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状况。」奥利芙接过话题。「但是,大人。如果说,辛西亚人在你们攻破城门之前就使用魔法的话,就会造成一个很棘手的状况。简单地说,传送门所到的地方,必须是我们亲身去过的————极端一点来说,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也勉强可以。否则,就有很大的可能被传送到别的地方,或者在空间断层中粉身碎骨。而在你们混战的那片区域制造传送门,难度很大,就算是茱莉娅,也只有不到一半的把握。」
「刚好一半!」茱莉娅争着嚷嚷。
拉维蒙·迪尔双手交叠,抵着下巴。「因此,让骑士把你们驮过去风险更小。」
奥利芙点头。「不过,你们也许忽视了另外一种风险。」
艾希脱口而出:「那我宁愿被剑捅死或者弓箭射死,也好过在传送途中被撕成碎片。」读心术,胆子真大。「每一种方式都会有其风险的,大人,只是看多与少。而没有多少人会愿意死在传送门里,不只是因为痛苦,更多的是对于你连死在何处都不知道的恐惧。」
「我知道这种恐惧.....」他眨了眨眼。「目前来说,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将两种方式结合在一起。先使用传送门节省时间,然后我们的骑士再将你们带到前线。一切都要根据实际的战况再做决定。」
「这也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奥利芙赞同。「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尽早向辛西亚城门移动。大人,你最快的辎重队伍什么时候出发?」
「我暂时没有安排辎重补给。我的预算是在今天中午之前就能够攻破辛西亚之门,所以接下来的都是步兵部队。」
「那就跟着步兵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迪尔公爵为这群女术士一改以往娇生惯养的性格而大感诧异。「你们跟着步兵冲锋!?」
「不然呢?」奥利芙反问,「你有什么好办法?别小看我们,提起裙子的话,我们也是能跑的。」
拉维蒙语塞。「你们....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女士们。」
「好了,别耍他了。」洛斯提娅·哈金斯继续欣赏着自己的酮体。「我们会骑马。」
「我会看情况做好安排。下一波步兵何时进攻,具体要看现在的骑兵攻势如何。我到时会派人通知你们做好准备。」
奥利芙点点头,当作回应。「对了,」艾希活泼地问:「他们会使用我们制作的那些玩具,是吗?」
「看情况。」拉维蒙·迪尔看向她:「如果情况比较糟糕,我们会用上的。」
「那东西并不难用,」她继续说:「就像青火把,噢,比那个更加简单。」公爵想了想,「我们有训练过。」
「而且也绝对可靠,大人。这点请您放心。」她读出了他的心思。
随后,营帐里又恢复到了先前的状态:奥利芙在沉思、艾希·达凡想要拿回百玩不厌的杯子、茱莉娅纠结着同伴伤口的来历、洛斯提娅·哈金斯在自恋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所有的女士们都似乎遗忘了拉维蒙·迪尔,这个散发着浓烈男性气息的不速之客。「你还有什么事吗?」茱莉娅发现他呆呆地坐在原位。「大人?」
「你说我?」
「是的,公爵。」茱莉娅觉得他与往日不太一样。「你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们吗?还是说有什么吩咐?」
男人倒是回答得很干脆:「呃,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奥利芙及时打断了同伴的无礼发言。「我想我们应该出去逛一逛,姐妹们。自从昨晚赶到这里之后,我们还没有好好的视察过营地周边。」
茱莉娅有些生气的瞪着她。「你提醒了我,奥利芙。」艾希附和着说:「我昨晚还想去练兵场看看呢。」
「茱莉娅,你也跟我们一起。至于我们尊敬的哈金斯小姐......就让她在这里自我鉴赏好了。」
茱莉娅现在才通过读心术明白奥利芙想要干什么,但也不太情愿。「你们要去干什么?」洛斯提娅看见身旁站起的同伴后才反应过来。「我们要出去逛逛。」
「噢...那我也....」
「不,你要留在这里。」
洛斯提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就要......」艾希·达凡最为机灵,第一个溜出帐篷,奥利芙抱着胸赖样样的跟在后面。「茱莉娅!」洛斯提娅没能挽留自己最后的盟友,茱莉娅叹叹气后消失在营帐门外。女术士以最省力的姿势用余光看了看拉维蒙·迪尔,就别过头,撇撇嘴。
「看来,你的同伴们都....很能审时度势。」话音刚落他就觉得不对劲。「噢,抱歉。应该说是善解人意。」
「她们是善解你的意而不是我的。」洛斯提娅·哈金斯保持着高傲的语气。「而且,准确点来说,那叫读心。她们连你什么时候想解下腰带去撒尿都知道。」
「我看她们不会有这个雅致。」
「难说。具体取决于你撒的是什么。」她脱口而出,竟感到难堪。「那么,你有什么事吗,尊敬的迪尔公爵。」她别过已经发红发热的脸。「我觉得你并不是因为想要一位美丽女士的陪伴才屈尊大驾光临。当然了,如果是这样我也能理解......」
「.....那是怎么回事?」
「什么是怎么回事?」她没听清。
「你身上的伤口。」
那是洛斯提娅·哈金斯在这天早晨的第三次惨叫。奥利芙在离开营帐之际,已经完全移除了伪装魔法,此刻她身上的伤口不单只丑陋不堪,更是暴露无遗。「那该死的老巫婆!」
「你必须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他越是靠近,她就越是退缩。「你在克里给我的信上并没有提到你受了那么多的伤。」
到了床角已经无路可退,于是她决定面对。「还不止这些。」她松开盖在右胸上的手,还撩起裙子,让自己的左腿根部裸露出来。「我还受了各种各样的伤。」她以为这样做能让拉维蒙·迪尔别开视线,或者转移话题,但她的目的一个都没有达到。
「箭的伤口?」谁也不能怀疑迪尔公爵此刻的视线只停留在适当的地方,不多不少。「还有...那是爪痕?」
「没错。你都猜对了。」她完全泄了气。
公爵坐到床边。「告诉我,洛斯提娅。全部。」
「.....我不太想谈那件事。」
「告诉我。」
她已经能从拉维蒙·迪尔的看到了军令般的不可拒绝。「这些伤口,都是在去克里维多辛斯的路上弄的。和传信官们同行的时候。」
「为什么在伊凡·诺斯所提交的报告上完全没有提到这件事?」
「因为,伊凡·诺斯很听我的话。」
「....是因为你不适应变成奥迪托雷?」
「别开玩笑,洛斯提娅的变形术只有完美能够形容。是因为别的东西。」
「你在信上提到了有狼还有蝙蝠曾在路途上干扰你们。而你那时的判断,认为它们只是受到了操纵魔法的影响。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幕后黑手是辛西亚的巫师。」
女术士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