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桃夭被戳得缩了缩脖子，还没来得及躲，红奈和蓝奈也跟着伸手，你一下我一下地戳起来，像在玩什么新奇的戳戳乐游戏。
“你们都讨厌！”桃夭被戳得没法子，抬手捂住脸，声音里裹着点气鼓鼓，像被逗急了的小兽。
银奈一听这话，周身的银光“啪”地暗了下去，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脑袋耷拉得快碰到地面，活像朵被雨打蔫的小蘑菇，连光纹都无精打采地垂着。
紧接着，红奈和蓝奈也停了动作，你看我我看你，纷纷缩成小团子，学着银奈的样子蹲在旁边，光晕暗得像快熄灭的小灯笼，整副模样都在说“我们错啦”。
桃夭一看这阵仗，顿时慌了神。
她赶紧放下手，捧起银奈的小脸，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的光纹：“哎！我没真说你讨厌啦，就是……就是被戳得有点难受。”
银奈的光纹颤了颤，却没抬头，只是把身子缩得更紧了，从蔫蘑菇变成了可怜巴巴的蔫蘑菇，看得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桃夭更急了，用指腹轻轻揉了揉银奈的光纹，声音软得像泡在蜜里：“别蔫啦，给你摸好不好？摸起来暖暖的那种。”
旁边的红奈和蓝奈见状，也跟着往她身边凑，小脑袋歪来歪去，活像排队领糖果的小朋友。
红奈还偷偷用小爪子勾了勾她的手指，那点小心翼翼的讨好，瞬间把桃夭的心化成了一摊糖水。
她只好松开银奈，又伸手去揉红奈的脑袋，嘴里念叨着：“你们也乖，不讨厌的，个个都可可爱爱的。”
诺亚在旁边换了个姿势，侧身靠在光窝边，银灰色的眼睛里映着这乱糟糟又暖烘烘的一团。
他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
看桃夭被三个小家伙围在中间，手忙脚乱地哄完这个又拍那个，看她粉白色的光晕重新变得亮晶晶，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飘着点甜丝丝的味。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红色计时器，那里传来阵陌生的胀感，像有颗小果子在里面慢慢鼓起来，暖暖的，又有点发痒。
“奇了怪了。”诺亚低声嘀咕，指尖在计时器上轻轻敲了敲。
打了那么多仗都没这感觉，怎么看个小家伙哄孩子，这里会像揣了颗热乎糖似的发胀呢？
光窝里，桃夭总算把三个奈克瑟斯哄得眉开眼笑。
银奈重新亮得像颗小月亮，正用脑袋蹭她的手心；红奈和蓝奈趴在她腿边，活像两只晒够了太阳的小奶猫。
她抬头瞪了诺亚一眼，都怪你！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哄，还让我哄！
诺亚看着她这模样，心里的胀感好像更明显了点。
赛罗穿过平行宇宙的壁垒时，周身的红蓝光晕被空间乱流撕扯得发颤，边缘的光粒子像碎星般簌簌往下掉。
他稳住身形，能量在体表炸开又凝聚，像一道不肯弯折的闪电，随后马不停蹄地朝着记忆里诺亚遗迹的方向冲——
终端照片里那抹光穹顶的纹路他绝不会认错，星尘在光纹间流转的弧度，分明就是遗迹深处那片被岁月磨得温润的穹顶。
越靠近遗迹，空气里的气息越清晰，不是刻意张扬的甜，而是一种淡淡的、像清晨沾了露气的果香，混着星尘特有的微凉，悄无声息地往人鼻尖里钻。
赛罗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指尖在屏障上轻轻一推，缝隙刚够探头时，他顿住了。
诺亚睡着了？
这位平日里连站姿都透着威严的大神，此刻平躺着，银白的光流像被晒化的月光，柔和地铺在身上。
他的手臂自然地环着身侧的桃夭，手腕搭在她的腰上，弧度松弛，指尖偶尔随着呼吸轻轻动一下。
桃夭就靠在他身侧，半边身子陷在光窝的软垫里，姿态舒展。
她没睡，正垂着眼，指尖捏着枚星尘碎片，小心翼翼地往诺亚腹部的光纹上贴——
那里已经落了三个小小的奈克瑟斯，银奈趴在最底下，红奈蜷在它背上，蓝奈正用小爪子扒着红奈往上爬，活像堆在柔软云层上的小光团。
桃夭的动作很轻，指腹蹭过诺亚的光纹时，会下意识地顿一顿，像是怕痒到他，眼底的光柔和得像盛了半池温水。
赛罗的呼吸莫名地轻了些，连带着红蓝色的光晕都收敛了几分。
他没再往前，就那么贴着光晶屏障站着，看桃夭指尖的星尘碎片落在蓝奈头顶，看那小家伙抖了抖耳朵。
看桃夭被逗得弯了弯嘴角，看诺亚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些，把她往身边带了带。
整个光穹顶下静悄悄的，只有星尘在光纹间流转的微响，还有桃夭偶尔低笑时，光纹蹭过光窝软垫的沙沙声。
她抬手拢了拢奈克瑟斯们，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指尖划过腰间那只手臂时，甚至还轻轻拍了拍，像是在说“别闹”。
赛罗的目光落在那只交叠的手上，诺亚的指节分明，却在触碰到桃夭腰侧时，力道放得极轻，仿佛捧着什么易碎的东西；而桃夭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点，带着点嗔怪的意味，却没真的推开。
像藤蔓缠上老树，悄无声息，却早已枝枝蔓蔓地交缠在一起。
老东西吃嫩草！
赛罗的脚在地面上蹭了又蹭，指尖捏着块圆润的小石子转了半圈。
他不敢靠太近，光穹顶下的宁静像层薄冰，稍重的脚步声都怕踩碎了。
犹豫半晌，他手腕轻轻一扬，石子带着点弧度飞出去，“嗒”地落在光窝旁的空地上，声音不大，却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桃夭正低头看蓝奈往红奈背上爬，听到响声的瞬间，猛地回过头。
粉白色的光晕转过来时，带着点被惊扰的茫然，视线在空地上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那块石子上。
还没等她琢磨出动静来源，石头后面忽然冒出两个头镖，边缘在星尘光线下闪了闪，像某种小动物偷偷探出的犄角。
桃夭：“嗯？”
她眨了眨眼，盯着那两个头镖看了半天，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银奈的小爪子——
这形状看着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