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鬼缠上了？”
赵晴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带着明显的警惕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排斥。
作为警察，她习惯了用逻辑和证据去分析问题，“被鬼缠上”这种说法，在她听来简直荒谬至极。
虽然来之前她已经做好准备 ，但是等真的听到这话，还是不能相信。
“林先生，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听这些无稽之谈的。”她的语气冷了下来，手不自觉地按在了桌上的警务包上，似乎随时准备起身离开。
林默并不意外她的反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赵警官，你可以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如果不信，你大可起身而走，你身上那股阴邪之气，虽然不重，却缠得很紧，日夜耗损你的精气，所以你才会精神萎靡，睡不安稳。至于那些倒霉事，不过是它在暗中作祟罢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医院查不出问题，因为它不是病，是邪祟。”
赵晴的眉头拧得更紧，心里的挣扎愈发明显。
理智告诉她，这根本不可能，全是封建迷信；可身体的感受和那些接连不断的倒霉事，又让她无法彻底否定林默的话。
尤其是那句“日夜耗损精气”，精准地戳中了她这些日子的感受——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绝非单纯的劳累可以解释。
她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警务包的边缘，最终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抵触，声音低沉地问：“那……这世上真的有鬼？为什么会缠上我？”
林默耸耸肩膀开口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只能问问这小鬼了。”
“问小鬼。”赵晴听到后一愣，随即目瞪口呆的说道：“你是说你能跟它交流。”
“什么话啊！我可是最正宗的道士，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能力。”
“不是的，我只是不太相信有这东西。”
“这样吧！咱俩加个好友，你回去后把地址发给我，我晚上让你亲眼见见不就行了。”
“先说好，我给你解决问题，辛苦费两千元。”
“我现在就可以把钱给你”。说着掏出手机跟我加上好友，就把钱转过来了。
“嗯，”林默狐疑的看着她，刚才还不信呢？这会怎么变的这么痛快了，就不怕我是骗子。
随后她满脸紧张的开口说道，钱给你转过去了，你现在就给我看看去吧。
现在———林默看她满脸紧张的样子，说道：“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谁害怕了，赵晴脸色尴尬的立即反驳道。”
“不害怕你叫我现在去，小鬼只有晚上才会出现的。”
“行了，你回去后把地址发给我，我晚上会去的，你可以走了。”
那我……………我请你吃饭吧！你看现在也快到晚饭时间了，咱俩吃完饭就直接去我家。
“请我吃饭？行，这可是你说的，那咱俩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一清堂，风铃再次叮铃作响。
巷外的世界与店内是截然不同的光景，汽车鸣笛、小贩吆喝、行人谈笑，汇成一股鲜活的市井气息。
赵晴熟门熟路地领着林默拐进另一条稍宽些的巷子，尽头果然有家挂着“老味道面馆”招牌的小店，店面不大，只有四五张桌子，却收拾得干净利落，刚到饭点，已经坐了大半。
“老板，两碗牛肉面，加蛋加肉！”赵晴一进门就扬声喊道，显然是常客。
老板是个中年汉子，笑着应道：“小赵警官来啦？好嘞，马上就好！”
两人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一时没话，店里的电视正放着晚间新闻，声音不大不小地填充着空隙。
赵晴端起桌上的茶壶，给林默倒了杯茶水，动作自然：“你这店开了两年，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她在这一片辖区执勤，周边的老街坊大多眼熟，却对林默毫无印象。
“平时不常出门，店里也清静。”林默捧着茶杯，指尖感受着温热，“再说，赵警官 busy（忙碌），怕是也没功夫留意我这小破店。”他还学了句最近在手机上学到的英文词，说得有些生硬。
赵晴被他逗得弯了弯嘴角，眼里的倦意似乎也淡了些：“确实忙，鸡毛蒜皮的事一堆。不过你这年纪……看着不大，怎么会做这个？”她指的是“一清堂”的营生。
“从小跟师父学的。”林默骄傲的说道。
“你上学老师就教你这些？”赵晴狐疑的问道。
“上学？我从小跟师父在深山老林里长大的，师父就是个道士，所以我从小就跟着师父学，我跟你说，我的本事连师父都夸赞呢。”林默高兴的说道。
“那你师父就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出来？”赵晴继续问道。
听到这里，林默收起脸上的笑容，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师父在两年前就仙逝了。”
赵晴满脸歉意的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跟师父都是修道之人，而且师父是有大功德之人，我相信我们还能相见的。”林默笑着说道。
林默这话不假，因为不久后他跟师父就相见了，而且他师父还成就了仙位。
说话间，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了上来，汤色清亮，牛肉片码得整齐，撒着翠绿的香菜和葱花，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赵晴拿起筷子，率先低头吃了起来。她吃得不算快，但动作利落，看得出来是真饿了。
林默也拿起筷子，吹了吹热气，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汤底醇厚，面条筋道，带着股朴实的烟火气，让他想起山里师父偶尔煮的野菜面，心里微微一动。
两人埋头吃面，偶尔抬头碰上个眼神，又各自移开，倒也不觉得尴尬。
一顿饭吃得很快，赵晴结了账，两人走出面馆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灯排排亮起，给街道镀上一层暖黄的光晕。
“走吧，去我家。”赵晴直起身，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当林默看见那辆车时，开口说道：“我去，豪车呀！赵警官挺有钱的呀！”
她开了辆宝马，看着就很气派，只听赵晴说道：“有什么钱，这是家里给买的，我自己可买不起。”
林默坐进副驾驶，车子缓缓驶出老城区，朝着新开发的小区方向开去。
窗外的景象渐渐变了，低矮的平房变成了高楼大厦，狭窄的街道拓宽成了双向六车道，霓虹闪烁，车水马龙，更显都市的繁华。
一路无话，赵晴专心开车，林默则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眼神平静。这两年，他早已熟悉了都市的模样，却总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融不进这流光溢彩里。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一个中档小区。停好车，两人走进单元楼，乘电梯上了十楼。
赵晴掏出钥匙打开门，按下开关，客厅的灯亮了起来。房子不大，两室一厅，装修简洁，收拾得干净整洁，阳台上还摆着几盆绿植，透着股生活气息。
“这房子就你自己住呢？林默开口问道。”
“对，我家不在这城市里，这是我租的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