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倒是请你放心,尊贵的梅戈女王。」艾瑞辛德拉之王诺兰假惺惺地笑道:「若真组成联盟,我们绝对不会要求你做些能力之外的事。」
雪莉·法兰回敬他一个凛冽的眼神。「那就是说,你想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咯?」
「是啊,他大概还想和你睡一晚。」波波多维斯之王波尔切特嗤之以鼻。「够了,不要再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组成联盟被否决,我想派兵辛西亚你们又不同意,那诸位到底想怎样?这场会议的意义又何在?我们最初的目的应该是讨论如何守住辛西亚,击退南方佬,而不是谈论着一些无谓的假设!」
「别太激动,波尔切特陛下。」安琪拉靠着椅背,缓缓地说:「我们的确是在讨论如何拯救辛西亚。这不单只关乎辛西亚的利益,和北方的利益也有着密切的联系。敌人很强大,我们在座的各位都不可能在这场战斗中独善其身。」
「噢?那所以我们就应该喝着酒水吃着蛞蝓坐以待毙?」波尔切特回击:「还是说再开多几个这样喜气洋洋的宴会?」
「没有人阻止你去援助辛西亚,亲爱的波尔切特。」布列加雷之王罗伊斯·保罗·塞恩语气冰冷:「你大可带领着你的精兵悍将去突破辛西亚城外二十多万人的包围网。但是你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没从克里维多辛斯到达战场吗?」他盛气凌人地凝视着波尔切特·马伦·奥温,「不下十万。」波波多维斯之王听到这个数字之后愣了一愣。「也就是说,哥德玛帝国仅仅是围城攻陷辛西亚就打算用上三十万人的兵力。而攻下克里维多辛斯的闪电战里只动用了其中的三分之一。」
「但是.....」
「没有但是,波尔切特。」罗伊斯王说:「我们必须等待。即便是我们组成联盟,光从军力上也不一定能和哥德玛分庭抗礼,就更别论对方精良的装备与训练有素的军队了。」
「那...该等到什么时候呢?」安琪拉公主紧握双拳,「错失先机就会酿成严重的后果....别忘了克里维多辛斯,别忘了赫伯特国王,也别忘了...玛格丽特王后。」
「克里的攻防战发生得太突然了...」梅戈女王悲哀地说:「一点星星之火,击溃了两个国王,一位王后的性命。」
多维列尔之王理查德·格雷斯在会议上第二次发言。「玛格丽特....没有死。」
「什么!?」众人惊讶地望向年轻的国王。
「她....她....」
「是的,各位君主。玛格丽特王后还活着。」地精艾宁顿按照惯例接替国王发言。「辛西亚的援军在克里被攻陷的时候把她救了出来,如今她正在辛西亚。不过...」
「继续。」他们催促。
「她已经收到了太多的惊吓,导致神志不清,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雪莉·法兰用双手捂着嘴唇。「可怜的女人。失去了夫君与王国一定让她难以接受。」
「还有王子。」艾宁顿接着说:「克里的哈维尔王子也死在了攻城当中。他年仅五岁。」
波尔切特·马伦·奥温一拳砸在桌子上。「那些畜生,操他妈的禽兽!我一定要亲手把他们通通砍死,不用审判,直接处死!」
「你这不就和那些南方野蛮人一个鬼样了嘛。」都德之王摩尔讪笑到:「罗伊斯,别卖关子。赶快告诉我们你那聪敏的小脑瓜里想出了什么好对策吧。」他让他带来的女性仰躺在他腿上,双手揉捏着她的双乳,像是在搓面粉。「我洗耳恭听。」
「那么,」罗伊斯·保罗·塞恩对摩尔会心一笑,「就容许我稍微谈及对这场战争的观点。艾利特拉公主虽然只是代替她父亲前来参加会议,但是她提出的观点与问题都相当具有价值,直中核心。这位美人的惊艳表现让在座的许多男性都自愧不如。」他睥睨着波尔切特和诺兰·里斯特·鲁沙宾得。「正如公主你所说,克里与辛西亚只算是哥德玛的前菜,而我们北方的诸国才会是正餐。但是军力的绝对差别让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只能等待。那何时为期限?」罗伊斯沉着地望着安琪拉。「我们应该等到冬天结束,春季伊始。」
「你想等到那时候才出兵?」波尔切特昂起头,「反正都是要打,和现在出兵有什么区别?」艾瑞辛德拉之王诺兰识趣地闭上嘴巴。
「....原来如此。我明白你的意思,罗伊斯王。」安琪拉·戴斯特林·劳埃德微微颔首。
「我和你都是男人,但差别可不是一点半点。」罗伊斯讥笑着。「同样的,公主你说到不要忘记克里维多辛斯,这一点也不可忽略。克里陷落的原因除了赫伯特没有料到南方人会进行侵略突袭之外,大量的木制建筑也是他们溃败的原因。但反观辛西亚,他们的建筑以石料为主,还有宏伟的城墙来把王都和除郊区以外的城市包围在其中,这一点和克里截然相反。如今他们包围辛西亚已经一个月有多,连郊区也没能完全拿下,也就证明着要攻下辛西亚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不可能。那我之所以建议在座的各位在此期间静观其变,等到冬季结束,是因为在那时候只会有两种结果。」
「哥德玛已经攻陷了辛西亚,又或者————」梅戈女王用握成拳状的左手抵着下巴,歪着头看着罗伊斯。「攻城失败。」
「聪明,美丽的女王。」罗伊斯·保罗·塞恩继续说道:「冬天相当于战争的分水岭。对于哥德玛最理想的状况当然是在冬季之前就攻破城墙,占领辛西亚,但这种可能性只能说是微乎其微。而如果到了冬天,南方人还在城外挨冻受冷的话,他们就只能在等待与撤退的选择里选其一。如果对方撤退,那无论对于辛西亚还是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状况,我们,我指在座的各位————都能不费一兵一卒。当然不能排除哥德玛人退回克里重整旗鼓卷土重来的可能,不过这种情况留到日后再讨论。回到议题上来,若哥德玛人攻城失败,又不肯撤退,不惜付出惨重代价也坚持围城并成功熬过了冬季,那才是我们组成联盟,正式对哥德玛宣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