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光在一片忙碌中悄然溜走。
陈岚和赵晴围着案板,一个擀皮一个包馅,配合得愈发默契。
饺子的样式渐渐多了起来,有陈岚捏的圆润饱满的元宝饺,有赵晴做的花边饺,还有几个被念念按上小手印的“特色饺”。
林默本想搭把手,结果不是把面皮擀成了歪瓜裂枣,就是包的饺子漏了馅,最后被赵晴笑着赶去陪念念玩。
他只好带着念念在一旁用面团捏小动物,念念把面团搓成小球,说是给雪人做粮食,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倒也添了不少热闹。
一直忙到傍晚六点多,天边染上一层橘红色的晚霞,最后一盘饺子下了锅,晚上的饭菜也一一端上桌,几人才算歇了口气。
“走,念念,放烟花去。”林默从柜子里翻出几支早就买好的烟花,牵着蹦蹦跳跳的念念出了门。
巷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家在放烟花,五颜六色的光焰在夜空炸开,映亮了飘落的雪花。
林默点燃一支“小蜜蜂”,递给念念,小家伙举着烟花,看着火星子溅出金色的弧线,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赵晴和陈岚也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着,不时被绚烂的烟花惊得发出一声赞叹。
放完烟花,几人回到屋里围桌坐下,林默拿出那瓶青梅酒,给陈岚和赵晴各倒了一杯,自己也满上,给念念倒了杯果汁。
“干杯!”赵晴举起杯子,脸上带着笑意,“祝我们……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岚和林默也跟着举杯,念念举着果汁杯,用力和他们碰了一下,果汁洒出来一点,惹得大家都笑了。
窗外的烟花还在继续,屋里的灯光温暖明亮,饺子的香气混着酒香,在空气中弥漫。
几人围坐在桌旁,一边吃着菜,一边闲聊。
念念在一旁不安分,一会儿抢赵晴的筷子,一会儿举着果汁杯要和林默碰杯,时不时冒出几句童言童语,逗得三人频频发笑。林默给她夹了块糖醋排骨,她却非要喂给“雪人叔叔”(早上堆的雪人),被陈岚笑着拉了回来。
时间过得飞快,墙上的挂钟指向九点多,念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
陈岚摸了摸她的头,对林默和赵晴说:“你们俩先喝着,我先把念念哄睡着了去。”
“去吧,孩子熬不住。”赵晴挥挥手,“我们等你。”
陈岚抱着昏昏欲睡的念念进了里屋。
“来,咱俩喝。”赵晴开口说道。
林默笑着举杯跟她碰了一个,接着给她重新倒了杯酒。
赵晴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青梅酒,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琥珀色。她看向林默,脸上带着几分认真,又有几分感慨:“林默,说真的,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帮衬。”
她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自嘲:“以前我总觉得,什么事都能用科学解释,直到遇到那些案子,才知道自己见识太浅。要不是你,我怕是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更别说顺利结案了。”
“那些超出寻常认知的事,以前只在小说里看过,没想到真能遇上。”赵晴抿了口酒,眼神亮了些,“是你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我们不懂的东西,也算……给我打开了扇新窗户吧。”
林默放下筷子,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你本就聪慧,很多事一点就透。再说,那些案子里,你也帮了不少忙,若不是你从旁协调,有些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那不一样。”赵晴摆摆手,“我那是职责所在,你这是……算是额外伸出援手了。”她顿了顿,又笑道,“往后要是再遇到什么‘邪门事’,我可还来找你啊。”
“随时欢迎。”林默笑着应下,“不过还是希望你少遇到些,平平安安最好。”
窗外的烟花恰好炸开一朵巨大的金菊,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
就在这时陈岚笑着走过来:“刚把她安顿好,睡得沉了。”
赵晴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举起酒杯:“岚姐,快坐,咱俩得喝一个。这阵子可多亏了你,天天有热饭热菜吃,比我自己在家对付强多了,真得谢谢你。”
陈岚坐下,拿起自己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谢什么,多双筷子的事。你一个人办案子辛苦,能吃口热乎的是应该的。”
陈岚看向林默,眼里带着真切的暖意,声音轻轻的:“说起来,还要好好谢谢林默。要不是他,念念的病……”她顿了顿,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轻轻吸了口气才继续说,“我怕是早就没了撑下去的勇气。他不仅给了念念希望,还让我们娘俩在这儿有个落脚的地方,这恩情……”
“快别说这些了。”林默打断她,拿起酒杯笑了笑,“过年呢,说点高兴的。念念现在身子越来越好,这就是最好的事,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对对,岚姐,林默说得对。”赵晴连忙附和,举起杯子朝陈岚递过去,“咱们说点开心的。”
陈岚看着两人,眼眶微微发热,却用力笑了出来,举起杯子和他们碰在一处:“好,说高兴的。祝我们念念健健康康,祝你们都顺顺利利。”
“干杯!”
三只杯子再次相碰,清脆的声响里,那些过往的艰难仿佛都被这酒意冲淡了。
“快到点了。”林默看了眼时间,“我去把烟花拿出来,等会儿零点一到就放。”
“我跟你一起去。”赵晴站起身,“岚姐,你在屋里等着?”
“我也去看看。”陈岚也跟着起身,“守岁放鞭炮,才算真正过年呢。”
三人走到院子里,寒气扑面而来,却挡不住心里的热乎劲。
林默把烟花摆好,当时间来到十二点的那一刻,赵晴按下打火机,引线“滋滋”地冒着火花,紧接着,烟花声轰然炸响。
与此同时,整个巷子、整个城市都沉浸在辞旧迎新的热闹里。
陈岚站在门内,看着外面绚烂的烟火和跳跃的火光,看着林默和赵晴被映亮的笑脸,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空缺了很久的地方,被这烟火和暖意填得满满的。
赵晴兴奋地指着天空:“快看那个!像不像牡丹?”
林默笑着点头,转头看向陈岚,她正望着烟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眼里闪着光。
放完烟花,三人回到屋里,重新坐回桌旁。
“新的一年,”林默举起杯,眼中映着窗外的烟火,“愿我们都平安顺遂。”
“平安顺遂!”
酒杯再次相碰,这一次,带着对新年的期许,也带着对彼此的牵挂。窗外的烟火还在继续,屋里的暖意融融。
三人越喝越高兴,不知不觉三人都喝的有点醉醺醺的样子,脸上都带着醉意,眼神也渐渐迷离。
赵晴平日里利落的性子软了下来,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时不时笑出声;陈岚脸颊绯红,眼神温柔地落在桌上的空碗上,像是想起了什么温暖的事;林默也有些晕沉,只觉得屋里的灯光格外柔和,耳边的笑声格外动听。
不知又喝了几杯,赵晴的脑袋一歪,靠在椅背上没了声息,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陈岚也伏在桌上,呼吸渐渐平稳;林默撑着最后一点清醒,想起身收拾,可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最后也趴在桌上,沉沉睡了过去。
桌上的酒杯东倒西歪,剩下的半瓶青梅酒还在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窗外的烟花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零星的鞭炮声在巷子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