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开着车,平稳地行驶在清晨的街道上。天边已泛起橘红,早起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城市从沉睡中苏醒,喧嚣取代了深夜的寂静。
林默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眉宇间还带着一丝彻夜未眠的疲惫,却难掩眼底的清明——医院的事已交给警方和媒体,接下来自有公论,他暂时可以松口气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林默睁开眼,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赵晴”的名字。他挑了挑眉,按下了接听键:“赵大美女?这么早有事?”
电话那头传来赵晴略显急促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林默?你在哪儿呢?我一大早就去一清堂找你,岚姐说你昨天就出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刚处理完点事。”林默答道,“怎么了?你找我不会是又有什么事了吧?”
“是。”赵晴的声音沉了下来,“情况有点棘手。今天凌晨,某省省长的公子,在咱们市的一处私人会所里被人发现遇害了。”
“一省官员的公子?”
随后林默又开口说道:“那你找我,是想让我帮你们尽快结案,毕竟省长公子,这个身份可不一般,死在本地,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关键不是身份,是死状。”赵晴顿了顿,语气带着明显的忌惮,“法医初步勘察过,跟前些日子那几个赌徒的死状几乎一模一样。”
林默心中“咯噔”一下。
又是这种死法!
“我怀疑,又是那个鬼修干的。”赵晴的声音里透着焦虑,“这案子太大,上面压得紧,我们这边人手有限,对付这种邪门事更是不在行。林默,你能不能来帮帮忙?”
林默没有丝毫犹豫:“地址发我,我回去后,马上过去。”
“好!我这就把地址发给你!”赵晴像是松了口气,“那你尽快,现场还保持着原样,就等你来了。”
挂了电话,林默看向苏雅,开口说道:“小雅姐,一会上高速后,你休息换我来开吧。”
苏雅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了眼林默,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还是笑了笑:“没事,我还撑得住。”
“让我开吧,毕竟像这种高级车,我可是没摸过,现在有机会还能错过。”林默半开玩笑地说。
苏雅被他逗笑了:“行,一会到前面能停车了,就换你开。”
到了前面能停车的地方,苏雅从驾驶座上下来,顺手将车钥匙抛给他:“给,你开吧,不过可得小心点,这可不是普通代步车。”
放心,保证给你完好无损地开回去。”林默接过钥匙,利落地坐进驾驶座,调整好座椅和后视镜,发动了车子。引擎发出低沉而流畅的轰鸣,透着高级车独有的质感。
他试着踩了踩油门,车子平稳地滑了出去,脸上露出几分新奇的笑意:“确实不一样,比我那辆顺溜多了。”
苏雅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嘴角噙着笑意。
林默语气轻松的说道:“小雅姐你一晚上没合眼了,现在睡会吧!”
苏雅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心里暖了暖。确实,后半夜她就有些眼皮发沉,只是一直强撑着。她点了点头:“行,听你的,等你困了,记得叫我,我在换你。”
苏雅靠在副驾驶座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倦意如潮水般涌来。她打了个哈欠,声音含糊:“那我眯一会儿,困了记得叫我。”
“睡吧。”林默的声音温和。
苏雅“嗯”了一声,很快就沉沉睡去。长途奔波加上一夜未眠,她确实累坏了。
车子很快驶上高速,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
林默目视着前方的路况,偶尔侧头看一眼熟睡的苏雅,眼神平静。处理完医院的事,又冒出来鬼修的案子,眼看该过年了,也不说让他清闲清闲。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高速上,朝着目的地疾驰而去,留下一路扬起的尘埃,和渐渐被甩在身后的晨曦。
林默握着方向盘,跑车引擎发出阵阵低吼,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在高速路上疾驰。
不得不说,这跑车的性能确实强悍,速度飙升时车身依旧稳如磐石,风噪被隔绝在窗外,只余下引擎的平顺轰鸣。
三个多小时后,车子稳稳驶出高速出口,林默稍微放缓车速,朝着苏雅家的方向开去。
抵达苏雅家所在的小区,林默将车停在别墅的小院里,侧头看向副驾驶座上刚睡醒不久的苏雅:“到了,上去好好休息吧。”
苏雅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窗外熟悉的房子:“小默,你怎么没叫我?这一路上你不犯困吗?”
林默笑了笑开口说道:“没事,我从小修炼,体质跟常人不一样,熬几个通宵也没事。”
苏雅点了点头:“那行,你去忙吧!注意安全,处理完案子早点休息。”
“嗯,知道了。”林默应道。
苏雅推开车门下车,又回头叮嘱:“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看着苏雅走进房间,他才上了自己的车,立刻调出赵晴发来的地址,导航启动,车子便朝着那处私人会所的方向驶去。
路上,林默给赵晴打了个电话:“赵晴,我快到了,你还在现场吗?”
“放心,一直等着你来呢,警戒线都拉着,闲杂人等进不去。”赵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急切,“你尽量快点,省里的人也快到了。”
“知道了。”林默挂了电话,脚下轻轻加了点油门。
车子穿梭在城市街道上,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林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思绪——不管那鬼修有多狡猾,这次,他必须找到破绽,将其绳之以法。
很快林默就到了地方,车子刚停稳,林默就看到赵晴站在会所门口,眉头紧锁地来回踱步。见他下车,赵晴立刻迎了上来:“可算来了,里面情况有点棘手。”
“边走边说。”林默跟着他往里走,目光快速扫过周围——这处私人会所装修奢华,此刻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几名警员守在走廊两侧,神色严肃。
“死者叫吴哲,四十岁,是某省省长吴建国的独子。”赵晴的声音压得很低,“昨晚他在这里开派对,凌晨三点左右,服务员发现他倒在这间休息室里,已经没气了。”
两人走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赵晴推开门:“进去看看吧,法医初步检查过,没碰现场关键物证。”
林默迈步进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淡淡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房间中央的地毯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吴哲。
看清他的模样,饶是林默见惯了诡异死状,也不由得心头一紧,头皮阵阵发麻。
吴哲全身皮肤干瘪蜡黄,紧紧贴在骨头上,仿佛一具风干了许久的木乃伊,双目圆睁,眼球浑浊,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他身上的衣服松垮地套着,原本该是健硕的身体,此刻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周身的地毯上,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精血被吸干后留下的痕迹。
“这……太狠了吧。”林默低声说了一句,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死状,比之前那几个赌徒,更为惨烈。
“法医说,死者体内的血液被抽干,连骨髓都几乎被吸空了,死状极其罕见。”赵晴站在门口,声音发沉,“除了这个,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门窗都是反锁的,像是……凭空出现的意外。”
林默蹲下身,没有触碰尸体,而是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气息。片刻后,他站起身,眼神凝重:“是那鬼修干的没错。这里残留着它的气息,比上次在赌徒那里感觉到的,更重,也更凶。”
随后林默的目光落在吴哲干瘪的脸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不过,就这家伙,也不是个好人。他手里有五条人命。”
“什么?”赵晴猛地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这怎么可能?他一个省长公子,怎么会……”她顿了顿,难以置信地看向林默,“难道你仅凭他这死人的面相,就能看出来?”
林默转头看向赵晴,缓缓道:“当然。若是他已经魂飞魄散,我自然看不出什么。但现在,他明显没有魂飞魄散,所以我才能从他的面相里看到。
林默顿了顿,叹了口气:“世间的一切因果,只要你沾惹上,除了魂飞魄散,否则都有迹可循。”
“你是说 ,他的魂魄还在,那你能不能把他招来。”赵晴在一旁问道。
林默开口说道:“不行, 他的魂魄,应该被那鬼修困着,显然那鬼修并不想他就这么容易死去。”
赵晴听得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虽然知道林默有特殊能力,却没想到竟能从死人身上看出这些隐秘。一个省长公子,表面光鲜,背地里竟犯下如此重罪?
“这……这太匪夷所思了。”赵晴喃喃道,“可他毕竟是省长的儿子,没证据的话,这话可不能乱说。”
林默的声音沉了下来,目光扫过吴哲的尸体,又望向窗外沉沉的天:“正因为这样,仗着身份作恶却无人追究,才让他敢无法无天。这世间的冤死魂魄,多少是因为这种‘特权’才不得安宁?”
赵晴沉默了,作为警察,她见过太多法理之外的无奈,有些权贵仗着背景逃脱制裁,受害者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林默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那些看似光鲜的表象。
赵晴看向吴哲的尸体,眼神复杂:“这鬼修虽然作恶,但这次,倒是选了个‘合适’的目标。只是,这死者生前到底做什么了,它要用这种方式了结对方。”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了,不过眼下,还是先抓住那个鬼修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