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主宅宴会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无数细碎光芒,照得地板如镜面般光滑,倒映着觥筹交错的人影。
谢无虞高坐主位,身旁站着厉渊,身形笔直,厉渊对这种场面不感兴趣,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谢无虞的身上。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晃着手里的酒杯,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厉渊一时失神,联想到的那些隐晦缠绵的夜。
酒过三巡,一名侍女端酒路过,不慎撞到厉渊手臂。
她慌忙道歉,可下一瞬,厉渊反手扣住她手腕,力道之大,骨节发出细微脆响。
女子痛呼,脸色煞白,全场合寂,连背景音乐都仿佛被切断。
一股廉价香水味钻入鼻腔,甜腻中混着腐朽的脂粉气,像极了三年前雨夜里,那个把他推给赌客的女人身上的味道。
袖口翻起的一角是暗红色,也像极了那晚染血的旗袍,所以这一握,不是因冒犯,而是记忆突然撕裂了现实。
谢无虞只轻轻抬手,拍了拍厉渊肩头:“松开。”
厉渊立刻松手,仿佛从未用力。女子踉跄退下,捂着手腕逃离。
就在她转身刹那,厉渊的目光钉了上去,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瞳孔深处翻涌着某种近乎执念的东西。
不是愤怒,不是杀意,而是一种近乎病态的铭记,谢无虞看在眼里,未语,只是指尖在杯沿缓缓画了个圈。
夜深人静,主宅归于沉寂,书房门扉轻响,谢无虞独自坐在书桌后,手中钢笔在文件上划下最后一笔。
他按下内线通话键,声音低而缓:“叫厉渊来。”
深夜的宅邸如沉入深海,唯有主楼顶层一扇窗透出冷白灯光。
走廊尽头,脚步声轻得几乎被地毯吞噬。
厉渊推门而入时,肩头还带着训练场残留的寒意,衣领下银链微凉,贴着锁骨垂落。
皮肤表面尚存一丝汗湿未干的黏腻感,呼吸间能嗅到淡淡的铁腥与皮革混合的气息。
谢无虞没有抬头,正执笔批阅一份境外账目,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响,像某种缓慢爬行的生物。
室内只亮着一盏台灯,光影将他的侧脸削成锐利的轮廓,眼底却是一片幽深。
“过来。”他说,声音不高,却不容置疑。厉渊走近,在书桌前站定,低垂着眼,呼吸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这寂静里的某种平衡。
“脱掉衣服。”谢无虞的命令理所当然,厉渊沉默地解扣、褪衣,动作平稳,但指节泛白。
当布料滑落至手肘,整片背部暴露在灯光下,纵横交错的旧疤如地图般蔓延。
脖子新伤尚泛红肿,是昨日电击项圈过载留下的痕迹。
疤痕边缘微微凸起,触之如砂纸摩擦,指尖拂过会引发一阵隐痛。
谢无虞起身,绕到他身后。
指尖轻轻落在肩胛骨中央,顺着脊柱缓缓下滑,像是在阅读一本用疼痛写就的史书。
每一道凹陷与凸起都被细致摩挲,如同考古者辨认铭文。
“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让你用祛疤膏?”他忽然问,声音低得近乎呢喃。
厉渊摇头,喉结微动:“不知道。”
谢无虞笑了,那笑意没达眼底,他俯身靠近,在厉渊耳畔吐息。
“因为我喜欢看你身上每一处伤,那是我刻下的印记。”
空气骤然凝滞,厉渊背脊绷紧,肌肉一根根突起,像野兽察觉猎手靠近本能弓起脊梁。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不规律,胸口剧烈起伏,耳廓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陌生却灼热的躁动。
这股躁动让他不安,却又带着一种隐秘的期待,他下意识地收紧小腹,指尖蜷缩成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渴望谢无虞的触碰,哪怕是带着惩罚意味的击打、带着嘲讽的辱骂,都能让这股燥热找到出口。
谢无虞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指尖划过他腰间的旧疤,感受着手下肌肉的战栗。
他绕回厉渊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扫过他泛红的眼尾、紧绷的下颌,最后落在他微微颤抖的双腿上。
厉渊不敢抬头,只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锁住自己,带着审视与玩味,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起来。
突然,谢无虞抬起脚,黑色皮鞋的鞋尖轻轻抵在他小腹下方,()然后轻轻的上下摩擦,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厉渊的身体猛地一僵,呼吸瞬间停滞,随即又变得愈发粗重,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像是痛苦,又像是满足。
他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渴望得到更强烈的触碰。
谢无虞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讥诮,鞋尖微微用力碾了一下,那处(),把布料染湿一小块。
“这么不经碰?”
他的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还是说,你早就等着了?”
厉渊的脸埋得更低,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却没有躲闪,反而微微挺了挺腰,用沉默回应着他的质问,身体的躁动在这冰冷的触碰下,愈发汹涌。
谢无虞指尖猛地收紧,随即扬手,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书房里炸开。
厉渊的头被打得偏过一边,唇角瞬间泛起红痕,可眼底翻涌的躁动非但没退,反而像被点燃的火星,愈发明亮,连呼吸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灼热。
“下贱。”谢无虞冷哼一声,语气里淬着冰,眼神却扫过他泛红的眼尾与紧绷的身躯,将那份隐秘的愉悦尽收眼底。
他抬脚踹在厉渊膝弯,力道不大却精准,迫使对方重重跪倒在地,膝盖撞击地板发出沉闷声响。
“在这儿跪着”谢无虞转身坐回书桌后,重新拿起钢笔,声音淡漠得仿佛在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什么时候冷静下来了,什么时候再动。”
厉渊顺从地伏低身体,额头几乎贴到地面,背脊却绷得笔直,唇角还残留着掌掴的痛感,身体深处的燥热却在这屈辱的惩罚中,慢慢沉淀成一种极致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