
绿眼汉子们见势不妙,突然齐齐吹了声口哨。货场深处的阴影里窜出十几条黑影,个个戴着狼头面具,手里的弯刀泛着蓝光。他们的身法极快,转眼就将杨过等人围在中间。
是狼蛇卫的影狼队黄蓉的声音从屋顶传来,打狗棒如灵蛇般坠下,正中一名影狼的手腕,他们的弯刀淬了腐骨毒,沾着就废!
郭靖的虎头枪随后破顶而出,枪尖带着劲风,将三名影狼挑飞。别跟他们缠斗!抓活的!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变招,不再下杀手,而是用剑刃将为首的绿眼汉子圈住。说!祭品藏在哪?
绿眼汉子突然怪笑,嘴角溢出黑血。你们永远找不到...话音未落,他的头突然歪向一边,七窍流出的血竟带着腥臭味。
黄蓉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又翻看他的眼皮:噬心蛊,一被擒就会咬破牙里的蛊囊自尽。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尸体,这些都是死士,问不出什么。
郭襄的倚天剑挑开一名影狼的面具,里面的人脸已经开始溃烂,显然是中了某种慢性毒药。他们自己也中了毒...少女的声音有些发颤,难怪不怕死。
杨过的玄铁剑指向货场深处的仓库,那里的门缝里透出异样的红光。祭品应该在里面。他独臂一挥,剑刃劈开仓库的木门。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仓库里挂着十几个铁笼,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个精壮的汉子,他们的脖颈处都插着根细管,管子连接着墙角的陶罐,罐子里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绿泡。
养蛊罐小龙女的脸色发白,他们在给这些人灌蛊虫,好用来献祭!
郭靖的虎头枪猛地戳向陶罐,罐子碎裂的瞬间,里面爬出无数细小的黑虫,落地就往铁笼里钻。杨过的玄铁剑立刻横扫,剑气形成道屏障,将黑虫挡在外面。
快放他们出来!黄蓉的打狗棒挑开最近的铁笼锁,这些人还活着!
就在这时,仓库顶上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杨过抬头,只见个黑影站在房梁上,穿着绣着狼蛇图腾的黑袍,脸藏在兜帽里,只能看到双闪着绿光的眼睛。
杨过...黑影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你毁了我的祭品,就得用自己来赔。
第二折 蛊窟探秘
黑风口的瘴气比三爪坡的更浓,带着股甜腻的腥臭味。杨过用玄铁剑拨开挡路的毒藤,剑刃上沾着的瘴气凝成水珠,滴在地上竟腐蚀出小坑。
按照俘虏的招供,狼蛇卫的蛊窟就在前面的山洞里。小龙女的指尖捏着冰魄珠,寒气让周围的瘴气都凝结成了白雾,他们说蛇狼君每天正午都会去蛊窟,现在去正好能堵住他。
郭襄的倚天剑突然指向左侧的灌木丛,那里的落叶下藏着半截锁链,链端还挂着个铁环——和鬼市影狼的铁环一模一样。他们来过这里。少女的声音压得很低,锁链上的腐骨毒还没干。
三人绕过片沼泽,洞口终于出现在眼前。洞口被藤蔓遮掩,藤蔓上开着血红色的花,花瓣边缘泛着黑气。杨过认出这是蚀心花,能散发迷惑心智的香气,当年在绝情谷见过类似的品种。
捂住口鼻。他从怀里掏出块浸过烈酒的布,递给小龙女和郭襄,这花香能让人产生幻觉。
刚走进洞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诡异的嘶嘶声。洞壁上插着的松明火把忽明忽暗,照亮了地上的骸骨——有人类的,也有野兽的,骨头缝里还缠着没消化完的锁链。
这些都是祭品的残骸。小龙女的声音带着寒意,白裙闪过一道黑影,冰魄银针射出,正中条从骸骨堆里窜出的毒蛇七寸。
郭襄的倚天剑劈开前方的蛛网,网中央挂着个铁笼,里面关着只半人半狼的怪物,正用绿幽幽的眼睛盯着他们,嘴里流着涎水。这是...少女的声音发紧,狼蛇卫的?
杨过的玄铁剑指向怪物的脖颈,那里有个铁项圈,上面刻着狼蛇图腾。是用活人喂狼蛊炼成的。他想起黄蓉说过的话,蛇狼君最擅长将人和动物炼制成怪物。
兽奴突然撞向铁笼,栏杆被撞得咯吱作响。郭襄的倚天剑立刻出鞘,剑刃抵在栏杆上:杨大哥,杀了它吧?
等等。小龙女突然按住她的剑,你看它的眼睛,还有神智。
果然,兽奴的绿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撞向栏杆的力道也轻了些。它的爪子在地上划出字,血痕歪歪扭扭,却看得真切。
杨过的独臂握紧了玄铁剑。他想起当年在全真教,自己也曾被当成怪物。先别杀它。他用剑刃挑开铁笼的锁,或许能从它嘴里问出些什么。
兽奴走出铁笼,却没有攻击他们,只是跪在地上,用头蹭杨过的靴子,像条求救的狗。突然,它的耳朵动了动,猛地扑向杨过,将他撞开——一支毒箭从暗处射来,正好钉在刚才杨过站立的位置。
是影狼队的弓箭手!郭襄的倚天剑舞成银伞,护住三人,他们藏在洞顶的石缝里!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插入洞壁,借力腾空。剑刃横扫,将石缝里的三名影狼挑了下来。他们落地时,怀里的陶罐摔碎,里面的蛊虫爬出来,竟直奔兽奴而去。
兽奴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抽搐。小龙女的冰魄银针射出,将蛊虫冻成冰碴,但兽奴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绿血顺着伤口流出来。
它活不成了。杨过的声音有些沉,这些蛊虫是冲着它来的。
兽奴突然抓住杨过的裤腿,绿眼睛望着洞深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是在示警。随后它猛地咬碎了牙里的蛊囊,身体迅速僵硬,最后化作一滩绿水。
它在提醒我们,深处有危险。小龙女的指尖拂过绿水,指尖立刻覆上层薄冰,这蛊毒比蚀心蛊更烈,能化骨。
三人继续往洞深处走,越往里走,嘶嘶声越响。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个巨大的溶洞,洞中央有个直径十丈的血池,池里翻滚着浓稠的液体,表面漂浮着无数蛊虫,像片黑色的浮萍。
血池边站着个黑袍人,背对着他们,正用骨勺往池里撒着什么。池里的蛊虫立刻沸腾起来,发出兴奋的嘶鸣。
蛇狼君!杨过的玄铁剑指向黑袍人,你的死期到了!
黑袍人缓缓转身,兜帽下的脸一半是狼形,一半是蛇脸,鳞片和毛发交织在一起,看着格外狰狞。杨过...他的声音一半是狼嚎,一半是蛇嘶,我等你很久了。
他手里的骨勺突然指向血池,池里的蛊虫瞬间结成条黑色的蛇,直扑杨过而来。小龙女的冰魄银针射出,却被蛊蛇撞碎,冰碴落进血池,立刻被腐蚀成白烟。
万蛊蛇,由千万只蛊虫组成,普通兵器伤不了它。蛇狼君怪笑着,狼爪般的手拍向血池边缘的机关,尝尝我的!
血池突然炸开,无数蛊虫如潮水般涌来,覆盖了整个溶洞的地面。郭襄的倚天剑劈砍,却只能劈开面前的一小片,更多的蛊虫从两侧绕过来。
用火攻!杨过突然想起三头蛇蜥怕火,玄铁剑插入岩壁,震下无数干燥的苔藓。他掏出火折子,用内力逼出火星,苔藓立刻燃起熊熊大火。
蛊虫遇到火焰,发出凄厉的嘶鸣,纷纷后退。但火光照亮的洞壁上,竟挂着数百个铁笼,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绿光。
这些都是我的宝贝。蛇狼君的狼脸露出笑容,等月圆之夜,用你的血献祭,它们就能进化成真正的狼蛇神,到时候别说襄阳城,整个中原都是我的!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指向蛇狼君的脚下,那里的石板颜色比别处深。你脚下是机关,能放出所有怪物,对不对?
蛇狼君的脸色变了变,突然吹了声口哨。洞顶的石缝里射出数十支毒箭,同时血池里的万蛊蛇再次凝聚,张开嘴咬向小龙女。
第三折 内奸疑云
襄阳城的粮仓突然燃起大火时,杨过正在给玄铁剑淬毒。他用的是小龙女从蛇狼君蛊窟带回的毒草,毒性虽烈,却能被冰魄劲化解——这是他们准备对付万蛊蛇的杀手锏。
听到粮仓方向的呼救声,他抓起玄铁剑就往外冲。小龙女和郭襄紧随其后,三人赶到时,粮仓的半边屋顶已经塌了,火苗窜起三丈高,烤得周围的空气都发烫。
郭靖正指挥士兵用沙土灭火,虎头枪挑着水桶,往来穿梭。过儿,你来得正好!他的战袍被火星烧出好几个洞,粮仓的门是从里面锁的,有人故意纵火!
黄蓉带着丐帮弟子在周围警戒,打狗棒上缠着个烧焦的布团。这是从粮仓里找到的,上面有狼蛇图腾。她的脸色很沉,是狼蛇卫的人混进城了。
郭襄突然指着粮仓后的小巷:那里有动静!少女的倚天剑如箭般射出去,剑气劈开巷口的木门,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杨过的玄铁剑紧随其后,剑刃抵住个黑影的咽喉。那黑影穿着宋军的铠甲,脸上却戴着狼头面具,怀里还抱着个油罐。
是自己人?郭襄的声音带着惊讶,怎么会...
黑影突然掀开面具,露出张年轻的脸,正是郭靖亲卫营的士兵小李。他的嘴角流着黑血,眼睛瞪得滚圆:是...是我放的火...
黄蓉立刻按住他的脉门:他中了牵心蛊,被人控制了。她的指尖在他胸口点了几下,小李的喉咙里吐出只黑色的虫子,落地就死了。
牵心蛊能控制人的神智。小龙女的声音带着凝重,蛇狼君应该有个,能同时控制所有中了子蛊的人。
郭靖的拳头攥得咯吱响,虎头枪在地上顿出个坑:我们内部有内奸,在给士兵下蛊!
这时,一名斥候跑来,手里拿着个血书:郭将军,西门发现影狼队的踪迹,他们好像在往军械库去!
不好!黄蓉的脸色大变,军械库有火药!
众人赶到西门时,军械库的门已经被炸开,十几个影狼正往里面搬油罐。郭襄的倚天剑第一个冲上去,剑刃劈开两名影狼的咽喉,却发现他们的铠甲里藏着炸药,尸体倒下时,轰隆一声炸得碎石乱飞。
他们是来同归于尽的!杨过的玄铁剑横扫,剑气将油罐扫到半空,龙儿,用冰魄劲!
小龙女的白裙旋起,寒气瞬间弥漫开来,油罐在空中凝结成冰,落地时摔得粉碎,却没起火。郭靖的虎头枪随后杀出,枪尖挑着个影狼,往空中抛去——那影狼身上的炸药引线刚点燃,就在半空炸开,没伤到任何人。
激战中,杨过注意到影狼队的攻势很奇怪,看似凶猛,却总在给他们留退路,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他的玄铁剑突然转向侧面的箭楼,那里的弓箭手动作迟缓,瞄准的方向也不对。
箭楼里有问题!杨过的独臂将玄铁剑掷出,剑刃穿透箭楼的窗户,钉在一名弓箭手的背上。那人转身时,脸上竟戴着蛇形面具,手里还捏着个信号筒。
信号筒地升空,在夜空中炸开绿色的烟花。郭靖的脸色沉到了底:这是调虎离山计!他们的目标不是军械库,是...
是伤兵营!黄蓉突然反应过来,伤兵营里的士兵最弱,最容易被下蛊!
等众人赶到伤兵营,已经晚了。营里的士兵东倒西歪,每个人的脖颈处都有个细小的针孔,眼睛泛着绿光,正无意识地撕咬自己的手臂。
蛇狼君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带着得意的狂笑:杨过,郭靖,你们的士兵现在都是我的傀儡了!月圆之夜,他们会亲手打开城门,迎接我的狼蛇神!
杨过的玄铁剑指向屋顶,却只看到个黑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的独臂攥得发白,指甲嵌进掌心——刚才若不是被影狼队拖延,或许能阻止这一切。
郭靖的虎头枪插在地上,枪杆都在抖。他看着那些自残的士兵,眼眶泛红:都是我的错...我没看好他们...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黄蓉的声音很稳,过儿,你带龙儿去查内奸,尤其是亲卫营的人。靖哥哥,我们想办法解蛊毒。襄儿,你带丐帮弟子看守伤兵营,别让他们跑出去伤人。
杨过的目光扫过伤兵营,突然停在角落里的药箱上。那是负责给士兵换药的李大夫的箱子,箱盖上刻着个不起眼的狼蛇图腾,被药渍盖住了大半。
内奸找到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玄铁剑指向营外,李大夫今晚值夜班,现在却不在营里。
第四折 月祭迷局
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三个时辰,襄阳城的空气像凝固的铅块。杨过带着小龙女和十名丐帮高手,蹲在西北门的箭楼里,盯着城外的黑风口。按照计划,他们要在这里伏击蛇狼卫的献祭队伍。
箭楼的窗户被黑布遮住,只留道缝隙。杨过的玄铁剑搭在窗台上,剑刃映着远处蒙古大营的灯火,忽明忽暗。小龙女的冰魄银针已经扣在掌心,指尖的寒气让窗台结了层薄霜。
丐帮的眼线说,蛇狼君会亲自押送祭品过来。杨过的声音压得很低,他要在城门下完成献祭仪式,用祭品的血打开城门的机关。
小龙女突然按住他的手:不对劲。她指着远处的黑风口,那里的瘴气比往常淡了些,蛇狼君最擅长用瘴气掩护行踪,今晚却把瘴气散了,像是故意让我们看到。
郭襄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喘息:杨大哥,李大夫找到了!少女的倚天剑押着个被捆住的老者,正是伤兵营的李大夫,他的嘴角还在流黑血,显然也中了牵心蛊。
说!蛇狼君的献祭仪式到底在哪?郭襄的剑刃抵在他的咽喉,再不说,我就挑断你的手筋!
李大夫的眼睛翻白,嘴里胡乱喊着:月圆...血祭...城隍庙...
城隍庙?杨过皱起眉,那里在城中心,离西北门最远,怎么可能...
黄蓉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过儿,快出来!伤兵营的士兵都不见了!
众人赶到伤兵营时,只看到满地的空床,窗户都被砸破,地上的血迹通向城隍庙的方向。郭靖的虎头枪重重戳在地上:他们被蛇狼君控制,往城隍庙去了!
这才是他的目的!黄蓉的打狗棒在掌心转得飞快,西北门是诱饵,他真正想献祭的是伤兵营的士兵,地点就在城隍庙!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指向城隍庙的方向,那里的夜空已经升起一轮圆月,银辉洒在屋顶上,像铺了层霜。我们中计了。他的声音带着懊恼,蛇狼君知道我们会守西北门,故意放出假消息,把我们引开。
众人赶到城隍庙时,庙门大开,里面传来诡异的吟唱声。大殿里点着数十根白烛,烛光照亮了墙上的狼蛇图腾,地上画着个巨大的血阵,伤兵营的士兵们站在阵中,眼睛发绿,一动不动。
蛇狼君站在供桌前,手里举着个骷髅头法杖,杖顶的宝石在月光下泛着红光。他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狼蛇脸在烛火下更显狰狞。
杨过,你终于来了。蛇狼君的声音带着回音,正好赶上献祭的最后一步。
郭靖的虎头枪第一个冲进去,枪尖直指蛇狼君:放了我的士兵!
放了他们?蛇狼君怪笑起来,法杖指向血阵,他们现在是献给狼蛇神的祭品,放了他们,谁来打开黄泉路
随着他的话音,血阵突然亮起红光,伤兵营的士兵们开始互相撕咬,鲜血顺着阵纹流进地下,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别伤了他们!杨过的玄铁剑横扫,剑气将士兵们隔开,他们还有神智!
小龙女的冰魄银针射出,钉在士兵们的穴位上,暂时制住了他们的动作。但银针刚刺入,就被他们体内的蛊虫顶了出来,银尖上还挂着细小的黑虫。
没用的。蛇狼君的法杖顿在地上,供桌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暗门,母蛊就在下面,只要它不死,这些子蛊就会一直控制他们。
郭襄的倚天剑突然出鞘,剑刃劈开暗门的锁:我去杀了母蛊!
别去!黄蓉想拦已经来不及,少女已经跳进暗门。紧接着,下面传来她的惊呼:这里没有母蛊,是火药!
蛇狼君的狼脸露出残忍的笑:没错,是火药。等血阵吸收足够的鲜血,就会引爆火药,把整个城隍庙炸上天!到时候,襄阳城的中心就会出现个大洞,我的狼蛇神就能从洞里爬出来!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插入血阵的中心,试图阻止血流进地下。但血阵的吸力极大,剑刃都被染成了红色。龙儿,用冰魄劲冻住血阵!
小龙女的白裙旋起,寒气瞬间笼罩整个大殿。血阵里的鲜血开始结冰,流动的速度慢了下来。但冰面下的蛊虫还在蠕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冰层渐渐出现裂痕。
撑不了多久。小龙女的额头渗出细汗,显然内力消耗极大,这些蛊虫能破冰。
郭靖的虎头枪挑开供桌,露出底下的火药引线,引线已经烧到一半,离血阵只有三尺远。我来断引线!他用枪尖去挑引线,却发现引线被钢丝缠着,根本挑不断。
黄蓉的打狗棒突然弹出倒钩,勾住钢丝:靖哥哥,用内力!两人合力拉扯,钢丝终于被扯断,但引线已经烧到血阵边缘,只要接触到鲜血,就会立刻引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横扫,剑气将引线劈成数段。但其中一段落在个士兵的伤口上,立刻燃起小火苗。
郭襄从暗门里跳出来,倚天剑劈向小火苗,剑风却把火苗吹得更旺。怎么办?
杨过的独臂突然抓住那名士兵的手臂,用玄铁剑割破自己的掌心,将血滴在火苗上——他的血里有小龙女的冰魄劲,能压制蛊毒,也能灭火。火苗果然熄灭了,只留下缕青烟。
蛇狼君见状,突然将法杖掷向血阵,杖顶的宝石炸开,里面的蛊虫如潮水般涌出来,直扑杨过。小龙女的冰魄银针全部射出,却只能挡住前面的蛊虫,两侧的已经绕过,爬上了杨过的腿。
过儿!小龙女的白裙扑过去,想用身体挡住蛊虫,却被杨过推开。
别过来!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指向蛇狼君,你的对手是我!他的独臂握紧剑柄,内力疯狂涌入,剑刃发出龙吟般的嗡鸣——这是他融合了黯然销魂掌和重剑式的新招,威力足以开山裂石。
第五折 兽潮破城
城隍庙的火药虽然没炸,但血阵吸收的鲜血还是打开了地下的暗河。蛇狼君趁着混乱,跳进暗河逃了出去,临走前留下句:等着看我的兽潮吧!
杨过的玄铁剑斩碎最后一只蛊虫,独臂的伤口还在渗血。他看着暗河的入口,眉头拧成个结:他说的兽潮,应该是指溶洞里的那些半人半兽。
郭靖的虎头枪挑开暗河上的铁盖,里面的水流泛着绿光,显然被下了毒。暗河通向城外的黑风口,他肯定是去放那些怪物进城。
我去堵暗河口!郭襄的倚天剑已经出鞘,杨大哥,你们去通知守城的士兵!
少女刚跳进暗河,黄蓉就拉住杨过:过儿,你跟她一起去。暗河里可能有蛊虫,龙儿的冰魄劲能克制。
小龙女的白裙已经飘到暗河口:我也去。
三人顺着暗河往下游,水流越来越急,绿得也越来越深。郭襄的倚天剑时不时劈开水里的蛊虫,剑刃上总挂着黑色的虫子尸体。
前面有亮光!郭襄突然指着前方,那里的水面泛着红光,像是出口。
钻出暗河,才发现这里是城外的黑风口,溶洞的入口就在不远处,洞口的藤蔓已经被劈开,里面传来怪物的嘶吼声。蛇狼君站在洞口,手里的法杖正对着里面,像是在指挥什么。
拦住他!杨过的玄铁剑第一个冲上去,剑刃劈向蛇狼君的法杖。对方却不接招,只是往溶洞里退,同时吹了声口哨。
溶洞里冲出数不清的半人半兽,有狼头人身的,有蛇尾人的,还有长着翅膀的蝙蝠怪,个个绿眼獠牙,见人就扑。
是兽奴!郭襄的倚天剑舞成银伞,挡住扑来的三头狼怪,他把所有怪物都放出来了!
小龙女的冰魄银针射出,冻住了最前面的十几只兽奴,但后面的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很快就冲破了冰障。她的白裙在兽群中穿梭,指尖点在兽奴的眉心——那里是它们的弱点,但兽奴太多,她的内力消耗得极快。
杨过的玄铁剑如入无人之境,剑刃劈开兽奴的身体,黑血溅得他满身都是。但他发现,这些兽奴杀不尽,杀一只,溶洞里就再冲出两只,像是无穷无尽。
蛇狼君在操控它们!杨过的独臂指向溶洞深处,那里的红光越来越亮,他在血池里施法,只要血池不毁,兽奴就杀不完!
郭襄的倚天剑突然指向天空,月亮已经升到正中,银辉洒在兽奴身上,它们的力量似乎变强了,伤口愈合的速度也快了很多。月圆了!它们在吸收月光的力量!
就在这时,襄阳城的方向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杨过抬头,只见西北门的城楼上插着狼蛇旗,显然兽奴已经冲进了城。
不好!他的玄铁剑突然加速,剑刃劈开条血路,我们得回城!
小龙女的白裙突然拉住他:你看那边!她指着黑风口的另一侧,那里的蒙古大营亮起了火把,无数骑兵正往襄阳城冲——忽必烈想趁乱攻城。
是连环计!杨过的声音带着寒意,蛇狼君放兽奴进城,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忽必烈再趁机攻城!
郭襄的倚天剑突然指向蛇狼君,他正站在血池边,狼蛇脸对着月亮,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他的周围出现了层红光,兽奴们看到红光,攻击得更疯狂了。
他在献祭自己!小龙女的脸色发白,用自己的血肉强化兽奴!
果然,蛇狼君的身体开始溃烂,绿血顺着伤口流进血池,池里的液体沸腾起来,冲出道血柱,直冲天穹。所有的兽奴都停下攻击,对着血柱跪拜,然后猛地转向襄阳城,像潮水般冲过去。
拦住血柱!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插入地面,内力疯狂涌入,剑刃发出耀眼的红光——这是他压箱底的功夫,用自身精血催动玄铁剑,威力无穷,但事后会虚弱三天。
剑刃射出道红光,撞上血柱,两股力量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血柱被劈开道缺口,兽奴们的动作明显慢了些。
郭襄,带龙儿回城!杨过的声音带着喘息,独臂的伤口裂开,鲜血顺着剑刃流进地里,告诉郭伯伯,封死西北门,我随后就到!
郭襄还想说什么,却被小龙女拉着往襄阳城跑:快走吧,他不会有事的。白裙在夜色中闪过,很快消失在来路。
杨过的玄铁剑再次发力,红光将血柱彻底劈碎。蛇狼君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一滩绿水,融入血池。但兽奴们已经冲进了襄阳城,蒙古骑兵也到了城下,喊杀声震彻夜空。
他的独臂拄着玄铁剑,大口喘着气。月光洒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孤独的战神。
等着吧...杨过的声音带着决绝,玄铁剑再次举起,我会把你们都赶出去。
第六折 血刃破营
襄阳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兽奴的嘶吼和百姓的哭喊。杨过的玄铁剑劈开扑来的蝙蝠怪,剑刃上的黑血滴在石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的独臂已经麻木,伤口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不敢停——前面就是内城,那里有太多手无寸铁的百姓。
杨大哥!这边!郭襄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她的倚天剑上沾着绿色的脑浆,红衣被血染成了暗红色,我爹在北门挡住了蒙古兵,我娘带着百姓往内城撤!
杨过跟着她拐进巷子,才发现这里是条死路,尽头的围墙有三丈高,爬满了藤蔓。郭襄的倚天剑突然插入墙缝,剑刃一拧,墙砖松动落下:从这里能上房顶,直通内城!
两人刚爬上房顶,就看到只巨大的蛇怪堵住了内城的大门,它的蛇尾扫过,士兵们像纸糊的一样被打飞。小龙女的白裙在蛇怪周围游走,冰魄银针射在它的鳞片上,却只能留下个白印。
是蛇狼君的坐骑,九头蛇后杨过的玄铁剑突然跃起,剑刃劈向蛇怪的七寸,那里的鳞片最薄,它的心脏在第七个头里!
玄铁剑刺入七寸,蛇怪发出震天的嘶吼,七个头同时转向杨过,喷出墨绿色的毒液。小龙女的白裙扑过来,用衣袖挡住毒液,素白的衣袖瞬间被腐蚀出无数小洞。
龙儿!杨过的玄铁剑抽出,带出道黑血,蛇怪的动作慢了些。郭襄的倚天剑趁机刺入第七个头的眼睛,剑刃搅了搅,蛇怪的嘶吼声突然停止,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
内城的大门终于打开,百姓们哭喊着往里冲。郭靖的虎头枪从北门方向杀过来,枪尖挑着个蒙古百夫长,枪缨的红绸已经被血浸透。
过儿,你来得正好!他的声音带着喘息,蒙古兵太多,我们快守不住北门了!
黄蓉的打狗棒也杀了过来,绿玉杖上缠着个蒙古信使,手里还捏着封信:忽必烈亲率主力来了,就在北门外面!
杨过的玄铁剑指向北门的方向,那里的火光最亮,喊杀声也最密集。我去北门!他的独臂握紧剑柄,你们守内城,别让兽奴冲进来!
小龙女的白裙拉住他:我跟你去。
不行。杨过按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被毒液腐蚀的衣袖,你的内力快耗尽了,守内城更重要。他顿了顿,声音软了些,等我回来。
独臂转身,玄铁剑劈开条血路,往北门冲去。街上的兽奴见他过来,纷纷扑上来,却都被剑刃劈成两半。他的眼里只有北门,那里有忽必烈,有蒙古兵,有这场战争的根源。
北门的城楼上,忽必烈站在帅旗下,穿着镶金的铠甲,手里的弯刀指着城下的厮杀。他身边的亲卫都是玄铁重甲,刀枪难入。
杨过!忽必烈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终于来了。本王给你个机会,归顺我大元,襄阳城的百姓就能活命。
杨过的玄铁剑指向他,剑刃上的黑血滴在城砖上:你做梦。
他的独臂突然发力,玄铁剑如道红光,直扑忽必烈。亲卫们立刻围上来,玄铁重甲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杨过的剑刃横扫,将三名亲卫的头颅同时斩落——他的剑太快,重甲也挡不住。
忽必烈的弯刀突然劈来,刀风带着劲风,直取杨过的咽喉。这一刀竟带着几分全真剑法的影子,显然忽必烈也学过中原武功。
杨过的玄铁剑回挡,两刃相撞,火星四溅。他突然发现,忽必烈的内力极深,竟能接下他的重剑式。
没想到吧?忽必烈的弯刀再次劈来,本王师从丘处机,论辈分,你还得叫我声师叔。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变招,用的是古墓派的天罗地网式,剑刃缠着弯刀,逼得忽必烈连连后退。丘道长绝不会教你这种狼心狗肺之徒!
两人在城楼上激战,亲卫们想上前帮忙,却被剑气逼得近不了身。杨过的独臂虽然麻木,但黯然销魂掌的内劲越来越强,每一剑都带着必死的决绝——他想起城楼下的百姓,想起内城的小龙女,想起郭靖的坚守,这些都化作了力量。
忽必烈渐渐不支,弯刀被玄铁剑压得越来越低。他突然吹了声口哨,城楼下的蒙古兵突然往城下扔火把——他们想炸掉城门,用火药开路。
你以为城门炸得开?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加速,剑刃贴着弯刀滑下,直指忽必烈的咽喉,郭伯母早就把城门换成了玄铁铸造的,你的火药没用!
忽必烈的脸色大变,弯刀突然脱手,被玄铁剑挑飞。他转身想跑,却被杨过的独臂抓住后领,狠狠掼在地上。
结束了。玄铁剑的剑尖抵在他的咽喉,月光洒在剑刃上,泛着冷光。
第七折 残阳重铸
襄阳城的残阳带着暖意,照在布满弹痕的城墙上。杨过靠在垛口,玄铁剑斜插在砖缝里,剑穗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独臂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道浅疤,是小龙女用冰魄劲加金疮药治好的。
小龙女蹲在他面前,正用布擦拭他的剑。她的鬓角别着朵桃花,是今早去后山采的,粉白的花瓣在夕阳下格外好看。铁匠说,这剑该重铸了。她的指尖拂过剑刃上的缺口,血池的毒液让剑刃有些受损。
杨过低头,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笑了。独臂抬起,轻轻摘下她鬓角的桃花,别在自己的耳后:重铸就重铸,正好把黯然销魂掌的内劲融进去,让它更厉害些。
城墙下传来孩子们的笑声,郭襄正带着他们放风筝,风筝上画着杨过的玄铁剑和小龙女的白裙,在蓝天上飞得很高。少女的倚天剑插在脚边,剑鞘上的宝石闪着光,像她亮晶晶的眼睛。
郭靖和黄蓉走过来,手里提着壶酒。郭靖的虎头枪靠在旁边的垛口上,枪缨的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过儿,喝一杯?他给杨过倒了碗酒,酒液清澈,带着米香。
杨过接过酒碗,却没喝,只是看着城外。蒙古大营已经撤了,只留下满地的帐篷残骸,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忽必烈跑了,但他不会甘心的。
黄蓉的打狗棒在掌心转了转:他元气大伤,至少三年不敢再来。这三年,足够我们休养生息了。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黑风口,那里的瘴气已经散了,露出青翠的山林,丐帮的弟子说,溶洞里的血池已经被填了,蛊虫也都烧死了。
小龙女突然指着夕阳,那里的天空被染成了金红色,像块巨大的绸缎。你看,像不像玄铁重铸时的火光?
杨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突然站起身。独臂拔出玄铁剑,剑刃在夕阳下泛着红光。他的内力缓缓注入,剑刃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回应。
是该重铸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玄铁剑指向夕阳,不只是剑,还有这座城,还有我们。
郭襄跑上来,手里的风筝线绕了好几圈。杨大哥,你看我的神雕风筝她指着天上的风筝,飞得比刚才更高了,像不像你当年的雕兄?
杨过抬头,风筝在夕阳下变成个小黑点,像真的雕在飞。他想起那只雕,想起十六年的等待,想起绝情谷的生死,突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值得。
郭靖的虎头枪突然被他拔起,枪尖指向远方的地平线:过儿,陪我练套枪?
好啊。杨过的玄铁剑出鞘,剑刃与枪尖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夕阳下,两道身影在城楼上切磋,枪影如龙腾,剑势似虎跃。小龙女和郭襄坐在旁边,看着他们,时不时发出笑声。城墙下的百姓们也围过来看,喝彩声此起彼伏。
黄蓉的打狗棒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阳光像金子一样。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带着笑意——这座城,这些人,就是她和郭靖守护的意义。
残阳渐渐沉入西山,暮色温柔地拥抱着襄阳城。杨过的玄铁剑和郭靖的虎头枪同时归鞘,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有默契。
明天开始重铸剑。杨过的独臂搭在小龙女的肩上,你帮我掌火。
小龙女的白裙在暮色中像片云,我还会给你炼最好的淬火水。
郭襄的倚天剑突然指向东方,那里的天空已经出现了星星。快看,启明星!
众人抬头,星星在深蓝色的天幕上闪着光,像无数双眼睛。杨过的玄铁剑在星光下泛着冷光,剑刃上的缺口似乎也在星光中愈合了些。
他知道,重铸的不只是剑,还有希望。只要这座城还在,只要他们还在,就永远有明天。
残阳虽落,星火已起。
独臂的传奇,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