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的脚步声在青石板院外敲出沉稳的节奏时,沈禾的指尖刚将那张泛黄的纸条揉成紧实的细团,塞进袖口内侧缝好的暗袋里。指尖残留的银光还未完全敛去,像是被揉碎的星子嵌在皮肤纹路里——方才与黑匣子的精神对峙耗损不小,颅内仍有阵阵钝痛,可那纸条上“玄主的面具下,有一道与你相同的胎记”这行字,却比雷劫时的紫电更灼人,烫得她心口发紧,连呼吸都带着颤意。
她下意识抬手抚过锁骨处的月牙形胎记,那是从记事起就跟着她的印记,母亲陈氏说这是“上天给的念想”,如今却成了勾连阴谋的引线。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她盯着那些晃动的光影,突然觉得像极了黑匣子里翻涌的黑雾。
“在想玄主的事?”苏砚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木托盘上青瓷碗盛着的参汤冒着袅袅白雾,药香混着参香漫开来,驱散了房间里残存的邪术气息。他将托盘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她微微发颤的指尖,“刚才在龙脉石密室,你脸色白得像纸,灵脉之力波动得厉害。”
沈禾转过身,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稳:“黑匣子比我们想的更诡异,它能直接传递玄主的意念,就像一根无形的线,一头连着他,一头缠着灵脉之源。”她接过参汤,温热的瓷壁贴着掌心,暖意顺着手臂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说三日后来取东西,可龙脉石的灵气才恢复三成,我们的防御真的够吗?”
苏砚走到她身边,掌心的双生玉佩泛起柔和的银光,与她指尖未散的灵气轻轻触碰:“我已让人在密室周围布下天罗阵,这阵法是祖父从军中得来的,以精铁为基,混着玉佩碎末浇筑,专门克制邪术。阵眼设在密室四角,由四名精锐护卫守着,影阁的人除非踏过尸山,否则进不去。”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她紧抿的唇,“倒是你,刚才在窗边站了足足一炷香,背影都透着心事。是担心雷劫后遗症?还是……有别的事瞒着我?”
沈禾的心猛地一跳,参汤在碗里晃出细小的涟漪。她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舀起一勺参汤递到嘴边:“只是在想赵嫣然的话,她说噬脉匣能吞噬灵脉,若是玄主真的用它来对付我,我会不会连空间都护不住?”她刻意加重“空间”二字,这是她与苏砚之间无需明说的秘密,也是最能转移注意力的话题。
苏砚果然不再追问,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掌心大小的护符,护符由深棕色的木制成,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纹路凹槽里嵌着细碎的银辉——那是双生玉佩的碎末。“这是我让工匠连夜做的,木是阴沉木,能隔绝阴气,玉佩碎末能引动你的灵脉之力形成保护层。”他将护符放在她手心,“贴身戴着,就算噬脉匣的吸力再强,也能为我们争取反应时间。”
沈禾握紧护符,冰凉的木质感混着玉佩的温意,让她混乱的心绪安定了些。她抬眼看向苏砚,他的眼底映着烛光,满是认真:“不管玄主有什么阴谋,不管他和你有什么牵扯,我们都一起应对。你不是一个人。”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沈禾点了点头,将参汤一饮而尽。送走苏砚后,她重新关紧房门,从暗袋里取出那团纸条。月光下,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团,指尖的银光轻轻扫过纸面——除了那行关于胎记的字,纸角还有一个极淡的印记,像是某种花的轮廓,却又比普通的花多了几分诡异的棱角。
她突然想起赵嫣然发髻上的珠花,那珠花的形状竟与这印记有七分相似。难道送纸条的人,和赵嫣然有关?还是说,这是玄主故意留下的线索,想引她入局?沈禾将纸条凑近烛火,纸页边缘微微卷曲,却没有更多字迹显现。就在这时,她放在桌上的灵脉之源突然发出微光,与纸条上的印记产生了微弱的共鸣——那印记,竟也是灵脉力量所留。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窗棂“吱呀”作响。沈禾连忙将纸条藏好,走到桌边握住灵脉之源。银光顺着她的指尖流入体内,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玄主的气息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苏府的方向。三日之约未到,这场博弈,早已提前开始。而那枚刻着月牙纹的分脉佩,又会在这场博弈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苏砚的脚步声在院外停住时,沈禾已将纸条揉成细团,塞进袖口的夹层里。她指尖的银光还未完全褪去,刚才与黑匣子的精神对峙让她有些眩晕,可那张纸条上的字迹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紧。
“在想玄主的事?”苏砚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参汤,“祖父让人炖的,补补灵脉损耗。”他将碗递过来,目光落在她微颤的指尖,“刚才在密室,你脸色很难看。”
沈禾接过参汤,温热的瓷碗驱散了些许寒意:“黑匣子能传递玄主的意念,他对灵脉之源的感应比我们想的更敏锐。”她避开胎记的话题,转而提起正事,“三日之约在即,龙脉石的灵气还没完全恢复,我们得尽快用双生玉佩加固防御。”
苏砚点头,掌心的玉佩泛起微光:“我已让人在密室周围布下天罗阵,影阁的人进不来。倒是你,刚才在窗边站了许久,是不是有心事?”
沈禾心口一慌,连忙低头喝汤:“只是在想赵嫣然的话,噬脉匣真能吞噬灵脉吗?”苏砚没再追问,只是将一枚新的护符放在她手边:“这是用玉佩碎末做的,能隔绝邪术窥探。不管玄主有什么阴谋,我们一起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