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我干哪来了?”
杨宽睁开眼,一脸懵逼,四处打量。
黑色天幕之上漫天繁星点缀,他坐在一望无际的水面之上。
杨宽站起身,跺脚,明明脚下是水,脚下却踩在实处,如同玻璃一样。
但杨宽迈步,脚下,波纹荡漾。
簌簌。
杨宽耳朵动了动,回过头,什么也没看见。
余光下意识扫向水幕般的地面,那里有一株嫩芽,刚刚冒头。
在这空无一物的空间中,小的让人觉得心疼。
杨宽明悟,这就是那颗丑陋种子抽出的芽,导致他乱入世界的元凶。
那他现在确实不在现实世界,不出意外,自己当前的精神体处于玄石之中。
杨宽收回目光,赞叹道。
“原来,这玄石中真有一片世界那么广阔!”
这还是杨宽第一次以这种视角来看玄石,啧啧称叹,略感新奇。
杨宽蹲下身,戳了戳嫩芽,毫无反应。
杨宽无语,就是这小玩意儿让自己莫名其妙跑到别的世界,害惨了自己。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杨宽摇头,站起身,在四处走走。
这片世界空无一物,一片死寂,空中繁星常亮,亮的让人觉得假。
杨宽渐渐觉得无聊,好端端的自己怎么会来这?
不多时,他回到这里唯二活物的栽种地。
嫩芽一动不动,水幕下的根系看的一清二楚。
在向着四周蔓延,比起小小的芽,根系已经盘根错觉,深入水幕之下,覆盖方圆三米。
杨宽蹲下身,询问。
“小东西,我该怎么出去?”
嫩芽没反应。
杨宽面色一凝,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错,方才就是它在身后抖动发出簌簌的响动。
在这寂静无声的空间中,极为刺耳。
这是活的。
但它却在装死。
杨宽沉声道。
“你要是再不给点动静,我就把你当做死物处理了。”
嫩芽像是怕了,抖了抖娇小的叶片。
杨宽蹲下身,一脸黑气,活像是威胁小朋友的恶霸。
“快说,我该怎么出去。”
叶片再次抖了抖。
杨宽挑眉,四处看看,没什么变化。
他眼神凌厉起来,这嫩芽似乎是在拿自己打趣。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要动手了!”
嫩芽再次抖动。
好好好,软的不吃,要吃硬的!
杨宽一把抓住嫩芽根茎,试图将其连根拔起。
但任他如何使劲,嫩芽纹丝不动,好似杨宽要拔起的是整片空间。
就在这时,杨宽猛的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叶片边缘处。
那里垂着一滴青金色的液体,散发出淡淡柔光。
杨宽手指凑了上去,青金之液滑落,他用手指接住。
这时,嫩芽开始快速抖动,似乎在埋怨杨宽。
杨宽咳嗽一声,有些尴尬。
他这是误会了嫩芽,对方一直在向它暗示,快握住我,握住我,他却将其理解为挑衅。
当然,如此误会,杨宽也觉得合理。
他可被这嫩芽害的很惨,有些防备心很正常,甚至自己在三月期间时不时呼唤它。
可它从来没给出回应。
杨宽说了声抱歉,嫩芽才安静下来。
他一直盯着手中的青金色液体,很快,液体融入指尖。
没什么变化。
下一刻,杨宽眼前又一黑,再睁开眼,他愣住了。
眼前,有一棵连接天地的巨木。
树身布满青色鳞片,树冠呈伞打开,能够轻松撑起一片大陆,巨木上生活着无数生灵。
杨宽打眼望去,一片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美好景象。
这又给我干哪来了?
杨宽脚下,一头巨兽掠过,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比杨宽本人要大出数倍不止,身上带着五彩之色,翎羽绚烂。
这是真的凤凰?
杨宽没见过,但神话传说的生物近在眼前,一切描述都对得上,让他也无法怀疑。
杨宽低头看去,这才意识到,他浮在半空。
凤凰身姿优美,每次振翅都带起一片云霞,身后,跟着无数鸟兽,从杨宽身边掠过。
他看的应接不暇,大多数都没见过,甚至还有听都没听过的。
凤凰飞上巨木,鸟兽环绕翱翔。
巨木脚下,生活着无数独眼巨人,茹毛饮血,衣不蔽体,但观其体魄,每一头放在蓝星,都能引起巨大灾难。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又是什么树?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脑中时,杨宽猛地怔住,无数信息灌入脑中。
青鳞神树。
上古九大神树之一,支撑天地,滋养万物。
杨宽诧异,自言自语,他回到了上古时代?
这时,他瞳孔剧震,无数岁月涌入,
明明只是过去一刹那,但又好似过去了万万年。
无数寒暑在杨宽眼前呈现,生物不断变迁,繁衍,青鳞神树从未变化,万万年如此。
轰!
忽然,眼前景象剧变。
天空中出现裂痕,无数黑油般的雾气从裂缝中涌出,但凡接触,尽皆死亡。
金龙消融血肉,化作狰狞古龙。
凤凰五彩消散,身披无穷黑气。
万物,在魔化。
厮杀厮杀,到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青鳞神树沾染上第一丝黑气,然后从根系快速向上蔓延。
先是主干,再是枝杈,最后是叶和果。
腐烂、衰败,枯朽。
轰隆!
神树裂开缝隙,随即快速崩裂,那万万年挺立,支撑世界的巨树倒下。
那片世界快速转灰,空中灰烬飘飞,死寂降临。
世界,死了。
粘稠的黑油席卷到杨宽身前,挡住视线,最后黑暗包裹一切。
那是纯粹的黑,虚无的黑。
咔嚓!
杨宽眼前的黑碎出一片裂隙,透出光线,他循光而去。
眼前骤然大亮,杨宽带着迷茫四处打量。
空无一屋的卧室,格局熟悉。
杨宽意识逐渐清醒,他嘴角带笑,来到窗边,打开窗户。
那熟悉的钢铁都市气息涌入鼻腔,他深吸一口,大声喊道。
“我杨宽回来啦!”
楼下楼上,有人打开窗户,大骂。
“大清早的喊什么喊,有病啊!”
面对熟悉的问候,杨宽呵呵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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