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山的初春,一场细雨过后,新栽的云芝花苗冒出嫩绿的芽尖。墨念渊(幼童)提着小小的水壶,蹲在芝田边,小心翼翼地为花苗浇水——这是他每日的功课,也是墨思渊与念溪特意教他的:“芝花是太爷爷太奶奶的念想,要像守护初心一样,好好照料。”
“小渊,过来看看这个!”念溪的声音从“相守亭”传来,她手中捧着一个陈旧的木盒,盒上刻着并蒂云芝纹,是前日整理沈清辞旧物时偶然发现的。墨念渊立刻放下水壶,跑了过去,趴在石桌上好奇地张望。
木盒打开,里面铺着泛黄的锦缎,放着一叠书信与一支白玉簪。念溪拿起书信,指尖拂过封面上“清辞亲启”四个字,声音温柔:“这是太爷爷写给太奶奶的信,百年前藏在木盒里,竟一直没被发现。”
墨思渊接过一封信,缓缓展开,墨渊沉稳的字迹映入眼帘:“今岁云芝开得盛,念你在药圃忙碌,已为你留了最艳的一束,待你归来,共赏亭前月色。”字里行间的温柔,让人心头一暖。
念溪又拿起另一封,是沈清辞的回信:“山下百姓的疫病已控,归期可定。听闻你近日练剑伤了手,已为你备好转伤的药膏,莫要再逞强。”信末画着一朵小小的云芝花,笔触细腻。
墨念渊仰着小脸,听得入了迷:“太爷爷太奶奶的信,像在说悄悄话呢!”他伸手轻轻触碰白玉簪,簪头是镂空的云芝造型,虽历经千年,依旧莹润生辉,“这簪子真好看,太奶奶戴在头上,一定像仙子!”
“是啊。”念溪将簪子轻轻插在墨念渊的发间,笑着说,“当年太爷爷为太奶奶亲手打造这簪子,说要让她日日簪着,见簪如见人。后来,这簪子便在长庚山代代相传,如今,该传给你了。”
墨念渊摸着发间的簪子,眼中满是欢喜,忽然想起什么,拉着念溪的手跑到芝田边:“太奶奶,我要把花苗养得高高的,等开花了,就像簪子上的芝花一样美!”
此时,天边的云层渐渐散开,阳光洒在芝田上,新苗的嫩叶泛着绿光。承心镜从念溪腰间滑落,镜面白光闪过,映出墨渊与沈清辞的虚影——玄衣帝君正为白衣仙子簪上白玉簪,两人相视而笑,背景是漫山盛开的云芝花。虚影渐渐靠近墨念渊,沈清辞的指尖轻轻拂过他发间的簪子,眼中满是温柔;墨渊则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在叮嘱着什么。
“太爷爷!太奶奶!”墨念渊兴奋地挥手,虚影却化作点点光屑,落在芝田的花苗上。被光屑触碰的花苗瞬间长高几分,冒出小小的花苞,像是被注入了温柔的力量。
墨思渊与念溪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他们知道,墨渊与沈清辞从未真正离开,他们的气息藏在每一朵云芝花里,藏在每一封旧信里,藏在代代相传的白玉簪与承心镜中,更藏在墨念渊这样的后辈心中——那是对山河的守护,对彼此的深情,是跨越千年依旧鲜活的初心。
当日午后,墨思渊与念溪带着墨念渊,将那些书信整理好,放进新的锦盒中,与《沈氏医录》、承心镜一同放在传承碑旁的石龛里。墨念渊捧着白玉簪,对着传承碑深深鞠躬:“太爷爷太奶奶,我会好好守护芝花,好好学剑法和医术,以后像你们一样,守护长庚山!”
风拂过芝田,新抽的花苞轻轻摇曳,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天边的两颗亮星闪烁着,光芒洒在长庚山上,与漫山的绿意交织,温暖而坚定。
岁月流转,新的云芝花终将绽放,旧的书信会被代代翻阅,白玉簪会在更多孩童的发间闪耀。墨渊与沈清辞的故事,早已化作长庚山的“芝语”,带着千年的深情与守护,寄往每一个春秋,传给每一代后人,直至万代之后,依旧在云深之处,诉说着“情深不负”的永恒传说。
云深不知处,芝语寄丹心;万代传承意,岁岁伴芝眠。这便是长庚山的宿命,是墨渊与沈清辞用一生写就的结局——以爱为根,以守为叶,让深情在时光中扎根,让初心在传承中长青,直至天地不老,山河永存。