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看,弟子如今已是大罗金仙,在洪荒也算有了一丢丢自保之力。总不能一直待在山上,当个温室里的花朵……啊不,是温室里的松树吧?”
陈松找到老子,开始了他的表演,脸上写满了“我渴望为三清一脉开疆拓土”的真诚。
老子眼皮都没抬,手里捏着一颗丹药,似乎在研究其成分,淡淡开口:“说人话。”
“我想出去玩……啊不是,是游历!深入基层,体察洪荒民情,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给二师叔物色一头配得上他身份的坐骑!”
陈松赶紧把早就想好的理由抛出来,尤其重点突出了“为二师叔找坐骑”这一核心诉求。
一旁正在用玉清仙法温养三宝玉如意的元始天尊,闻言动作微微一顿,虽然没有转头,但耳朵似乎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通天在一旁挤眉弄眼,用口型对陈松说:“有戏!”
老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推演天机。半晌,才缓缓道:“去吧。量力而行,莫要逞强。天地玄黄玲珑塔你且带着,若有性命之危,它自会护你回转昆仑。”
“多谢师父!师父英明!”陈松大喜过望,纳头便拜,生怕老子反悔。
“早去早回。”元始也难得地叮嘱了一句,虽然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但陈松愣是听出了一丝“坐骑之事,放在心上”的期待。
“放心吧二师叔!包在我身上!”陈松拍着胸脯保证。
于是,陈松再次踏上了洪荒之旅。这一次,他目标明确——五庄观!
骑上变得如同白云般柔软巨大的大白,陈松意气风发:“出发!目标五庄观!全速前进!”
“汪!五庄观!人参果!我来啦!”大白一想到那香甜可口的果子,动力瞬间爆表,四爪腾空,化作一道白色流光,速度竟然比上次又快了几分,狗脸上满是幸福的憧憬。
一路无话……才怪!
“老大!下面那片林子灵气好足!说不定有宝贝!”
“汪!那朵云长得好像一只烤鸡!饿了!”
“咦?刚才是不是有只鸟对我们翻白眼?老大,它是不是在鄙视我们?追上去问问!”
陈松:“……闭嘴!再哔哔扣你松子!”
在大白一路的吵吵嚷嚷中,万寿山五庄观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依旧是那副仙家气象,大门两侧“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的对联道韵盎然。
按下狗头,大白熟练地变小,屁颠屁颠地跟在陈松身后,狗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
陈松整理了一下道袍,走到观门前,对守门的清风明月拱手道:“二位,烦请通传镇元子大仙,昆仑山陈松来访。”
清风明月认得陈松,尤其是对他身边那条眼神灼灼、盯着他们仿佛在看行走人参果的大白印象深刻。
清风笑道:“原来是陈松师兄,请稍候,我这就去禀报老爷。”
不多时,镇元子亲自迎了出来。
只是相比上次见面,这位地仙之祖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与悲戚,连周身那浑厚的戊土之气都显得有些沉郁。
“陈松小友,你怎么来了?”镇元子强打精神,将陈松引入观内。
分宾主落座,奉上香茗。陈松也没绕圈子,看着镇元子那憔悴的神色,直接开门见山:“大仙,晚辈此次冒昧来访,是为了红云前辈之事。”
一提到红云,镇元子身躯猛地一颤,手中茶杯里的茶水都晃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和无尽的悔恨:“红云他……他遭了奸人毒手!形神俱灭!只怪贫道……怪贫道没有拦住他啊!” 说着,这位洪荒顶尖大能,竟有些眼圈发红。
陈松连忙道:“大仙节哀!但事情或许尚有转圜之地!”
“转圜?”镇元子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小友何出此言?红云他元神俱散,鸿蒙紫气遁走,那九九散魂葫芦亦不知所踪……如何还有转圜?”
陈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手掌一翻。一道赤红色的流光在他掌心浮现,凝聚成一个巴掌大小、散发着销魂蚀骨气息的赤红葫芦,正是那九九散魂葫芦!
“这!!”镇元子霍然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松手中的葫芦,“红云的九九散魂葫芦!怎会在小友手中?!”
陈松将葫芦推到镇元子面前,解释道:“当日红云前辈遇害,此宝遁入虚空,恰巧被晚辈游历途中感应到一丝气机,以五行神光将其引来。此宝灵性未失,其内还残留着红云前辈的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泯灭的本源魂魄印记。”
他顿了顿,看着镇元子瞬间亮起的眼眸,继续道:“虽然这缕印记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但既然印记未完全消散,说明红云前辈并未真正意义上的形神俱灭!尚有一线生机!”
“真的?!红云他真的还有救?!”
镇元子激动得一把抓住陈松的手,声音都在颤抖。他身为地仙之祖,与大地脉络相连,感知何其敏锐,刚才心神激荡未曾细查,此刻经陈松提醒,神念仔细探入葫芦,果然在那葫芦最核心处,感应到了一丝熟悉到让他心颤、却又微弱到仿佛风中残烛的灵魂波动!
“虽然希望渺茫,但并非不可能。”陈松肯定地点点头,“需要以无尽生机温养,辅以滋养神魂的天地灵粹,或许……还需要一些特殊的机缘。但这总比彻底消散要好。”
镇元子紧紧握着九九散魂葫芦,如同握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老泪纵横:“好!好!有一线希望就好!只要他真灵未彻底泯灭,哪怕寻遍洪荒,耗尽贫道所有,也定要将他救回来!”
他猛地转向陈松,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紧紧握住陈松的手,力道大得让陈松龇牙咧嘴:“陈松小友!不!陈松兄弟!你带回红云生机,此恩此德,重于不周山!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镇元子的亲兄弟!日后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陈松被这突如其来的“兄弟”搞得有点懵,赶紧道:“大仙言重了!晚辈与红云前辈亦是旧识,此事不过是恰逢其会,岂敢……”
“诶!”镇元子打断他,语气不容拒绝,“什么大仙晚辈!你既与红云相交,又对我有如此大恩,这兄弟做得!莫非小友是看不起贫道?”
看着镇元子那认真又带着点“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陈松只好从善如流,拱手道:“既然如此……小弟陈松,见过镇元子大哥!”
“好!好兄弟!”镇元子顿时眉开眼笑,重重拍了拍陈松的肩膀,差点把他拍散架,“以后这五庄观,就是你的家!观后那人参果树,你随时想吃,自己去摘!管够!库存的你也随便拿!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报大哥的名字!要是报名字不好使,大哥亲自拿着地书大阵去给你撑场子!”
一旁的大白听到“人参果管够”几个字,狗眼瞬间瞪得比人参果还圆,口水“哗”地流了一地,人立而起,用爪子扒拉着陈松的裤腿:“汪!大哥!亲大哥!快答应啊!这可是人参果管够啊!以后本汪跟你混了!你让我撵狗我绝不抓鸡!汪汪汪!”
陈松也被镇元子这豪爽(土豪)劲儿震了一下,心里乐开了花,地书大阵!又称道德绑架大阵!你打吧,我不还手就是了。
表面却还得维持一下形象:“大哥厚爱,小弟愧领了。”
“自家人,客气什么!”镇元子大手一挥,立刻对清风明月吩咐道:“快去!打十颗……不!打二十颗最好的人参果来!今日我要与我陈松兄弟,不醉不归!哦,对了,再拿些库存的灵果,给我这狗……呃,狗贤侄也尝尝!”
大白:“汪汪汪!镇元子大爷!您真的是我亲大爷!比红云大爷还亲!”
陈松看着欢天喜地去准备果子的清风明月,又看了看抱着九九散魂葫芦、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的镇元子,再踢了一脚已经开始幻想把人参果当饭吃的蠢狗……
嗯,这波不亏!不仅甩锅……啊不,是妥善处理了红云和葫芦的后续,还白捡了个洪荒顶尖大佬当大哥,以及……人参果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