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掌心的黑气如活物般蠕动,沈禾扑上前想触碰他,却被一股无形的邪气弹开。“别过来!”苏砚突然嘶吼,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他死死攥住拳头,指甲嵌入掌心流出鲜血,试图压制体内的邪气,“这东西在啃噬我的灵脉……我快控制不住了。”
陈氏急忙展开护脉罩将苏砚笼罩,绿光在罩内流转,却只能勉强阻挡黑气扩散:“邪气已经侵入他的经脉,普通的净化术没用。小禾,你的印记是灵脉之心所化,试试用它引导苏砚的双生玉佩之力,或许能暂时稳住他。”沈禾立刻点头,眉心七彩印记亮起,金光照向苏砚怀中的玉佩。
金银两色光芒交织,顺着苏砚的经脉游走,黑气发出滋滋的惨叫,暂时缩回他的胸口。苏砚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恢复些许神采:“刚才……我好像看到邪族首领的记忆,他们在寻找‘灵脉族圣物’,说那东西能彻底打开界外通道。”
沈渊突然想起《暗灵秘录》的记载:“书中提过灵脉族是上古守护族,后来突然消失,只留下几处遗迹。苏承先祖的笔记里写过,灵脉族的圣物‘定魂珠’,能净化一切邪秽,或许就是救苏砚的关键。”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从归墟宫殿的暗格找到的,标记着灵脉族遗迹的位置,就在昆仑山东南的‘迷雾森林’。”
众人不敢耽搁,当天就带着苏砚启程。苏砚虽能暂时压制邪气,但每隔一个时辰就会陷入狂暴,每次发作都要沈禾用印记之力安抚,这让她的血脉之力消耗极大。行至第三日,队伍在一处破庙休整,深夜沈禾被异响惊醒,只见苏砚独自站在庙外,月光下他的半边脸颊已被黑气覆盖。
“苏砚!”沈禾轻声呼唤,对方缓缓转身,眼中黑气翻涌:“小禾,杀了我吧,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邪族的傀儡,亲手伤害你。”沈禾扑过去抱住他,泪水打湿他的肩头:“我不会杀你,我们说好要一起去西北种麦田,我说到做到。”她的印记贴在苏砚的脸颊,金光渗透进黑气,“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定魂珠。”
次日清晨,队伍抵达迷雾森林边缘。森林被一层紫色浓雾笼罩,雾气中传来诡异的低语,靠近的士兵突然变得狂躁,举刀砍向同伴。“是‘幻听雾’,能勾起人内心的恐惧。”陈氏将特制的草药膏涂在众人鼻尖,“跟着母石碎片的金光走,别被雾气迷惑。”
沈禾握着母石碎片在前引路,金光劈开浓雾,露出一条蜿蜒的小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开满白色花朵的谷地,谷中矗立着数十座石雕像,正是灵脉族的族人模样。“这里就是灵脉族的遗迹。”沈渊抚摸着雕像上的符文,“定魂珠应该在遗迹的核心‘圣心殿’。”
刚踏入谷地,雕像突然动了起来,石臂挥舞着砸向众人。苏砚立刻拔剑抵挡,剑气与石臂碰撞,火花四溅:“这些是灵脉族的守护石像,只有灵脉之力才能让它们停止。”沈禾立刻催动印记,金光扫过石像,对方的动作果然迟缓下来。就在这时,苏砚体内的邪气突然爆发,他嘶吼着冲向沈禾,长剑直指她的眉心。
“苏砚!”沈禾没有躲闪,反而上前一步,将额头贴在他的剑刃上,“我知道你还在,看着我!”七彩印记的光芒涌入苏砚体内,与黑气激烈对抗。苏砚的剑颤抖着,最终掉在地上,他抱着头跪倒在地:“小禾……快进圣心殿,邪族的追兵来了。”
远处的浓雾中传来马蹄声,黑色的旗帜在雾中若隐若现。沈禾咬了咬牙,将苏砚交给陈氏和沈渊,独自冲向圣心殿。殿内的石台上,一枚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珠子静静躺着,正是定魂珠。她刚拿起珠子,殿外就传来邪族首领冰冷的声音:“双脉传承者,交出定魂珠,我可以饶苏砚一命。”
沈禾握着定魂珠走出殿外,只见邪族士兵已将众人包围,苏砚被黑气缠绕,跪在地上动弹不得。“放了他,我就给你定魂珠。”沈禾缓缓举起珠子,“但你要发誓,永远离开这片土地。”邪族首领冷笑一声,挥手让士兵让开一条路:“先把珠子扔过来,我自然会放他走。”
就在沈禾准备扔出定魂珠时,苏砚突然爆发,挣脱束缚冲向她:“不要!这是陷阱!”他的身体挡在沈禾身前,承受了邪族首领发出的黑气攻击。定魂珠感受到苏砚的危机,自动飞出,白光包裹住两人。黑气在白光中消融,苏砚体内的邪气也暂时被压制,但邪族首领却突然狂笑起来:“定魂珠认主了!这样一来,打开界外通道就更容易了!”
沈禾这才发现,定魂珠的白光与她的印记、苏砚的玉佩形成了共鸣,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浓雾中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隙,里面传来邪族的嘶吼。她握紧定魂珠,突然明白邪族首领的真正目的——定魂珠不是钥匙,而是打开界外通道的“祭品”。而此时,苏砚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他的手缓缓伸向了沈禾手中的定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