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修动作一顿,勾起唇。
“朕允你参与军机,是看重你的才情,不希望你只在营帐内以色侍人。”
不想做笼中的金丝雀,那就给她施展才华的机会。
“既如此,民女斗胆提个条件。”
“什么条件?”
“既然陛下看重民女的才情,能否只出卖脑子,不出卖身体?陛下只当我是能为您出谋划策的臣子。”
夜溟修眼里划过一抹失落。
让她施展才华,她却只想施展才华。
就这么厌恶他的触碰?
“朕身边,不缺出谋划策的臣子。”
“朕要的,也不只是你的谋略,是完整的你。”
“你的身体,还有......”
夜溟修凝眸,认真望着她的眼睛:“你的心。”
虞卿卿怔了一怔,声色清冷。
“民女只是个玩物,陛下现在连玩物的心,都想得到,是不是太贪心了?”
夜溟修眉宇沉了沉,忽然坐起身,靠到榻边。
“你走吧,今夜朕不需要你,回你自己的营帐去。”
虞卿卿讶异。
“怎么忽然放民女走了?”
这些时日,夜溟修只要不是忙于军务,实在没空找她。
他没有一个晚上,会放过虞卿卿,不把她折腾到死去活来,不会罢手。
今夜,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放她走。
“再不走,朕反悔了。”
虞卿卿慌忙下榻,穿好盔甲,匆匆逃离。
夜溟修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哑然失笑。
“想要你的身体,更想要你的心。”
翌日。
虞卿卿终于换回裙装,回到自己的马车内。
夜溟修说,今夜虞卿卿也不必去他营帐了。
虞卿卿不知,是因为她传译军情立了功,夜溟修愿意赏她两个晚上的清净。
还是因为,夜溟修忽然有了良心,知道强占良家女子,是不道德的行为。
她更倾向,是前者。
夜溟修怎么可能长出良心。
看来,以后要多在政事上协助他,才能换来更多话语权。
正午,虎啸来请虞卿卿,说陛下邀她去军师营帐,他们正在商讨军情。
雅月惊讶:“怎么现在连政事都要找姑娘?”
“他是不是应该发我俸禄?下次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谈谈。”
军师营帐内。
夜溟修坐在主位,费先生和几名将领立在身旁。
虞卿卿一进营帐,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费先生是个老古板,看到女子进来,立刻皱眉,语气很不客气。
“军机大事,内宅妇人怎可入内?”
夜溟修淡淡地开口:“朕叫她来的。”
费先生大惊:“陛下,一介女流之辈......”
“一介女流之辈却懂东瀛语,帮朕识破通事的阴谋,怎么没见你们这些男人,如此有用?”
费先生面色一僵,被怼得哑口无言。
“既来了,便上前坐。”
夜溟修将几封信件放到案几上。
“这是东瀛人的密报。”
经昨夜之事,夜溟修不再相信外面找来的通事。
他现在,只信虞卿卿。
秦珩将信件交给虞卿卿,毕恭毕敬:“林夫人,帮我们看看,这上面说的什么。”
林夫人?
夜溟修不动声色地横了秦珩一眼。
虞卿卿接过信件,要来纸笔,安静地坐下开始传译。
秦珩凑过去,好奇张望:“林夫人的字,写得可比林将军好看多了。”
“秦珩......”
夜溟修一脸平静:“他二人尚未成婚,你这样称呼闺阁女子,岂不让人尴尬。”
虞卿卿指尖微顿,低声道:“秦将军,唤我虞姑娘便是。”
她的语气带着一点疏离,巧妙划清了与林景墨的界限。
夜溟修紧绷的下颚线,这才松了几分。
不多时,虞卿卿将信件传译好,内容触目惊心。
东瀛人不仅知晓他们的行动路线,还提到边境军中某几位将领的嗜好。
秦珩诧异:“东瀛人怎么知道这么多?”
夜溟修捏住信件的指关节,微微泛白。
“看来,边境军中,混入了东瀛细作。”
当日下午,夜溟修改变作战计划,行军队伍分成三路。
星夜奔袭,赶往边境。
虞卿卿被叫进御驾马车,林景墨的队伍都已先行离开,不必再小心避讳。
“你又立一功,朕该赏你什么?”
夜溟修坐在虞卿卿对面,眸中带笑。
虞卿卿想了半晌,不知该不该说,犹豫后还是小声说出口:“想要自由......”
“你每日在军营随意走动,朕限制你的自由了?”
虞卿卿垂眸:“是可以随时离开的自由,而不是......”
不是被夜溟修抢进宫,只能做他的金丝雀。
后半句话,她没说,夜溟修已经听懂了。
他眼里的笑意,隐下去。
伸手就将坐在对面的虞卿卿,拉到自己怀里。
“虞卿卿,朕昨夜是不是不该放你回去,让你生出了朕会放你自由的错觉。”
虞卿卿想起那晚的惩罚,他用避子汤做威胁。
她怔怔地摇了摇头:“民女失言,以后......不提了。”
夜溟修见她服软,这才缓和脸色。
“除了自由,还想要什么?”
“能否允民女,一个月清净?”
“你说的清净,是指?”
虞卿卿脸色微红,夜溟修肯定是故意的,她说的清净,还能是什么,可他偏要她说出口。
“就是,晚上不和陛下......”
她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让朕等一个月,你就不怕,一个月期满,你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