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小声地说:「也就是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出兵的必要,只需隔山观虎斗咯?」
布列加雷之王点头。「正是如此。」
「看来这的确是目前的上策,我们现在没有对哥德玛宣战的必要。」都德之王摩尔·拜伦·劳伦斯拍打着女孩的屁股。「只是,这不是一份强制性的协议吧?」
罗伊斯王连忙摆手。「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强制禁止你们出兵呢?」他微笑着说:「如果在座的君主们在聆听完我的观点之后,依旧固执己见义愤填膺出兵辛西亚,那我也毫无办法,我也没有兴趣干涉他国内政。只是,」他把目光投向理查德与艾宁顿,「这样的举动会扰乱我们原本的计划,对北方诸国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只怕那时候,若给哥德玛人掌握了咽喉大道,对北方宣战之时,就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艾宁顿用冰冷的视线回望。
「好了,我看蛞蝓的劲头已经过去,」罗伊斯·保罗·塞恩拍拍手,「是时候上正餐了。」
侍女们陆续从不同的侧门进入厅堂。「我猜下一道菜肯定会是果酱烤蟑螂。」波波多维斯之王波尔切特·马伦·奥温盯着侍女手中的餐盘。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艾利特拉公主安琪拉·戴斯特林·劳埃德玩弄着项链上的红色玉石,「假如,哥德玛在冬天之前就已破城,而且向北方长驱直入,那我们有什么对策?」
「这是最不幸的状况。」罗伊斯王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要正面对抗哥德玛军,就只能组成联盟,再加上一点协助。」
「来自哪里的协助?西海的人?」
「不,公主。西海七国离这里实在太远。他们的人只善于在海上作战,作用微乎其微。我们要寄望的协助来自另一片『海洋』。」他拾起刀叉。
「另一片海洋?」梅戈女王雪莉·法兰歪着脑袋,「据我所知,东海以东都没有发现岛国或者是大陆的存在...」
「磅礴海。」
时间在瞬间凝固,甚至连在送餐的侍女们也如中了魔法般僵住。
波尔切特·马伦·奥温倒抽一口冷气。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辛西亚女王激动地回过头,「你确定消息来源吗?」
「嗯,不会有错的.....大概。」青骑士小队长洛萨正在单膝下跪,低头看着地面。「消息来源是我小队里的两位骑士,他们在之前也给予过我类似的军事情报,都皆为准确。」
一阵清风钻进阳台,撩起女王银白色的发丝。「他们是侦察兵么?我有点疑惑,」她一边拨弄着两鬓一边说:「这应该是哥德玛方较为机密的资讯,通常来说很难截获。我们有在敌军里安插间谍吗?你有没有问过这消息他们是如何得来的?」
那两混蛋.....总是神神秘秘的。洛萨心里愤愤地想。「对于如何获得消息的,他们没有详细说明,大概是两人伏击了一位哥德玛高级信使所得来的,具体情况不明。」他抬起头,望着克莱尔深紫色的眼睛。「我可以把他们叫来跟陛下您亲自汇报...」
「这倒不必了。」女王莞尔一笑,「我相信你,洛萨。也相信那两位辛西亚青骑士。」她重新握着双手并放回到身前。「只是,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辛西亚人的动作。他们所截获的信件上有没有说明哥德玛人将会派遣多少人进行攻城?」
「他们只在信上说要从克里调来十二万的人马,打算对主城门发起进攻,强硬攻城....」洛萨又把头低下,「根据目前推测,城外围城的哥德玛人在二十万左右,也就是说,恐怕他们在要发动总攻攻城之际,将会有三十万人以上的军力。」
「足足是我们的三倍。」克莱尔长叹。阳台外的蝴蝶兰因晨露的滋润而显得娇艳欲滴,但也不能给她带来些许的宽慰。「理查德国王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呃,陛下您应该询问国师。」青骑士有些遮掩地说:「我并不清楚这方面的情况....」
「噢,对。」女王摇着头,「我真是笨,差点忘了你不是隆斯·洛德。好吧,」她朝洛萨走来。「唉,快起来吧。抱歉让你跪了那么久,我都只顾着看阳台外的风景了。」克莱尔有些害羞的笑笑。
「哪里的话,这可是我的荣幸。」洛萨毕恭毕敬的站起来,我也从不同的角度看了不少「美景」啊。
「好了,」辛西亚女王从他身边走过,「我们走吧。」
「走?」洛萨回过身去,「去哪?」
「我想你和我去花园里逛逛,去陪我赏赏花。」她含笑望着眼前的骑士,「我相信你不会拒绝吧?」
「怎么会!」青骑士一本正经地说:「能陪伴在您身边就如同是神的恩赐啊!」
「你也太夸张了,洛萨。」被逗乐的女王忍俊不禁。「我们快移步吧。不然那些美艳的鲜花都要凋谢了。」一个手执长柄斧的侍卫为女王拉开大门,洛萨紧跟在克莱尔身后从王宫里的一个小型会客厅里步出。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她好像在自言自语。
洛萨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明明是纯白色的蕾丝衣裙,却显得苍白而缺少生机。她的背影,看上去又是如此的悲凉。
莫妮卡·唐斯顿双腿紧夹着灯芯绒被,在双人床上辗转着。床边的窗户正肆无忌惮地张开双臂拥抱着日光、清风还有一阵阵的鸟语。「嗯.....」女孩又把身子往内侧翻转,试图躲避太阳那火辣辣的触角。阳光早已洒满了卧房,她再也没有躲避的空间了。莫妮卡扯开原本盖在脸上的被子,高举着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我认输,我这就起来。」
「你早就应该起床了。」一个腔调有些怪异的声音在女孩耳边响起。
莫妮卡支撑起身子,眯着眼睛伸着懒腰。她感觉脑壳里的东西在不断翻腾。该死,昨晚喝太多了。女孩用手掌揉搓着额头。「谁?」她问道:「是你吗? 黛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