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奉天承运,立妖族天庭,统御周天!特尊女娲圣人为‘娲皇’,伏羲大神为‘羲皇’,与天帝同尊,享无极气运!”
此消息一出,洪荒震动!
娲皇!羲皇!这可是未来的圣人啊!妖族天庭连未来的圣人都能请动,其声势瞬间压过了还在东海画饼的东王公仙庭。无数观望的势力和大能,开始重新评估妖族天庭的分量。
昆仑山,三清道场。
草庐前,老子依旧在闭目神游太虚,仿佛外界纷扰与他无关。元始天尊则手持玉如意,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矜持与…嫌弃。通天教主性子最急,正拿着青萍剑比划着,嘴里还嚷嚷:
“大兄,二兄!你们听说了吗?那两只杂毛鸟搞了个什么妖族天庭,阵仗不小啊!还把女娲师妹和伏羲道友给拉拢过去了,封了什么‘娲皇’、‘羲皇’!啧啧,这名头,听着倒是挺唬人!”
元始闻言,轻哼一声,语气带着惯有的高傲:“哼,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聚在一起,搞些虚张声势的名头罢了。女娲师妹未来身成圣,与他们厮混一处,平白落了身份。伏羲道友也是,怎的如此不智。”
通天却有不同的看法,他收了青萍剑,凑到两位兄长面前:“哎,二兄话不能这么说。帝俊太一那两口子虽然讨厌,但本事还是有的。你看他们搞这天庭,又是十大妖圣,又是三百六十五路妖神的,兵强马壮,看着是比东王公那草台班子像样多了。说不定真能成点气候?”
他说着,眼珠子一转,看到了旁边正躺在摇椅上,一边嗑着新炒的五行瓜子,一边用松子逗弄大白的陈松。
“大师侄!”通天一把将陈松拎起来,“别光顾着逗狗了!来来来,你脑子活络,说说看,对这妖族天庭,还有女娲师妹他们加入,你怎么看?”
陈松被拎得一个趔趄,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拍了拍道袍,又慢悠悠地瘫回摇椅,甚至还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才懒洋洋地开口:
“三师叔,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我还能怎么看?我坐着看呗,要是师父不介意,我还想躺着看呢。”
他抓起一把瓜子,咔嘣磕开,吐出壳,继续道:
“要我说啊,这妖族天庭,听着是挺威风,但说白了就是个利益捆绑的大集团,帝俊太一是负责分饼的,女娲师叔和伏羲师叔是挂名的,不出力只分红,稳赚不赔。那十大妖圣是上层管理,三百六十五路妖神是中层管理,底下亿万小妖才是干活的。”
“至于成不成气候?”陈松嘿嘿一笑。
“那得看他们能不能干过巫族,还有能不能扛得住天道运转。反正啊,咱们三清根正苗红,他们打得越热闹,咱们不是越清闲?看戏嘛,就得有看戏的觉悟,瓜子板凳准备好就行。”
这一通把通天说得一愣一愣的,仔细一品,好像还挺有道理?他摸着下巴:“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元始虽然觉得陈松这话有些不成体统,但“三清根正苗红”这话倒是深得他心,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老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淡淡瞥了陈松一眼,吐出两个字:“顽皮。”随即又闭上眼,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
看着妖族天庭搞得风生水起,帝俊太一又想起了另一位在紫霄宫听过道、实力强劲的大能——鲲鹏。
这位在北冥海称尊做祖,本身也是准圣大能,若能拉拢过来,天庭实力必将再上一层楼。
于是,帝俊再次亲自出马,前往北冥海。
北冥海,阴风怒号,浊浪排空。鲲鹏的道场就坐落在这片极寒之地的深处。
鲲鹏高踞主位,身形笼罩在阴影中,只有一双锐利冰冷的眸子闪烁着幽光。他并没有招呼童子上茶,气氛从一开始就显得有些凝滞。
“鲲鹏道友,北冥苦寒,别来无恙。”帝俊率先开口,声音平和,带着一丝皇者的气度。
鲲鹏声音沙哑,如同寒冰摩擦:“帝俊道友不在太阳星享福,来我这穷山恶水作甚?莫非也想学那东王公,来招揽贫道?”
太一眉头微皱,对鲲鹏的态度有些不满,但被帝俊以眼神制止。
帝俊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忤:“道友说笑了。东王公之辈,如何能与道友相提并论?我兄弟二人此次前来,是诚心邀请道友,共襄盛举。”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今天地秩序混乱,巫族蛮横,东王公徒有虚名。我妖族秉承天命,立天庭以正乾坤,统御周天星辰,梳理洪荒地脉。此乃煌煌大道,非大智慧、大神通者不能胜任。”
“道友于北冥潜修,神通广大,更是紫霄宫中客,深谙大道。若道友愿入我天庭,我兄弟二人愿奉道友为‘妖师’,地位尊崇,与吾二人及娲皇、羲皇并列,共掌天庭权柄,享无尽气运!”
妖师之位,地位不可谓不高,几乎是与帝俊太一平起平坐了。帝俊此举,可谓诚意十足。
然而,鲲鹏听完,阴影中的脸庞似乎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妖师?呵呵……好大的名头。可惜,贫道闲散惯了,受不得天庭那些条条框框。这北冥海虽冷,却自在。天庭……就不去了。”
太一终于忍不住,沉声道:“鲲鹏!我兄长好言相邀,你莫要不知好歹!如今洪荒大势已显,独善其身岂是长久之计?莫非你还指望那红云……”
“太一!”帝俊喝止了太一,但“红云”二字已然出口。
果然,一提到红云,鲲鹏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妖师宫内的温度骤降,连虚空都仿佛要冻结。他那双幽冷的眸子死死盯住太一,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出:
“红云?哼!一个沽名钓誉之徒,仗着几分运气,也配与贫道相提并论?”
帝俊见气氛不对,立刻缓和语气:“道友息怒,太一心直口快,并无他意。只是……那红云身怀两道鸿蒙紫气,福缘之厚,确实令人……侧目。道友当年在紫霄宫之事,我等亦有所耳闻,着实令人扼腕。”
他这话,看似安慰,实则精准地戳中了鲲鹏心中最痛的那根刺!
鲲鹏沉默了,阴影中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显示其内心极不平静。当年紫霄宫让座之辱,失去圣位之恨,如同毒虫日夜啃噬着他的心灵。红云,就是他心中最大的执念与魔障!
帝俊观察着鲲鹏的反应,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多说,起身道:“道友不妨再考虑考虑。天庭大门,永远为道友敞开。至于红云……呵呵,天道无常,机缘变幻,谁又说得准呢?”
说完,帝俊对太一使了个眼色,两人化作金光,离开了这阴冷的北冥海。
宫殿内,只剩下鲲鹏一人,隐在黑暗中,许久,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以及冰层碎裂的刺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