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源不像来自于地面,而是半空。伊凡·诺斯小心地把弓箭对准树木后的黑暗。孩童鬼?黑猩猩?还是说狮鹫?希望不是什么翼手龙之类的东西........
对方现身,看起来的确是狮鹫或者龙一样巨型的生物。伊凡射出箭后才后悔,至少应该确认对方的身份。箭矢射进了她的大腿内侧,她在空中滑翔了一阵便一头栽在地上。
奥迪托雷痛苦的呻吟。伊凡·诺斯瞪大了眼,双手颤抖。完蛋了,我居然把迪尔公爵的宠物射了下来。妈的,就像射鸽子或者乌鸦,就那么一箭...三女神啊!.....我该怎么解释?我几乎都忘了这只大鸟的存在。
他尝试走近点。奥迪托雷几次想翻身都失败了。随着血液不断流失,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扑腾的翅膀也温顺的贴在身边,不动了。
「喂....别告诉我已经死了...」伊凡小心翼翼地拍拍鹰头,他原本打算让这只斑纹白雕把他带出森林,但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先把箭拔出来吧...奥迪托雷正在合上双眼,「噢!不!大鸟,给我撑住!嘿!」他拍拍她的脸,又拨开她的眼皮。「别死,求你了,我不应该射你的,该死....」
他感到一阵奇怪的力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种让人全身酥麻的感觉。伊凡·诺斯退后两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奥迪托雷身上的羽毛也在此刻全都飞散开来,酷似天女散花。
伊凡用双手挡在脸前,嘴边沾着两片雪白的羽毛。
奥迪托雷变成了一位女子。
一位黑发,身材娇小的女子。她躺在刚才奥迪托雷所躺过的位置上,大腿内侧插着应该插在奥迪托雷身上的杉木箭。伊凡像树木一样杵在原地。
「.....我说,我还没死啊。」女子睁开一半的眼,轻轻地说。「我想你应该是一位绅士,对吧?」
伊凡·诺斯眨动双眼,空洞地望着她。他只知道她的虹膜是紫色的,淡紫色,很好看。除此之外他一句话都没能听进去。
「噢!你莫非是个聋子!?」女子大声地抱怨,下体传来的撕裂感更让她大声地呻吟。「你射了我!你把箭射进了我的腿里!天杀的!」她激动地喊:「所以说你是要站在那儿,看着我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
伊凡无辜地眨眼。「不...女士。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只...一只猛禽会变成...」他不断地口吃。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黑发女子一脸出乎意料的表情,伊凡摇摇头。「好吧,好吧。我可以变老鹰,变龙,变丰羽狮鹫。要是你喜欢,我还可以变成一只乖巧的猫。不过,亲爱的骑士,你能不能先帮我把这该死的箭拔出来,然后清理伤口?我他妈就要死啦!」
精英骑士还是犹豫不前。「我很乐意帮助您,女士。可是..」他看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没有多余的脂肪,连比例也近乎完美。右胸上方有伤口,但也无法掩盖她乳房的美好。伊凡·诺斯正望着她耸立的乳头而出神。
「你.....」受伤的女子一时语塞。「你是变态吗?还是说你没看过女孩的身体?」她感到又气又好笑,「男人在这种时候也能兴奋起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士。」他感到下体肿胀。「只是...如果我要帮你清理伤口,就很有可能看到你的...私密部位。没得到你的允许我不能这样..」他很艰难才说出来。
「三女神在上啊!你是处男吗?」女子埋怨道,「去他妈的私密部位,我都快死了,你还在乎什么骑士美德。还是说你想等我死掉之后再慢慢欣赏?嗯?」
「当...当然不会!」精英骑士慌乱地挥手,「这不单只是骑士精神,任何一个正直的男人都应该如此....」
「够了够了...」黑发女子吃痛一声,「我准许你看我的身体,反正也不可能把你戳瞎了再帮我治疗...我也准许你看我的...私密部位,但只是看!」她强调,「别给我打什么歪主意!」
伊凡·诺斯点头连连。他半跪下来,检查着伤口。箭插得很深,没入到肉里,像是原本就生长在她身上。他轻轻触碰伤口附近的肌肤,女子抖了一抖。「伤口很深。」
「拜你所赐。」
「如果您感觉痛的话,可以喊出来。」他注意到她一直紧咬嘴唇。
「如果我真的要喊,能把这附近的睡龙都吵醒。我有分寸,骑士。啊!」骑士只是握住箭柄就令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楚。「你不用管我....我能忍住。」止不住的眼泪在双颊上滚下。
伊凡决定分散下她的注意力。「您好像受了不少的伤啊,女士。不单只箭伤,左腿和右胸上也有伤口...」
「敢问您是验尸官吗?」女子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快帮我把箭拔出来...我求你....啊!!」
精英骑士迅速拔出沾血的箭矢,扔到一旁。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他左手捂着伤口,右手在腰边的皮袋里翻找着纱布。「没事的,小姐。」他不让她昏过去,「看着我,美丽的女士。我在帮你止血了,没事的,没事。」
女子点头。「尽快做就是了...」伊凡一圈一圈地把纱布缠在她腿上,当抬起她的腿时,他感到一阵兴奋。你这该死的混账,色狼。他咒骂自己。即便如此,无限的春光还是吸引着他的双眼。伊凡不停地偷瞄女子的私处。....毛发真少。
「看够了吗?」女子以右肘抵地,撑起披散着黑发的小脑袋。伊凡·诺斯这才发现自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默默地缠着纱布,不敢正眼相望。纱布缠好之后,再绑上绷带加以固定。
「你是军医吗?」女子半眯着眼,一副慵懒的姿态。「我的意思是,」她用纤细的手指指着脚上的医疗用品,「你一直都带着这些?」
「我不是军医,小姐。只是一些应急用品,原本打算给受伤的同伴使用。但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他声音很轻,「他们大概都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