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花枝乱颤,不住揉着笑痛的腹部,哎哟,不行了,笑得岔气了...
正笑闹间,一只温暖修长的手轻轻覆上她的腹部,温柔地揉按着。
孙妙仪的笑声戛然而止,怔怔地望着他。
他俯身与她平视,一双凤眸含着淡淡笑意,声音低沉悦耳:见我这般在意,你觉得很好笑?
孙妙仪被他看得脸一红,她强作镇定道:怎么会?我就是觉得表哥看起来很严肃,但其实还是很在乎我的嘛。
嗯,是很在乎。
谢明昭的目光始终锁在她脸上,让她本就慌乱的心跳得愈发急促。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语无伦次道:表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
话还没说完,一双温热的唇便已贴了过来。
孙妙仪呼吸一滞,谢明昭轻笑一声道:妙仪,呼吸。
孙妙仪刚刚吸了口气,谢明昭便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次不似往日的温文尔雅、浅尝辄止,而是带着缠绵缱绻的深情。
孙妙仪被他吻得浑身酥软,倚在他怀中,见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由慌乱地推拒:表哥,别......
谢明昭深邃的凤眸凝视着她,那目光炽热得仿佛要将她吞噬。
妙仪,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他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锦榻之上。
下一刻,温热的躯体便覆了上来。
缠绵的吻如同上好的迷药,让她越陷越深。
然而当他即将更进一步时,她蓦然清醒,慌乱地摇头推拒:表哥,这样不行,我们不能......
谢明昭此刻已是情难自禁,他将她不安分的身子轻轻揽住,在她耳畔柔声哄道:妙仪,别怕。
孙妙仪却固执地摇头:不行不行,那表哥今天吃干抹净,明天就又要跟我划清界限了怎么办?
谢明昭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仍强忍着不愿勉强她,郑重道:既然与你相认,便已是想通,往后该是你休想甩开我才是。
真的吗?
孙妙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谢谢明昭呼吸急促着点了点头。
得到了这样承诺的孙妙仪狡黠一笑,随即主动攀上了他……
在两人彻底相融的那一刻,谢明昭看着怀中千娇百媚的女人,忽然觉得往日的克制就是自讨苦吃——既然喜欢,便该去争,何苦在那自伤?
这一夜,可苦了孙妙仪。
某人初尝云雨,全然不知节制为何物,待到次日起身时,她只觉双腿酸软,步履维艰。
而某个餍足的男人却风光满面,好不神清气爽。
随着离建康越来越近,她晚上便越发受累。
没想到白日里端庄君子的谢明昭,到了晚上就化为大灰狼,可劲的折腾她。
——
当行至建康城外十里处,出乎孙妙仪意料的是,前方竟已摆开了盛大的仪仗。
旌旗招展,甲士林立,俨然是迎接凯旋之师的阵仗。
妙仪!
一骑绝尘而来,马背上身着玄甲的刘钰英姿飒爽,转眼间便驰至近前。
他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
崔兄,诸位一路辛苦!
刘钰抱拳行礼,目光却在孙妙仪身上流连片刻,今日城内已备好庆功宴,请!
寒暄过后,刘钰与孙妙仪并辔而行。
他细细询问了她这一路的经历,确认她安然无恙后,这才放下心来。
随即,他俊脸一沉,语气中带着责备:
孙妙仪,当日我只让你与穆之在城中制造混乱,你为何擅自离队去追杀桓子健?可知此举有多危险?
孙妙仪笑着安抚道:刘大将军,我可不是你的部下,怎么也训起我来了?况且桓子健与我仇深似海,我自然要亲手了结这段恩怨。你看,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了吗?
见刘钰依然眉头紧锁,她策马凑近,压低声音道: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子可好?
刘钰这才轻哼一声,唇角终于勾起一丝笑意。
这一幕落在后方崔穆之眼中,他眸光微动,轻踢马腹上前与二人并行:此次我们还擒获了一个重要人物,将军稍后审问便知。
刘钰闻言回头望去,果然看见不远处一个囚笼中关押着一名囚犯。
他正要细问,却见崔穆之已递了一块蜜饯给孙妙仪。
孙妙仪毫不避讳地接过放入口中,惊喜道:军师的手艺竟如此之好,不去做厨子真是可惜了。
崔穆之含笑望着她:不过是闲暇时的爱好罢了。既然妙仪姑娘如此赏脸,待回府后,我再为你研制几样新式糕点。
那可真是多谢了!
刘钰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快。
恰在此时,崔穆之抬首望来,对他微微一笑,神色坦然,仿佛全无他意。
一行人缓缓进入建康城。
此刻的健康城不复几日前战火模样,长街两侧商铺大开,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盛景。
为了感激他们迎回旧帝,街道的两边自发的挤满了人,少女们手挎竹篮,里面摆放着鲜花和亲自绣的荷包。
随着车队驶入,她们娇羞的将篮中之物砸向心仪的男子身上,这番热情让许多惯于征战的北府兵士措手不及,一个个坚毅的脸庞上竟泛起难得的红晕。
而就在此时,角落处一处大梧桐树下,一阵悠扬的琴声扬起。
那琴声高远悠扬,如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带着名士的不羁与高远。
“是玄之公子的车驾!”
“快看,真的是玄之公子!”
街道上少女们看着角落处那辆仿佛遗世而独立的马车,顿时雀跃不已。
“玄之公子弹奏的是新曲呢!从未听过,却如此动人,不愧是江左第一风流才子!”
听到熟悉的名字,孙妙仪掀开车帘望去。
便见那辆马车中有人轻拨琴弦。
忽然间,那人将双手按在琴弦之上,余音刹那消散。
随即,一道清雅高远的声音响起:“上前。”
不多时,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驶来,与孙妙仪马车并行。
“回来了。”他声音清冷无波,却带着淡淡的关怀。
孙妙仪“嗯”了一声,随即发现太敷衍了,连忙又添上一句道:“玄之公子如今可还好?”
王玄之淡淡道:“尚可。”
说罢已是吩咐车夫:走吧。
“诺。”
马车顿时加速离去。
“刚刚,玄郎是在跟她说话?”
突然,人群中有女子怔怔地看着孙妙仪。
她的手放胸前,眼中含泪,显然是被这个事实打击到了。
看着马车内孙妙仪极盛的容颜,不禁垂泪道:“姑娘容颜,我不及也。”
此话一出,街边少女们纷纷蹙起眉头,不满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那辆马车。
一个穿着杏子红襦裙的姑娘撅起嘴:“依我看,也不过如此。”
旁边执团扇的少女半遮玉容,低声附和:“就是,也不知玄郎为何要与她说话。”
“定是她使了什么手段!”又一个声音带着愤懑响起,“真真可恶!”
被这样一道道嫉恨的目光注视着,孙妙仪顿时如芒在背。
她连忙将车帘一放,飞快地缩回了马车之中。
就在一旁的刘钰见状,顿时幸灾乐祸笑出声来:“孙妙仪,也有你吃不消的时候!”
他这一笑,眉眼舒展,俊朗的面容在阳光下愈发耀眼,两旁的少女顿时眼睛又亮了。
下一刻,香囊、帕子乃至新鲜的果子,竟纷纷朝他掷去!
刘钰霎时被砸得好不狼狈,满头满身都挂着各色信物,那灿烂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