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的沉重。
一个教书育人值得尊重的教师,最后却落得如此如此下场。
随后他语气沉重的开口说道:“后来呢?”
这时在一旁的小美开口说道:“后来这件事被曝光在网上,而这件事只在网上发酵了几天时间,就再也不见其踪。就像被人从中抹去了一样,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有一次我放了晚自习后,我在班里复习功课,因为一道题,我一直坐在自己的桌前冥思苦想,这时我就听见孙老师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为我解惑答题。”
“说实话,我当时听到孙老师的声音后,确实挺害怕的,但我一想到孙老师生前的为人,以及对我的各种照顾,我压下心中的恐惧。”
我开口问道:“孙老师,是你吗?孙老师这才显出身形,于是我每天都在教室里学习很晚。孙老师每天都耐心的为我解惑那些我不明白的题。”
“可就在前天晚上孙老师给我讲完题后,就去办公室查资料去了,我坐在班里独自复习,就在这时,就是这两个人,(她指向那两小鬼),带着五六个跟他们一起玩的同学,突然冲了进来,要强行的………,说到这,小美声音颤抖,语气惊恐。
孙老师接着说道:“当我听到小美的惨叫声,就立刻赶来,发现这些畜生的行为后,我当时就想将他们全部杀了。”
“但是我没有,我只是吓,把他们吓退,因此也惊动了学校里的其他师生。”
他们赶来后那几个被我吓退的学生慌乱的说有鬼,而小美在一旁也被吓得不知所措,最后他们几个都被送去了医院,而在临走时我告诉小美,让她今晚不要再来了。”
“所以,你昨晚就把他们两个杀了。”林默开口问道。
“对,昨天晚上他们被带走后,我原本打算放过他们的。”
“我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怎么能杀人,哪怕我现在是鬼,但我也不想杀人。”
“只是后来我想到,如果不惩罚他们,那后面不知道又有多少学生将遭到他们的欺凌。”
“尤其是想到我那两位惨死的学生,虽然没有证据是他们两个杀的,但当时我就怀疑过他们。”
“因为学校里也只有他们两人,经常的胡作非为,欺负同学。而我那两位学生性格又是善良之辈,从不会与人结怨。”
“想到这,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杀意于是在凌晨我就直奔医院去了,打算结束这些人的性命。”
“可到了医院后,我才发现,只有小美在医院,而那几个人已经回到了学校的宿舍楼里。”
说着他冷漠一笑:“没想到这几个人的胆子还挺大的,刚被吓完就还敢回学校。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这两畜牲带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
“因为那里也是我那两名学生惨死的地方,我将在那里亲手结束这两个畜生的性命。”
孙老师的怨气在此时变得格外沉重,却不再是失控的暴戾,而是混杂着无尽的悲凉与决绝:“我教他们知礼明义,教他们善恶有别,我的学生做到了,可为何好人没好报。我看着自己的学生遇害,看着自己被污蔑,看着小美险些遭难……我若再忍,便对不起‘老师’这两个字。”
林默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清明。他看向孙老师:“你的愤怒与决绝,我懂。但杀害他们,终究让你沾了因果,地府的规矩不会偏袒。”
孙老师苦笑一声:“我知道。可若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至少,小美安全了,那些被他们欺负过的同学,也能少些噩梦。”
他的目光转向窗外,仿佛看到了曾经在教室里认真听讲的学生们。
“这一辈子,总想着把知识嚼碎了喂给他们,以为学好了本事就能走得远。”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怅然,像是在对自己忏悔,“却忘了教他们,如何去保护自己。”
“若有来生,我还想当老师……教他们如何保护自己。”
林默看着他,开口说道:“会有的,你的愿望会实现的,我说过会帮你,那就不会让你魂飞魄散。”
他抬手在空中虚画了一个符印,金光一闪而逝,将孙老师的鬼魂轻轻包裹:“这符会化解你身上的全部因果,我在亲手超度你,去了地府你就不会再有任何惩罚。”
小美抬起头,泪痕未干的脸上露出一丝希冀:“林先生,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随着时间的流逝,孙老师身上的因果最终全部被化解掉。他的身影也渐渐变得清晰,眉宇间的郁结散去,恢复了几分生前温和儒雅的模样。
林默亲自出手将他超度,在临走前,孙老师对林默开口说道:“谢谢你,孩子。若不是你,我怕是要永远的消散了。你心正、性善,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林默微微颔首:“分内之事,孙老师一路走好。”
孙老师又转过身,目光落在小美身上,眼底满是慈爱与牵挂。小美早已红了眼眶,紧紧攥着衣角,泪水无声地滑落。
“好孩子,”孙老师的声音放得极柔,像生前在课堂上叮嘱学生那般,“以后老师不在了,一定要记着,学会保护自己。”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还有学习,别因为这些事分心落下。你聪明又努力,将来一定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小美哽咽着点头,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眨着眼睛,想把老师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
孙老师笑了笑,那笑容里再无阴霾,只有全然的安心。他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待了大半辈子的教室,又看了看林默和小美,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了窗外的月色中。
教室里只剩下淡淡的金光余韵,和小美压抑的哭声。林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有些告别虽伤感,却是另一种圆满——孙老师终于卸下了所有重担,走向了属于他的轮回,而活着的人,总要带着这份惦念,好好走下去。
月光透过窗,静静洒在课桌上,仿佛还残留着老师讲课的余温。
他转头看向那两只依旧缩在角落的小鬼,它们生前作恶多端,害死同学、逼死老师,如今虽显惶恐,却难掩骨子里的戾气,显然毫无悔改之意。
林默眼神一凛,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指尖灵力催动,符纸瞬间燃起幽蓝火焰。“作恶多端,不知悔改,留尔等无益。”
他手一扬,符纸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小鬼,那两只小鬼发出凄厉尖叫,在符纸的灼烧下痛苦挣扎,周身的鬼气迅速被火焰吞噬,不过片刻便化作两缕青烟,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林默收回目光,看向小美:“此地不宜久留,我送你回去。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便可。”
小美点点头,望着孙老师消失的方向,轻声道:“孙老师,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