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卿眼眸泛红,屈辱感爬上心尖。
“凭什么锁着我!放开我!”
她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拼命推搡夜溟修倾身靠近的胸膛,却根本推不开他一分一毫。
夜溟修眸色一暗,顺势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将她压在马车内壁上。
“就凭你是朕的女人,却敢私自外逃。”
俯身,炽热的吻,狠狠堵住了她微红的唇瓣。
极具侵略性的龙涎香,瞬间充斥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死守唇缝,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撬开,任由他清冽的气息攫住她唇齿间的全部呼吸。
“放......开......”
破碎的挣扎呜咽出声,虞卿卿羞愤难当,在他怀里拼命挣扎。
手腕上的玄金锁链急促地响动,绷紧,在两人亲密的距离间拉扯。
夜溟修一只手箍在她脑后,另一只手落在她颈窝处,调整她下巴的角度,让他的深吻更方便地长驱直入。
马车疾行中猛一颠簸,虞卿卿柔软的唇瓣被牙磕到,血腥味瞬间充斥在两人的唇齿间。
她用力推开夜溟修的桎梏,唇缝间不自觉轻溢出挣扎:“痛......”
夜溟修这才放开她,见她唇瓣被吻得一片红肿,渗出一丝血。
一瞬的疼惜之色,浮现在眼中。
他轻抚着她的唇瓣,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温柔的嗔怒:“痛就对了,朕失去你的那几日,比这痛百倍千倍。”
虞卿卿倔强地别过头,泛红的眼眸染着怒意。
“呵,陛下不给父亲好好治病,还怪我私自出逃?”
夜溟修掰回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眼睛。
“朕派了卫子轩,派了碧落,让他们好生照看,若再出半点差池,朕会拿他们是问。”
虞卿卿怒极反笑:“明明有方法可以治好我父亲,陛下却为了一己私利,硬生生拖着他的病情,再派两个太医,美其名曰为我父亲治病,所以民女应该感激陛下,对吗?”
夜溟修没再多言,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才沉声开口。
“你心中有怨,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哪怕你打我骂我都无妨,可你为何要骗我?说你不会逃走,为何?”
夜溟修猩红的眼尾,泛起一丝晶莹,语气透着几分凄惶,甚至连谦称都忘记了。
虞卿卿觉得有点好笑,明明是他有错在先,他这会还委屈上了?
明明是她被胁迫,被他囚禁,被他强取豪夺,她才是更委屈的那个。
“因为我害怕,怕陛下随时会收回给我父亲的乌云草。”
夜溟修摩挲着她的下巴,轻笑一声:“怕朕不给你乌云草,却不怕外面人心险恶?”
虞卿卿垂眸,不说话了。
夜溟修的声音温柔了几分:“空有美貌,却无权势,是最危险的存在,你何时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何时明白?
虞卿卿早就明白了,从她第一次被夜溟修囚禁在深宫时,她就懂了。
可她无可奈何,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只能想方设法为自己赚傍身钱,才不至于完全走投无路。
夜溟修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正色道:“只有朕,才能许你权势和地位。”
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玄金令牌,上面印有明黄色蟠龙。
“这令牌你收好,从今往后,遇到麻烦就拿出来,旁人见了令牌,如同见到朕,便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虞卿卿不屑,冷冷地将令牌丢回给他,不想要他的东西。
“倘若欺负我的是陛下呢?”
夜溟修搂住她的腰身,薄唇轻抵在她唇边:“那朕便欺负你一辈子,让你再也逃不掉。”
说着,将令牌不由分说塞入她领口。
“收好,有了它,没人敢轻视你。”
虞卿卿心里堵着气,偏不收,将塞入衣领的令牌又拿出来,摔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
夜溟修捡起令牌,无奈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拿了御赐令牌的,哪个不是感恩戴德,跪谢皇恩,唯有你这个小东西,对朕给你的权势地位,如此不屑。”
有时候,他真的拿虞卿卿没办法。
不管她怎么闹,怎么作,他都得哄着,宠着,不然哪天一不留神,她又跑了。
“罢了,这令牌,朕先替你收着,你近来日日都会拴在朕身上,暂时也用不上这东西。”
马车停在娄员外府邸。
夜溟修先下车,将虞卿卿小心翼翼从车上抱下来,仿佛她不会走路一样,非要抱着。
“放我下来。”
夜溟修不肯放,公主抱的姿势将她一路抱到院内。
“来这做什么?”虞卿卿有些不安。
夜溟修抱着她站在庄园门口,里面一大片碱水地,种着绿油油的乌云草。
“从今往后,娄家庄园也是朕的。”
虞卿卿心下一紧,只觉得凉意爬满脊背。
强权之下,她的任何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整个大越朝,共三处庄园可种乌云草,朕已将这三个庄园都买下了。”
“从今往后,你父亲的药,只有朕才有。”
“所以,别再动什么歪心思,好好陪在朕身边,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虞卿卿脸色一片苍白,绝望地闭上眼睛,半晌才怔怔地点着头。
院内,娄员外被绑在地上,浑身伤痕。
夜溟修淡淡地看了一眼,轻描淡写道:“拖出去,绞刑。”
娄员外吓得几乎晕厥,被几名亲兵拖走了。
敢发卖皇帝的女人去青楼,无论如何都躲不过死刑,若非虞卿卿机灵,不知要被磋磨成什么样。
谁来求情,夜溟修都不会放过他。
康平侯府被抄家,康平侯嫡子萧慎,原以为被砍了手,被阉割,可以躲过死刑。
可夜溟修怎会饶了调戏虞卿卿的登徒子,他被处以车裂,家人全部流放岭南。
傍晚时分。
夜溟修拽着虞卿卿的手腕,来到洛阳城最繁华的驿馆。
“虎啸已定了一间上房。”
夜溟修搂住虞卿卿的肩,恰好将她手腕的锁链,用衣襟盖住。
“我们在洛阳城多住几日,你第一次来洛阳,朕陪你到处转转。”
虞卿卿哪有心思陪他游玩,没好气地偏过头:“没心情。”
夜溟修捏起她的下巴,声音玩味:“朕有心情。”
说话间,店家已带他二人来到顶层最贵的一间上房。
虞卿卿一直挣扎着想跑,可手腕被他锁着,怎么可能跑得掉。
“二位客官,有任何吩咐,随时叫小的。”
说完,给他们关好了门。
房内香雾缭绕,奢靡繁复,雕花描金拔步床位于正中央,悬着红纱绫罗帐,随风而过,轻纱摆动,平添几分暧昧的旖旎。
虞卿卿下意识想转身离开,却被夜溟修抵在鎏金梳妆镜前。
墨色瞳眸涌起情动之色,他揽住她的腰,耳语道:“从未在客栈要过你,不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