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这张面容,众官兵先是一怔,继而面如土色。
赢...赢长夜?!
他们声音颤抖,满眼惊恐。
不错,正是本公子。”赢长夜淡然扫视众人。
那 ** 脊背发凉,双膝一软,拱手告饶:公子恕罪!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既知有罪,方才为何还敢放肆?赢长夜冷笑。
** 哑口无言,冷汗涔涔。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赢长夜眼中寒光乍现,要么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定叫你生不如死!
** 闻言,顿时瘫软在地。
搜身!把江家的财物都找出来!赢长夜对江府仆役吩咐道。
仆役们立即动手,将官兵们扒得精光,金银细软尽数搜出。
赢长夜皱眉环视噤若寒蝉的官兵们:江老爷,可还少了什么?
江家主上前细查,沉吟道:确实缺了一样。”
何物?
一枚祖传戒指,乃我江家镇宅之宝,平日藏于密室。”江家主解释道,此戒以百零八块精钢打造,世间罕有。”
赢长夜神色微变:究竟怎么回事?
望着赢长夜急切想知道答案的神情,江家家主轻叹道:这枚戒指并非什么镇店之宝,它的真正用途连我们也不知晓。
据传是先祖留下的神物,具体名讳已不可考。
家父曾说,此物乃我江家镇府至宝,危急时刻可保家族免遭灭门之祸。”
江家能发展至今,就是靠这枚戒指?赢长夜眉头紧锁。
江家家主迟疑片刻,点头道:正是。”
为何不早告知?赢长夜追问。
长夜公子在京城时我们无从告知。
况且此物一出,必招来各方觊觎,恐有杀身之祸,故一直不敢轻易示人。”江家家主苦笑解释。
赢长夜陷入沉思。
若真如其所言,这枚戒指确实会为江家引来杀身之祸。
片刻后,他冷眼扫向那群官兵:谁拿了戒指?速速交出来!
官兵们被他目光所慑,如坠冰窟般瑟瑟发抖。
几人对视后,终于有人咬牙站出。
见他们仍无动作,赢长夜冷笑道:江家已清点完毕,你们还不打算交出来?
官兵们额头沁出冷汗,心跳如鼓。
他们深知赢长夜睚眦必报的性子。
以为法不责众?赢长夜眯眼问道。
众人喉结滚动,无人敢应声。
好!很好!赢长夜抽出佩刀把玩,今 ** 们之中只能活一个!交出戒指者,可活命!
此言一出,官兵们面如土色。
其中两人已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早闻赢长夜手段狠厉。
我...我交!一名官兵颤声道。
话音未落,其余人已如饿狼扑上。
转眼间,众人扭打作一团,惨叫声此起彼伏。
赢长夜与江家家主交换眼神,皆露出满意之色。
不多时,一个赤膊官兵气喘吁吁冲到赢长夜面前:公子!戒指在此!
众人目光顿时聚焦在他手中。
那官兵被看得发慌,不自觉地后退。
拿来!赢长夜厉喝。
官兵手一抖,戒指落入赢长夜掌心。
江家主请看。”赢长夜将戒指递给江家家主。
仔细查验后,江家家主沉声道:确是家传之物。”
闻言,那官兵如释重负地笑了。
他知道自己能够活命了!
再看周围那些官兵,个个面无人色,如同行尸走肉。
片刻后,赢长夜冷冷扫视着他们:我不愿脏了手,你们自行了断吧!
这话让官兵们魂飞魄散,谁愿意受尽折磨而死?
见他们这副怂样,赢长夜暗自鄙夷这些贪生怕死之徒,面上却不动声色。
还磨蹭什么?莫非要我亲自动手?赢长夜厉声喝道。
官兵们浑身发抖,脸上写满绝望。
他们竟不约而同地转身就逃。
赢长夜嗤笑一声:找死!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冲天而起。
那些官兵刚跃起逃窜,身后便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赢长夜不屑地冷哼一声。
这些官兵虽有些身份地位,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们清楚,反抗只会死得更惨。
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面对质问,官兵们沉默不语,脸色愈发难看。
赢长夜冷笑道:不说话就是认罪了?若我将你们的丑事公之于众...
官兵们的表情更加阴沉。
既然不识抬举,那就送你们上路,省得祸害人间!
赢长夜向来不屑对蝼蚁出手,但这次破例了。
一阵风过,他的身影骤然消失。
再出现时,那几个官兵已倒在血泊中,胸口都被洞穿。
拖去城外处理干净,若留下痕迹,你们也别想活着回江城!
门口几个官兵吓得连连称是,慌忙拖走 ** 。
赢长夜与江家家主相视一笑,眼中尽是喜色。
多谢赢公子仗义相助!今日若非您...
赢长夜摆手道:江家既是我赢家盟友,出手相助理所应当。”
多谢赢公子!
江家众人纷纷行礼致谢。
赢长夜微笑道:江家主还是尽快搬迁吧。
此次损失不小,需好生休养。”
江家家主叹道:实不相瞒,建造城池的资金已耗尽,若不及时补充...
什么?资金用完了?赢长夜眉头紧锁。
那座耗费数十年心血的城池,若真如此,江家恐怕难以为继。
沉吟片刻,赢长夜开口道:我可资助江家,但需以物抵押。”
不知赢公子想要何物?
赢长夜大笑:我岂是趁火 ** 之人?只需将城池转让于我,并承诺永不踏足江城,如何?
江家家主略作思索便应允:区区城池何足挂齿,只要能解江家之危,拱手相让又何妨!
好!就这么说定了。
我这就派人去办。
不知江城现下局势如何?
多谢赢公子!
赢长夜摆手:江家主客气了。”
江老爷,既然财物都已寻回,我就不多叨扰了。”赢长夜整了整衣袖,军中尚有要务,先行告退。”
江家主拱手道:赢公子军务繁忙,老朽就不虚留了。”转头吩咐左右:来人,送赢公子回府!
待护卫们簇拥着赢长夜行至府门外,赢长夜摆手示意众人止步。
待护卫散去,他对身旁的林樱道:小妹,此去军营路途尚远,我们寻辆马车吧。”
林樱微微颔首,随他往车马行方向走去。
......
江府书房内,二长老捻着胡须道:大哥,按您的吩咐,江家产业已尽数收购完毕。
虽说这些产业与江城相比不值一提,但其中赌坊着实肥厚。
依我看,江家近期必定捉襟见肘,稍加运作便能将赌坊收入囊中。”
江家主沉吟道:二弟的意思是?
我欲在江城设立分舵。”二长老眼中精光闪动,专司收购江家各处商铺。
至于赌坊,就交由大哥打理。
江家在南域根基深厚,此事托付给您最是稳妥。”
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惊得江家主霍然起身:二弟是要...将江家产业尽数变卖?
正是。”二长老抚掌笑道,不仅如此,还要在江城另立江城分舵。
如今我江家势力遍布南北,纵有变故,也能通过分舵迅速重整旗鼓。
待生意愈发兴旺,那些势力自会趋之若鹜。”
江家主连连称是:二弟高见!
二长老从袖中取出一册账本:这是江家所有产业的明细,还请大哥转呈诸位长老商议。”
二弟思虑周全。”江家主接过账本,以二弟之才,江家定能更上层楼。”
二长老摆手笑道:大哥过誉了。
这些产业还需大哥鼎力相助,否则我这二长老之位怕也坐不稳。”
二弟过谦了。”江家主捋须道,短短数年便将江家产业经营至此,岂是等闲?
不过是守着这些产业罢了。”二长老意味深长地说,其他生意,终究要仰仗大哥。”
江家主眸光微闪:二弟还是亲自掌管为好。
你那几位兄弟虽被逐出家门,暗中势力却不可小觑...
大哥多虑了。”二长老打断道,江家规矩您最清楚,既已托付他人,便不容旁人染指。”
江家主闻言暗惊。
这是要架空整个江家啊!他强压怒火,起身告辞:二弟既有主张,老夫就不多言了。
衙署还有公务,改日再叙。”
待江家主离去,二长老望着自己的手掌冷笑道:这次,且看你如何翻身......
......
马车辘辘前行。
赢长夜望着窗外流动的景色,忽然问道:可知为何先带你去看流民,又来江家?
林樱抬眸:为何?
想让你看清这世道的本来面目。”
赢长夜嘴角含笑,问道:你是想告诉我,流民困苦与世家富足之间的对比?
林樱思索片刻,恍然大悟般追问:难道这就是你这几日要向我揭示的 ** ?
正是。”赢长夜颔首道,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残酷无情。
你所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隐秘未曾告知。”
林樱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如此!难怪初次踏入江湖时,总觉得纷乱异常。”
她忽然抬头直视赢长夜:公子此去江家,究竟所为何事?
你猜猜看?赢长夜神秘地眨眨眼。
哼!又卖关子!林樱轻跺玉足,娇嗔道。
赢长夜朗声笑道:罢了,告诉你便是。
我要去见江城的江家主。”
莫非...林樱面露讶异,你要试探他的底线?
不错。”赢长夜胸有成竹,江家虽势大,却不及江城其他几家根基深厚。”
林樱点头赞同,却又迟疑道:只是...江家主手握百万之众,又精明强干,恐怕不易说服。”
放心,我自有把握。”赢长夜安抚道,待事成之后,定让他将家主令牌交予你。”
多谢公子!林樱展颜一笑。
傻丫头,说什么谢字。”赢长夜轻抚她的秀发,待你再长几岁,能独当一面时,我便将江家产业逐步移交于你。”
林樱慌忙摆手:万万不可!公子待我如此,我更不能让你为我涉险。
若要以公子的安危为代价,我宁愿永远不要江家产业!
赢长夜眉头微蹙:小樱莫要多想。
若连你都护不住,我还配做你兄长吗?
林樱绽开笑颜:我信公子定能护我一生。
只是...她神色忽然认真,我希望我们永远保持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情。”
赢长夜忍俊不禁:你这小脑袋里整天想些什么?
见她如此天真,赢长夜转开话题:对了,如今你可还恨我?还认为是我毁了隆德帝国吗?
林樱沉默良久,轻叹道:不想再追究了。
既知徒劳无功,何必自陷其中?
你能这般想,我心甚慰。”赢长夜欣慰道,看来这段时日,你确实成长不少。”
林樱双颊微红:其实...看到那些流民时,我就明白了隆德覆灭的缘由。”
赢长夜目光闪动,这么说,你心中仍记挂着他们?
是有些许怀念。”林樱坦诚道,他们皆是可怜人,若非...也不会遭此劫难。”
赢长夜含笑不语。
有些事,言语已显多余,唯有行动方能证明。
林樱亦不再多言。
有些道理,终需亲身经历方能彻悟。
你能这么想,我们这几天就没白费时间呢。”赢长夜欣慰地说道。
林樱甜甜一笑:嗯!谢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