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吧,别屁股来屁股去的。」艾奥奇站了起来,两手还搭在身后的两个肉团之上,显然他很担心那儿的状况。「我发誓我绝不会背对着那群绿怪胎。」这句话惹来了零星的笑声。
「有的树精除了弓箭之外,还善用弯刀。以亚拉德和西泽尔弯刀为主。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情报了。但至今为止,我们还没有听到过她们伤害人类的报告。大概她们和伊鲁维洛弗的精灵一样有着和善待人的美德。」
「简而言之,那个半精灵就是在那座森林里偷了那件披风,没错吧?而且,那件披风应该是属于某个树精的, 我猜这就是那个叫花子能够提供给你们的所有情报了。」
「如您所料,大人。他那张漂亮的嘴巴里只透露了这些。」分队长站起来,拍了拍身下的尘土。「如果说,那些黑骑手所使用的披风就是多年前我碰巧遇见的那一种,那么不难想象,辛西亚人与那些可爱的树精们是具有着何种交易了。」
「说起来,我有一点很好奇,大人。」泰勒对着德瓦洛斯芬格问道,「既然您说您收缴了那件披风,那么现今它又在何方?」
「对,关于这个你还没说呢。」艾奥奇附和道,「别告诉我你把那件该死的东西拿去当了新的野餐布。」
德瓦洛斯芬格遗憾的叹了口气,「看来即使是现在要实现这荒唐的梦想也已经不可能了。我们遗失了那件披风。」
没人插嘴,都在等着他续上后文。
「当时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去询问相关人士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那件神秘的披风,而是把它放进了塔楼里,并且日夜派有卫兵把守。可是当我们回到城堡的时候,只看见那个本该伫立在门旁的卫兵正在把长矛搂在肩上酣睡,好像那是某个女孩。你无法从他脸上分辨鼻涕与口水。至于那件披风,早就不翼而飞。」
「哈,那个蠢货,肯定是被下药啦。」艾奥奇俯身捡起刚被他抛弃的狮鹫头盔。
卡尔双手抱胸,发表出不同的意见。「我倒觉得是某种魔法,或者是巫术。」
此言一出,没有人再继续猜测。德瓦洛斯芬格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卡尔,「老实说,我更加感觉你就是个术士或者什么巫师,卡尔。这次你又说中了。」他理了理身后的披风,那件纯白色的披风在经历过沙场上的厮杀后已经充满污渍。「我们光是弄醒那个守卫就花了很长的时间,最后他是在水池底下醒来的。根据他那些断断续续的描述,我们得知在我们回到城堡的前一天夜晚,一位身着雪白连衣裙的女子在他眼前出现。我们盘问了其他所有的守卫,特别是在大门还有吊桥处的守卫,都没有人见过这名白衣女子。但是那间藏有神秘披风的房间位于主堡的顶层,单是城墙都有二十尺高,所以那位白衣女子肯定会飞,否则不可能凭空出现在高耸的塔楼之上。」
「或许是使用了传送门。」
三人都望着卡尔。
「噢...!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卡尔马上把目光移开,其余三人的目光则可以把他烤熟。「我只是有听说过过哪些巫师或者女术士会使用传送门而已。」
「那你懂得的可真不少,毛头小子。想必你肯定和不少女巫睡过,又或者你家里的床底下还藏着某张魔法学院的学士证书。」艾奥奇的讽刺毫不留情。
「是传送门,那些『无扉之门』。」德瓦洛斯芬格继续说道,「我们在塔楼房间的门前发现了传送门的痕迹,化验是由维利安魔法学院的校长亲自进行的。我们问他是否能通过那些符文来进行逆向追踪,他以摇头作为答案。『大人,我无意冒犯,不过您得知道,魔法追踪这种事不是像让一只猎狗闻闻您的屁股就知道您今天去了哪里拉屎这种事一般简单。魔法追踪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还有魔力,更加要求追踪者是一位具有相当水准与能力的术士。』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过说到底,如果是大人您明确命令的话,我不敢保证整个大陆,可是在这片哥德玛帝国之内,没有任何一位法师或者女术士是我无法追踪的。根据传送门来追踪,我可以得知施术者是在哪个地方开始传送,尽管我不能得知他是谁。但是,这次的事件的确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之外,我已经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非人类的杰作了。』他的话就像他那些浓密的白胡子一样让人难以怀疑。」
「精灵!」艾奥奇与泰勒抢在卡尔前面冲口而出。「树精。」卡尔小声的补充。
分队长点头,「肯定是这两者之一。在送走了老校长之后,我们继续盘问那个与长矛共眠的卫兵。据他描述,那个女人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小姐,您是谁?您来这个地方干什么?』他已经举起了长矛,但是那个白衣女子的美貌足以让他放弃所有抵抗。『我?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守卫先生?』她迈动步子,缓缓朝他接近。『我是一只白天鹅,来取回属于我的黑色羽翼。』她踮起脚尖,环着守卫的脖子。『你是个好人,守卫先生。在我尚未可以飞翔的时候,你替我保管着我心爱的外衣,你应当获得奖赏。』她白皙的手指轻挑的拨弄着他的胡渣,『现在,说出你的愿望吧。』」
「『我期望能得到...小姐您的...一个吻...』守卫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浑身颤抖。『怎么...小姐您不愿意吗?对...对不起!是我冒犯了您!』他说着就要下跪。不过白衣女孩托住了他的下巴,『嘻嘻。我当然愿意。』她把他的头部提到与她自己同样高度,然后把他的脸朝她拉近。『你配得上拥有我的吻,我的好骑士。你要永远记着这种感觉,现在,晚安。』说着她就贴上了他的唇。」
「然后呢?然后怎样啦?」他们三个催促着德瓦洛斯芬格说下去。
「还能怎样?」分队长发出一声苦笑,「然后他就和那支长矛共度良宵呗。」
艾奥奇轻蔑地哼了一声,「这么说来,他除了那个香吻以外什么都不记得喽?」
「不多。除了那个吻,那身白衣,那些挑逗的话语,还有两只尖耳朵。」德瓦洛斯芬格用两只手在脑袋上比划着。
「够多了。」卡尔望着倒映着火光的水面,然后是河对岸那片漆黑。「如果塞拉斯的月光把大地洒得更加明亮,我们或许还能看见今晚的黑骑手里有人长着同样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