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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冲刷着“天然居”后院的血腥,却洗不去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周账房和两个伙计面无人色,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用最快的速度将尸体拖走,用石灰掩盖血迹,清理打斗痕迹。他们将重伤昏迷、胸骨尽碎的钟判官用破麻袋一裹,趁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如同抬死猪般运往城东码头。

李天然没有休息。他盘膝坐在房中,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莹勾渡入他体内的那股暖流仍在持续发挥着作用,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和内腑,但这次伤势太重,非一时半刻能够痊愈。他必须引导这股力量,加速这个过程。

他摒弃杂念,全力运转那粗浅的内功心法,配合着莹勾残留的神异力量,一点点梳理着体内乱窜的气血。每一次内息流过断裂的经脉,都带来针刺般的剧痛,但他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是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

天光微亮时,周账房回来了,浑身湿透,脸色比李天然还要难看。

“掌…掌柜的,按您的吩咐,办…办妥了。”他声音颤抖,显然还未从之前的惊吓和后续“处理”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吊…吊上去了,还…还留了字,‘犯我者,此为例’。”

李天然缓缓睁开眼,眼中血丝未退,却锐利如刀。“有人看见吗?”

“有…有几个早起的船工和乞丐…吓得…吓得屁滚尿流跑了…”周账房哆哆嗦嗦地回答。

“很好。”李天然声音沙哑,“你立刻去我们之前准备的那处城郊农舍,没有我的信号,不要回来。带上伙计,钱够你们用一段时间。”

“掌柜的,您…”周账房担忧地看着他。

“我自有分寸,去吧。”李天然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

周账房不敢再多言,深深鞠了一躬,匆匆离去。

李天然知道,将钟判官吊上码头旗杆,是极其冒险的挑衅。这等于公然扇了玄冥教一记响亮的耳光,必然会引来更疯狂的报复。但他必须这么做!示弱只会让豺狼更加肆无忌惮,唯有展现出玉石俱焚的狠厉,才能让对方在下次行动前有所顾忌,为他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他挣扎着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渐渐苏醒的街道。雨停了,晨曦微露,但“天然居”周围的气氛却异常凝滞。他能感觉到,有几道隐晦的目光,从不同的方向投来,带着惊疑、审视,或许还有恐惧。

消息传得很快。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渝州城的地下世界都开始流传一个惊人的消息:玄冥教两位判官夜袭城西“天然居”,一死一重伤,重伤的钟判官被人像死狗一样吊在了漕帮码头的旗杆上!而做到这一切的,据说是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温和无害、开着间小茶楼的李掌柜,和他那个几乎从不说话的红衣“妹妹”!

一时间,各方震动!

漕帮第一时间撤下了旗杆上的“东西”,并派人向玄冥教驻扎在城内的剩余势力表达了“毫不知情”的态度,同时暗中加强了自身戒备,生怕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通文馆在渝州城的据点内,张子凡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听着属下的汇报,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第一次变得有些凝重。

“一招重创青面,隔空废掉钟小葵……呵呵,李天然啊李天然,你这位‘妹妹’,还真是每次都给我惊喜。”他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玄冥教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暂时撤出对‘天然居’的监视,静观其变。”

而隐藏在渝州城阴影中的不良人据点,骆小北也得到了消息。他摩挲着腰间的“卒”字令牌,眉头紧锁。

“钟小葵重伤,青面判官尸骨无存……这绝非李天然自身实力所能为。是那红衣少女出手了?她究竟是何来历?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他沉吟片刻,对身后如同影子般存在的下属低声道,“加大对‘天然居’周边区域的监控,但切记,只观察,不介入。另外,查一查那红衣少女的根脚,我要知道她的底细。”

至于玄冥教在渝州城剩余的势力,更是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一片混乱。几位幸存的低级头目又惊又怒,却群龙无首,不敢擅自行动,只能一边收敛同袍尸体,一边火速向总坛传递噩耗,请求指示。

“天然居”内外,仿佛形成了一片无形的禁区。再无人敢轻易靠近这条巷子,连平日里走街串巷的小贩都绕道而行。

李天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利用这短暂的威慑时间,开始了更深层次的潜藏和准备。

他首先彻底检查了整个小院的防御。在莹勾的“指点”下(她只是觉得某些地方“不舒服”或者“容易进来”),他重新布置了院墙内侧的警戒陷阱,不是致命的机关,而是利用丝线、铃铛和某些特定角度摆放的瓦罐,构成了一套简陋却有效的预警系统。

随后,他开始挖掘地窖。

这不是一时兴起。早在租下这院落时,他就看中了后院那相对松软的土质。之前限于人手和时间,只是浅挖了一个存放杂物的地窖。如今,他需要一处真正的避难所和密室。

伤势未愈,他无法动用内力,便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和被这个世界磨砺出的体力,用最原始的铁锹和镐头,一点一点地向地下挖掘。泥土的腥味混合着汗水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每挖深一尺,他的内腑就传来一阵隐痛,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停下。

莹勾大部分时间依旧安静地待在上面,有时会好奇地看着李天然如同土拨鼠般从地窖口运出泥土,有时会在他累得几乎虚脱时,递给他一碗清水。她似乎不理解这种“挖洞”行为的意义,但只要李天然在做,她便不会打扰。

花了整整两天时间,一个约莫一丈见方、一人多深的地窖终于初步成型。李天然用木板简单加固了四壁和顶部,铺设了防潮的油布和干草。他将最重要的东西——剩余的银钱、那本内功册子、记录情报的溶水纸、以及用油布包裹严实的墨麟刀——都转移到了地窖中。这里,将成为他最后的堡垒和底牌。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旧伤也有复发的迹象。他不得不再次停下来,依靠打坐和莹勾偶尔的帮助来恢复。

在此期间,“萤火”通过墙洞传递来的信息也变得零散而紧张。玄冥教残余势力似乎接到了严令,暂时按兵不动,但城外有不明身份的马队活动频繁。通文馆的人确实撤走了明面上的监视。不良人的影子似乎更深了。而关于李星云和陆林轩的消息则彻底断了,仿佛这两人从未在渝州城出现过。

第三天傍晚,李正在地窖口就着最后的天光解读一条新传来的信息(内容是关于漕帮内部因码头事件产生的分歧),院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清晰的、不疾不徐的敲门声。

“咚、咚、咚。”

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绝非寻常访客。

李天然心中猛地一紧!周账房和伙计已被遣散,寻常人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敲响这扇被视为“禁忌”的门。

是谁?玄冥教的报复?还是……

他示意莹勾隐匿气息,自己则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的不适,将墨麟刀藏在身后,缓步走到门后,沉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清越而熟悉,此刻却带着几分严肃的声音:

“李兄,是我,张子凡。”

张子凡!他终究还是来了!

李天然眼神一凝。这个时候,他独自前来,意欲何为?

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拉开了门栓。

门外,张子凡依旧是一身月白长袍,纤尘不染,只是脸上那惯常的慵懒笑容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慎的凝重。他手中没有拿折扇,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看着开门的李天然。

“张公子,稀客。”李天然侧身让开通道,语气不卑不亢,“寒舍简陋,且刚遭变故,若有怠慢,还望海涵。”

张子凡迈步而入,目光迅速在院内扫过。虽然已被清理过,但他这等高手,依旧能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极其淡薄的血腥气和能量碰撞后的紊乱痕迹。他的目光尤其在几处地面和墙角的细微破损处停留了一瞬。

“李兄客气了。”张子凡收回目光,看向李天然,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感慨,“看来,我上次的提醒,李兄并未放在心上。或者说,李兄是胸有成竹,自有应对之法?”

李天然引着他在院中石凳上坐下(仅有的完好家具之一),自己则站在他对面,淡淡道:“树欲静而风不止。非是李某想惹麻烦,而是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不得已,唯有奋力一搏,求个生存罢了。”

张子凡看着他苍白但坚毅的面容,以及那看似随意站立、实则全身肌肉都处于微妙戒备状态的姿势,点了点头:“李兄好魄力。以一己之力,硬撼玄冥教两位判官,还能战而胜之,并将其一悬尸示众……这般手段,便是张某,也要道一声佩服。”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只是,李兄可知,你此举已彻底激怒了玄冥教?据我所知,鬼王麾下,已有高手动身,不日便将抵达渝州。”

鬼王!玄冥教仅次于冥帝的顶尖高手!

李天然心头巨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哦?那依张公子之见,李某该如何是好?”

张子凡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李兄,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令妹之能,远超我等预料。但双拳难敌四手,鬼王亲至,绝非判官之流可比。我通文馆爱才,更不愿见明珠蒙尘。若李兄与令妹愿意,我可担保,通文馆必以礼相待,奉为上宾!届时,莫说鬼王,便是冥帝亲临,也动不得二位分毫!”

他终于再次抛出了橄榄枝,而且是在李天然展现出“价值”和陷入绝境之时,条件听起来也更为诱人。

李天然沉默着。他能感觉到张子凡话语中的诚意(至少表面上是),也能感受到那迫在眉睫的巨大压力。鬼王……那确实是目前的他和莹勾几乎无法抗衡的存在。投靠通文馆,似乎是眼下唯一的生路。

但是……

他抬起头,看向张子凡,缓缓问道:“张公子,若我兄妹二人投入通文馆,需要做什么?又能得到什么?是如李存忠、李存孝那般成为打手?还是如你一般,成为谋划棋局的棋子?”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毫不掩饰对通文馆内部权力结构和行事风格的疑虑。

张子凡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李天然会问得如此直接。他沉吟片刻,才道:“李兄多虑了。以令妹之能,岂是李存忠之流可比?圣主(李嗣源)求贤若渴,必不会怠慢。二位可享尊荣,只需在关键时刻,为通文馆出手即可。至于自由……只要不违背圣主旨意,通文馆并不会过多干涉。”

“关键时刻出手……”李天然咀嚼着这几个字,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意味难明的笑容,“也就是说,仍是一枚棋子,只是比较重要的棋子,对吗?”

张子凡被他问得有些语塞,脸上那惯常的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

李天然不再看他,目光转向那棵在夜风中微微摇曳的歪脖子槐树,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张公子,你的好意,李某心领了。但李某说过,散漫惯了,无意寄人篱下,为人棋子。这渝州城,李某还想再待一待。至于鬼王……”

他顿了顿,转过头,目光与张子凡对视,眼中没有丝毫惧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静:

“他若来,李某便接着。无非,再搏命一次罢了。”

张子凡看着李天然,看着他眼中那份近乎偏执的坚持和隐藏在平静下的疯狂,久久无言。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对方了。

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慵懒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和……忌惮。

“既如此,李兄保重。”他拱了拱手,“希望他日再见,李兄还能如此……从容。”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飘然而去,身影很快融入外面的夜色。

李天然站在原地,直到张子凡的气息彻底消失,才猛地咳嗽起来,一丝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与张子凡这番对峙,耗费了他不少心神。

莹勾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血眸看了看他嘴角的血迹,又看了看张子凡离去的方向。

“天然,不喜欢他。”她陈述道。

李天然擦去血迹,看着莹勾,露出一丝疲惫却真实的笑意:“嗯,我也不太喜欢。”

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那里,星辰隐匿,唯有浓重的乌云在汇聚。

鬼王将至,风雨满楼。

但他握紧了拳,眼神依旧坚定。

地窖已挖好,“萤火”虽微弱,却仍在闪烁。墨麟刀虽未出鞘,其锋已藏。

前路或许九死一生,但他已无路可退,亦不愿退。

这渝州城,这片江湖,他偏要凭手中刀,身边人,闯上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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